回家之前，李兮言找个药铺检查了瓶子里的药，真的只是****。
“只这么简单？”
“不然怎的？”老掌柜笑眯眯：“不过，这剂量有些大，用的过了容易出事。小号也有一剂温和的，公子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李兮言涨红了脸，放下银子就想走。不想，那掌柜腆着脸拽住了她的衣袖。
“公子有所不知，您那药虽然用了之后立刻龙精虎猛，但伤身啊。小号这副药保管让公子心满意足，任何小娘子随公子您摆弄。”
利息言看着老掌柜那一脸YD的表情真想戳瞎自己，怎么刚进门的时候觉得他一身正气？
急急忙忙甩下钱买了一副药，摆脱了老掌柜，直奔家门。
门口，一男一女正在吵架，而且吵得热火朝天。里里外外男女老少围了好几层，也挡不住他们的彪悍声音。
“放你娘狗屁，老娘好歹一个名媛，带你个傻X玩？”
“你个泼妇，要不是看在你家老爷的份上，老子早揍你了！”
怎么回事？自己家什么时候成了菜场？
李兮言听出那彪悍的女声正是四牡，立马要去帮她，却不想围观人民太热情硬把自己给挤了出来。
当下，大喊了一声：“隔壁大街有个女人没穿衣服游街呐！”
人群作鸟兽散，当然是不CJ的鸟兽。只剩下那俩主角还在继续互骂。
扶额，李兮言道：“两位累了没？喝杯水再继续？”
闻言，四牡望过来，立刻像吃了兴奋剂，叉着腰凶狠道：“我帮手来了，有你好看的！”
那人瞪了四牡一眼，走近李兮言，理理身上破旧的衣服，躬身行礼：“学生江寒月见过大人。”
“？”李兮言怪道：“这位书生，我们认识？”
“学生是专程投奔大人，做门客来的。”江寒月不卑不亢。
门客？李兮言难以置信，咽了咽口水，指着自己：“江先生，你想做我这个芝麻官的门客？”
“呸！什么门客？！”四牡目露凶光，“他是远近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以前有他爹养着。现在他爹死了，没人养，就想上咱家来骗吃骗喝。相公，别理他。”
额~~~难怪。
李兮言打算掏几个钱随便把这个痞子打发走。
江寒月似乎看出李兮言的意图，径直率先进了李兮言的小院子，自来熟道：“大人，我就一个人，不讲究吃喝，也不要车坐，住西厢就好。”
四牡大怒，跟着追进门要把江寒月“扒皮”。李兮言同样觉得这个穿着破烂的书生令人厌恶，十分赞同四牡，四下给四牡找笤帚。
正待这时，不远处似是来了台风登陆，近了，近了，是人潮。
？？？难道有大事？还没待李兮言想清楚，只见有人指着自己喊了声“就是他”，接着，臭鸡蛋，烂菜头，鞋梆子什么的纷纷向自己袭来。
垃圾雨大作之时，自己被人拉进了门。门“呯”地关上后，还能听见外面纷纷扰扰，院子里不时有垃圾飞进来。
“骗子！”
“你要出来，让你游行！”
“哪来的没穿衣服女人？臭小子给我出来，把大家伙当猴耍？！”
这下子，四牡也顾不上“追杀”那个书生乞丐江寒月了，对着大门跟外面对骂。战局一时持平。李兮言一竖大拇指：厉害呀!
“大人，请这边说话。”李兮言一转脸，正是江寒月。
一脸晦气地瞅了眼江寒月，李兮言领着他到了小厅。
“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也甭跟我说什么门客之类的话。我自己多大点官，我心里清楚。说吧，你想干嘛？”
“李大人果然爽快。其实，在下一身才华想辅助皇上，只是苦于无人引荐。”江寒月一脸自负。
李兮言乐了：“既然你一身才华，考科举不就成了。更何况，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起居舍人，引荐人的事情哪轮到我插手？”
江寒月笑了笑：“学生想成为皇上的‘自己人’，科举反而不美。”
李兮言点点头，这小子看得挺透彻啊。自己当了几个月打酱油的官，才弄明白，考上的进士和主考官是连在了一起，小皇帝最讨厌的就是文官间的结党。
“你可以请崔浩崔将军引荐。”
江寒月摇摇头：“崔将军家门槛太高，学生家贫无缘得见将军真颜。”
李兮言见江寒月似乎真的想跟皇帝混，但是自己在皇帝那根本说不上什么话，哪里肯接下这活。但是人家求上门，自己没本事替人给办了，确实有点折面子，好歹自己还算是“帝党新红人”。
咳嗽一声道：“你一身才华，都有哪些啊？”
江寒月朗声道：“儒家的经典和本朝的刑名是学生最为通透的，其他流派的典籍，学生也略有涉猎。”
李兮言本来也不太了解这些古典的东西，含糊道：“当官不是通晓经典就行的。你说说这当前形势吧。”
江寒月微微一笑：“当今天下，维三人可左右。”
这倒是奇论，一般人看到这命题，大多从藩镇、外朝内朝入手，江寒月倒是新鲜。
“此话怎讲？”
“此三人，分别是当今圣上，范阳卢宴植，契丹大单于。”江寒月有些痛心，“此三人中，以圣上的实力为最弱，受得掣肘却为最多。”
李兮言找出今日的邸报，上面是卢龙和范阳的最新消息。范阳大胜，朱滔惨败而归。卢宴植在此战中接过范阳的军政，并和几个南方藩镇联盟。
“大人？”江寒月见李兮言有些出神。
“哦，没事。”李兮言接着问：“那你认为，将来这三人对天下的局势有什么影响呢？”
江寒月皱着眉头：“难说。这在乎我与圣上的一见了。”
“你的意思是，这天下的未来就在你与皇上的见面上了。未免太过自傲了吧？”李兮言暗道，这家伙怎么跟崔浩一个德行，离了你俩这地球跟着变态小皇帝都不转了怎的？
江寒月嘿嘿一笑，不语。
那边厢，四牡成功地骂退了一帮“小市民”，得意洋洋。待见到江寒月还在家里赖着不走，怒色刷地一下在脸上凝固了。
“臭乞丐，吃姑奶奶一扫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