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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用完斋饭后,由皆空师太带路,出了尼姑庵,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主峰梁山大寨下。程天效远远看见山下东平湖烟波浩渺,岸边停扎着成排成队的漕船,漕船两旁有不少手拿刀枪的喽罗兵看守。程天效已明白,这就是他押的那只船队。三人正看着梁山的地形,忽然从山门上走下一伙喽罗来到他们面前。那伙喽罗冲着他们大声吆喝说:“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皆空师太忙上前打招呼说:“众位施主,我们是来拜山的,请你们进寨回禀你家寨主,就说皆空师太领来了镖师程天效前来拜山。”

那伙喽罗听了不敢怠慢,急忙顺着山路噔噔噔爬上山去寨通报去了。

时间不大,从山道上下来十几个骑马的人。为首的是大寨主花斑豹周刚,率领众位寨主来到皆空师太面前搬鞍下马给皆空师太行礼说:“不知师太前来,小人迎接来迟,请师太原谅。”

皆空师太一笑说:“众位寨主过谦了。今天老尼带来了津门小镖师程天效前来拜山,请各位寨主以礼相待。”

众寨主听了忙说:“好说,好说!”

皆空师太忙上前给双方的引见后,程天效双手抱腕忙来到众寨主面前说:“各位老大,在下为丢赈灾粮船之事前来打扰,请多多帮忙。”

大寨主花斑豹周刚看了看程天效说:“程师傅闯谷口、拨飞石、挡滚木,连破我数阵,有万夫不挡之勇。今天程师傅前来登我这穷山贫寨,使本寨万物生辉。”众山贼听了哄堂大笑。

花斑豹周刚等笑声一停接着说:“程师傅,此处不是讲话之地,请到山寨一叙。”话音刚落,一个喽罗把程天效领入有埋伏的山道上去。在一旁的皆空师太和周凤英担心地说:“程施主,当心行事。”

山贼把程天效领到一条地上插满明晃晃亮晶晶,刀尖冲上的山路上说:“程师傅,我寨的规矩,凡新来的客人,上山时必须得赤脚从刀尖上走过去。”

为讨赈粮下赌注激起油锅捞铜钱

程天效看见那明晃晃亮晶晶锋利无比的牛耳尖刀,成排成队的插在山道上,看着就有点眼晕。一不小心脚掌就会扎个透心凉。要想走刀尖,脚掌必须有良好的气功,还必须有高超的轻功,才可以走过。再说,看热闹的梁山八虎摆此阵是成心刁难程天效。其实他们谁也没见过走刀尖的人。今天要看程天效怎么走过去。

在一旁观阵的皆空师太和秀菊都为程天效捏着一把汗,生怕出致意外。

程天效看到此阵摆在他面前,旁边众山贼在喊叫,鼓掌看他的热闹,他不由得火往上撞,只见他稳了稳神,镇静下来,运足气,把鞋袜甩掉,来了个少林轻功飞檐走壁,如同蜻蜓点水“嗖!嗖!嗖!”一路小跑走过了刀山。

众山贼看到程天效走过了尖刀阵,都被惊得瞠目结舌。

大寨主花斑豹周刚看到程天效没费一点劲,安然走过去,笑呵呵的来到程天效面前说:“程师傅好功夫,佩服,佩服,请随本大王进寨。”说着一个山贼把程天效领到一片高墙旁停下。程天效仰脸往上看,高墙上有一个水缸粗细的圆窟窿。从窟窿可以通往寨内,窟窿四周安放着四把尖刀,要想通行时,稍有一点失误,就会开膛破肚,这种阵势叫小鬼剔牙。

大寨主花斑豹周刚冲着程天效一笑说:“程师傅,我寨寨门窄小,请程师傅从墙窗入寨。”

程天效仰脸看到三丈多高的石墙,又看到石墙窟窿中露出寒光烁烁的尖刀,令人毛骨悚然,他看到这种阵势,一纵身形,蹿到高墙上,来了个倒挂金钩,双脚钩住墙头,身子倒贴在窟窿上,看了看窟窿大小和尖刀安放的角度,正好比身体粗一点点。他看好后,来了个小狗钻箩圈,身体向内缩往前一伸,对准窟窿噌的一下,钻了过去,又轻轻地落在地上。

众山贼看到程天效毫无损伤地跃过了圆窗,各个被惊的目瞪口呆。这时寨内传出一声喝采声:“好功夫!”程天效听了急忙抬头看去,原来是在水中和他交手的呼延三雄笑呵呵的来到跟前。程天效急忙答话说:“三位尊长,在下初登山门,不懂山规,多有冒犯,请多多原谅。”

“程师傅不要谦虚,快请,快请,”说着呼延三雄拉着程天效的手走向梁山聚义厅。远远看到大厅门前红毡铺地,高挑纱灯。他们刚要上大厅台阶,忽然梁山大寨主花斑豹周刚领着皆空师太,尼姑秀菊和众人出来迎接。

皆空师太和秀菊看了看程天效没事,压在尼姑秀菊心低的那快石头才算落了地。

花斑豹周刚冲着程天效笑呵呵地说:“快往大厅里请。”说着众山贼像众星捧月似的把程天效迎进大厅,分宾主落坐。

程天效坐在大厅内,看到大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十分别致:飞梁椽顶,立柱盘龙,白色的墙壁四周挂着宋代梁山一百单八将的画像,大厅中还陈列着宋江坐过的那把金脚椅。

霎时两个小山贼抬来一只八砚锅,用石头架在地上。锅里倒了半锅豆油,用柴火将豆油熬的翻花冒沫。大寨主花斑豹周刚笑呵呵地说:“程师傅,你今天上山的用意,本大王明白,你是为赈灾粮船而来。按理说我们不能接待保皇上老儿的人进寨,不过我们看在皆空师太的面子,无法推辞,才想从走刀山,钻刀穴,两阵中把你打发了。没料到,你踏刀尖,钻刀穴,毫无损伤。大家觉得你是条汉子。我实话告诉你,赈灾粮船和你的随从一个不少,全在我寨。今天我看程师傅为讨赈粮,救弟兄,走刀山,钻刀穴,侠肝义胆。本大王非常佩服。我这里十八层地狱你才走了两道,别的就不叫你走了。摆在面前的只有一道“油锅里捞铜钱”,如你要用手从油锅里把铜钱捞出,我就把赈灾粮船全部归还给你;如你要捞不出锅里铜钱,想要赈灾粮船比登天还难。”

说着花斑豹周刚叫山贼拿来一个上铸“乾隆通宝”的铜钱,当着程天效的面放入油锅里说:“程师傅请吧!”

程天效看到山贼和他卖关子,事情都已经挤到这个份上了,毫无退路。他看了看翻着花的油锅,又看了看油锅里的铜钱的位置,刚要下手去捞,忽听人群中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向他喊到:“师兄住手,铜钱让给贫尼来捞。”

程天效看到周凤英来到近前,要替他捞铜钱,他忙上前阻拦说:“师妹,别胡闹。这油锅捞铜钱之事,是我和众寨主之间的事,你捞了也不算数,快快到一旁观看。”

周凤英无奈退到皆空师太身边,心紧张得揪成了一个团。像砸砖似的跳动。

大厅内变的鸦雀无声。只有大锅里的油被烧得,咕咚,咕咚,直响。众山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程天效怎样从油锅里捞铜钱。

程天效被山贼们捉弄了一场,也怕丢了面子。他面对着沸腾的油锅,也豁出去了,他把身上披的甲袄一甩,迈步来到油锅前。他把牙一咬,心一横,来了个鱼鹰捉鱼,手在油锅上打了两个旋,猛地把手伸进油锅里。

众英雄梁山结义程天效初当新郞

话说程天效来到油锅前,他使了个鱼鹰子捉鱼,手往油锅上打了几个旋,猛地把手伸进油锅里,来回一摆,只听“唰啦”一声,两个手指把铜钱夹出油锅,顺便把手带钱一起放入凉水中。

众山贼看到程天效油锅捞铜钱成功,各个都为程天效叫好。花斑豹周刚急忙来到近前把程天效的手从水中拉出看了看,没有重大伤处,只是烫了几个泡。他叫喽罗拿来烫伤药给程天效敷上,笑呵呵地说:“程师傅胆量过人,本寨主佩服,奇人也。”话音一落,众山贼们也跟着说了起来。

皆空师太和秀菊也来到近前看到程天效手无事,心中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要问程天效油锅捞铜钱为何手没有受重伤,这也是程天效的造化。按科学道理来说,油在锅里翻花冒沫,其实油温也就是60-80度左右;当油不冒沫而冒油烟时,温度才达到100-120度。程天效手捞铜钱时,正赶上油锅冒沫翻花时,温度其实并不是很高,再加上他动作快,手臂才没有被烫成重伤。才给他带来万幸,手上只是烫了几个泡。

霎时大厅内,众山贼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花斑豹周刚领着程天效走到众人面前,举着程天效的手说:“弟兄们,今天程师傅油锅捞铜钱没有重大伤处,我们大家要为他祝贺。”众山贼听了都为程天效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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