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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启元年伍月至十二月 (4)

南京广东道御史赵应期疏为济変全在得人内云星轺四出所在招兵计日数十万貔貅不患不集而王象干矍囗囗乐据鞍熊廷弼慷慨再出一时人望充满阙廷帷幄运筹不患不精矣然扼险据要身士卒之先立矢石之下岂独在将是必淂激烈忠奋不受顶踵发肤之士以监制之如拱壁惠承芳张键何栋如王庭侯龚文选赵其杰其人者胷中具有甲兵夙志宁甘褁革使当一路之寄必能擐甲执桴鼓士气设奇伏也若夫台臣潘文龙之疏曰近日士大夫豢飬于富贵之余无复刚心锐气如妇人生长于闺门之中至于阃外之寄又以白面书生当之而冀兵之制胜不可淂也信知言矣又云如派节省并帑金共一千五十三万五千有奇矣夫饷至此不为不多矣而处处缺乏士不宿饱若然即使金丹点铁皇天雨金不足用也是以淂夷繇仲子之廉以司出入庶无干没乎如刘文征倪斯蕙杨楷骆日升岳具仰余新民毛可教杨之彬其人者四知自凛一介人知使居督饷之任必能锱铢不爽且节省赢余也至大兵已集便当仗义执言无为画地自守徒生怯懦盖防守处多正如泥穿壁破之家处处补塞头聚烦伙若一隙淂入即腹心之忧不可捄矣莫若乘兵将初至意气正猛以若干骁徤犯其锋以若干间道犁其庭扼其所必来之路攻其所必救之巢彼不过汉一大州之地二十万兵可殄其噍类矣邹元标王德完非夙称祥麟瑞凤为世所郑重者乎澄源初起方喜东山之来向未竟西隅之收而何以言去也德完欲去元标必不安岂不一举而失两人望乎奉圣旨这奏内各官该部酌量议覆王德完已有旨了

初四日

南京广东道御史王允成疏陈大计未尽事宜一曰卓异之举宜公一曰入贺之臣可议一曰司道之法宜严一曰察吏之道宜详一曰驰驿之禁宜严一曰行取之令宜早一曰免觐之官宜议一曰水程之限宜严一曰王官之转宜议奉圣旨这所奏有禆计典着该部议覆

十四日

云南道御史王大年疏为宦官不淂屡参大臣王言不宜轻狥中使内云南京机房太监李奉有县官欺君玩法不应人夫一本臣下相诧以为奇事夫以中贵之气焰也借朝廷之宠灵为御服之贡献黄金横带白玉缠腰行列蔽日之旌坐拥入传之舆虑无不淂之驿逓者而何乃谓不应人夫也夫不应人夫问之驿吏足矣呼之邮卒足矣咫尺神京一督促之计可朝发夕到何必以此琐屑故张皇其词叩九阍而渎天听也臣窃妄意皇上览此必且进县官而谕之曰当此秌风乍厉畿辅之民淂无有衣无襦而褐不完者尔其觧而衣之俾淂以卒岁予一人之章服即后至其何伤也又必进中贵而谕之曰当此援兵四集咽喉之地淂无有马疲车敝弃羁曳而迯者尔无绎而骚之以重困此一方民万国之筐篚又何难捆载而至也此臣下之望也及读圣谕殊大不然在中官之肤愬若挑若激乃天语之森严且震且怒无论词语不文有亵王言之体且令天下臣民晓然见皇上所亟亟皇皇者惟是袗衣之适体也曾不思古来圣君贤后所为恶衣服而甘囗囗囗囗余濯者芳规其在而何介介于在笋之不充也又晓然见皇上有毁必入有触必听惟左右之言是听也曾不思古来明主有一颦一笑必以自爱者懿训昭然而何至黜陟狥私人也夫袖中弹文自有聀掌曾未闻有以阉人代之者有之自皇上御极之初始曩者陵监参道臣矣今机房又参县官矣皂囊白简山鬼之伎俩渐多威福予夺丛神之窥伺日密以皇上位置之官僚攒眉而作刑余之属吏以抚按参核之职掌拱手而听细人之齮龁不几辱朝廷而羞当世士耶恐从兹以往十五道观察之使尽可以蟒衣而易绣斧而禁庭之内不妨设青琐而贮中涓也有是理哉迨此辈养成不逊之形握定威福之柄皇上他日即欲还封事于外庭操太阿于掌上亦有不能自主者可不慎哉奉圣旨已有旨了不淂又来奏扰

十八日

广东道御史董翼疏述城差见闻内云郡邑之民属一府州县耳统摄无多门也长安中府二县诸司诸监诸厂诸局以及五城谁不可管辖者変名易姓隐情诈藉处处可逓投词外地之统挕何专而内地之管辖抑何棼也都人何不幸也可慨也公事佥报时时有之然必属之守土专官则事权画一而经承者始有所顾忌而不扰长安中此一佥报彼亦一佥报今日摄之明日释之一衙门脱之一衙门收之公事尚未有责成而民间脂膏早已望胥隶腹矣可慨也刑狱不厌平反而初情已确又何容故出见德长安中原参动成故纸再审辄至多岐事于要路则网竟觧于私书柄落承行则案立翻于货贿骫宪漏奸所司之法何在可慨也缙绅多处请托公行而饶风力者以公祖父母之体临之未能遂淂志也长安中比肩而事者非同里同籍同官则知交故旧也且或有相临而相驳者此等关说燕市如织非一郡一邑乡绅比矣稍之主持其复有真是非乎可慨也郡国房租主者收之长安房租则县官收之矣郡国非王土王民乎何独于帝里受廛不相贷也锱铢算及间架而竟以余银委溪壑臣莫觧矣然犹曰庶人在官禄从此出乃繁华大市尽注复除陋巷茅茨比屋而赋何不平也不当听廵视查核酌其租数支数严清滥兑量减派额以惠都人乎可慨也朝廷召买用物如珍宝等类物物定数倍之价故?人奇货内帑而中官亦奇货?人铺垫之例向犹十分之四今且十之六七矣?人实领者不过十分之三则?货实值者又十过三分之二内帑有万金之费而第次二十金之用漏卮亦何侈乎可慨也国家召募上役如土石器械车脚等类事事实浮于工而此所浮之价岂尽工役有乎工役仅三分之二其一则吏书班皂之所渔也近且渔及额外而告争起矣即一工役而他事之冐破类是也可慨也国家召集庄民以备上供如鸡骛等物圣微细矣而常例及焉彼其地之所入岂无嬴余于正供之外而余亦有几竟以饱役徒之腹一遭旱涝何以支撑即一微细而重大之常例类是也可慨也京国夜廵属之捕总而捕总属见题参懈弛如初曩者辽渖初传入夜尚时闻金铎近则营官渐玩逻卒杳然都门无夜禁矣刼杀惨祸各城往往见告辇毂之下盗贼公行何以肃重地而消乱萌乎相应责成该管衙门常川缉捕但有失事官用囗囗乕罚卒用鞭贯此又根本绸缪万不容缓者也奉圣旨这奏内各欵有禆城务着内外衙门一体严饬

二十日

南京湖广道御史李良栋疏请勉留人望以咨谋尽内云国有老成社稷之福从古记之如佥都御史王德完侍郎邹元标此二臣者一时人望攸归海内望其一出不啻如祥麟瑞凤兹偶以一事意见稍稍不容德完遂坚意求去虽皇上温留至再而德完之去志亦坚矣夫德完去而元标岂能独留乎倘令二臣俱去则当此边事倥偬之日正老成矢谋毕虑之时于国是又何赖焉又云原任辽东同知冐日干以死难叙功者也今俨然家居冠盖应酬畧无避忌本官原籍扬州府人本管县官可问而知也首领保矣室庐聚矣煌煌恩恤之典何名之居乎臣谓即此一臣恐迯而归者不止一冐日干也归而仍在叙恤之列者亦不止一冐日干也钦恤何恩赏罚何事以全躯迯之夫而滥与兹典斯亦不欺朝廷而辱国恩耶乞皇上勑下兵部于死难叙功诸臣当移文原籍查果死事疆场者取有司甘结方与优恤庶恩典不滥而人思捐躯以报国功罪严明不敢苟且以偷生尤今日之第一急务矣奉圣旨邹元标王德完各有职掌未见抵牾且德完新奉简用何故预设去留致滋疑议同知冐日干是否见在该部即查明具奏

二十三日

廵按直隶御史冯英疏为表扬贞节以励风化贞女张氏镜里分鵉未逄夫面山头化日犹是女身靖节于不识不知之藁玷全生于无依无倚之岁月烈女苏香姐当待年而破镜遽闻変以投镮无定河边未识春风之面香闺梦里甘随夜月之魂烈女杭氏十二岁即坚从一之心四五年独抗靡他之志御缟孝未事之夫翁依然杨妇登楼耻改盟于叶氏遽尔捐生烈女四口徐氏结褵甫两月便知从一之贞属纩诺片言遂坚靡他之节投缳决绝共嗟烈魄依梅舍命相从咸叹贞魂化石姜氏六年为妇一志殉夫后死七旬自信从容而就义捐生三匝人嗟忼慷以杀身金氏婚纔四月轻生岂是绿情死距一年殉节实为酬志徐氏堂前将母愁看驾鹊明朝地下从夫忍作薙经此夕有过崩城之恸无愆同穴之期节妇八名汤氏身既寡而家又贫子尚幼而姑复瞽毁容断发亦坚氷蘗之操割股觧衣曲尽孝养之道邱氏树节一身食贫万状茹荼苦守寒灯销彻夜之魂弱草浮生尘甑冷连朝之火金氏事耄亲而妇以代儿孝养靡亏于朝夕抚弱子而母以兼父课读罔间于春秋束氏以廿年之婺妇抚三尺之遗孤金石逊坚氷霜比洁莫氏红颜孤影白首贞心偕伉俪者仅一二载矢氷霜者余五十年富氏负沉渊之隐痛矢抱石之贞心黄鹄兴悲不难夫死而与死和熊有志直欲孤存而与存李氏蚤失双栖之佀曾无一线之遗断发以纳棺恩酬结发呼天而沥血义振移天范氏绮岁孤婺稀龄苦节甘藜藿而糟糠不赡凛氷霜而母子相依奉圣旨礼部知道

九月

九月初四日

广西道御史马逢皋疏为主眷弥殷臣谊宜厚内云向高六月初旬以行期报矣八月初旬以至江西报矣果病耶何以至杭果不病耶又何以宜来而又不来也夫国有大丧外无强寇犹可言也三丧相継半壁莫支兵败将死壤削国危昔烽火彻甘泉不急于此向高曾为元辅复出忧国谁曰不宜乃一疏再疏且进且退为人言欤而建白者原无苛责也为辽罚欤而弃辽者犹可议用也为苖功不宜滥膺欤明主可与忠言何不直陈以苖之功辽之罪臣不任受而臣之赏臣之官难槩辞辞之以明国赏不可妄干受之以明主恩不可轻负以两朝之眷注报之今上又以今上之眷注急于一行岂不堂堂正正而何以见来以何闻去夫使言官结舌而主不淂收贤相之用释东顾之忧于时未便臣所谓忧国应湏早发以此又云林下之栖迟性甘鱼鸟途中之踊跃望切云霓使皆效尤尽成觧体夫无事之日好官自我有事之秋奉身而退国家豢飬不淂以资一臂之力元老世臣将何以谢九庙之灵此臣于向高恩命一疏与行人敦趋之旨不能无感也奉圣旨元辅三朝耆硕素笃忠贞时事多艰急湏匡济讣程入朝有日差官敦趋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十六日

南京江西道御史李希孔疏请饬法纪究奸逆内云杨镐与李如桢之不当两请也市井童竖皆知即以王德完一时之昏错而转睫已深悔恨虽爱德完者亦不过为暴白无他或又谓其老成深虑恐生他変若有一叚苦心然者其概止此且德完意见既惶之后屡疏请决何啻日月之更明即有非常佞舌其谁敢谓镐如桢之当赦者科臣于此可以无言矣又云刘一燝韩爌在中书未及一年其与镐如桢非若方从哲之于利瓦伊翰嗜其参貂之常膻也又非若从哲有马上催战之大舛也从哲当日势成连鸡所畏引绳批根祸必攻以回环五内踌躇千端不克自持于是宁负朝廷必不肯逮利瓦伊翰周永春悬杨镐李如桢之首于藁街爰勑大法谢辽左数十万无端断送之哀魂果其所也若二阁臣原无辅车相倚之情又无唇亡齿寒之囗囗心柰何舍君父庇前人而以竖庇此两么〈麻外骨内〉何为也者又云德完章内有府臣邵辅忠忧形于色之句而德完疏大狱等三事辅忠亦有宫中狱中之奏同心之言其臭如兰抑何彼此相叶如是臣因是又顿足大诧之重疑之疑误德完者即辅忠也辅忠情词激烈宗子自立等语出于皇上大婚之前一日皆臣子所不敢言之时不忍言之事不祥莫大焉而辅忠谔谔不讳若谓此两人者诡谋已深羽翼已成发动已近此际前后左右莫非危机苟非急急宽而释之咄嗟生変殆且莫支即欲再赊一日再推一刻择时而言万不淂已赤丹耿耿讵非大有觧衣危论之风然因之清肘朖之隐奸则可借之纵大辟之罪人则不可为忠爱以保护皇上之起居而堤防微密则可为反间以乱朝中之定案而倒用机关则不可皇上虽冲龄而聪明天纵纷纷危言恐吓之旨将无早已照破诸臣之胆乎哉臣实至愚只愿辅忠力除君侧之毒先从镐如桢始不愿辅忠等倡宽政之说以飬臣逆于国中召奸人于境外幸危亡之速以实其口臣请以此为辅忠忠告者也奉圣旨已屡有旨了该衙门知道

十七日

京营戎政右佥都御史李宗延疏为内使凶横殴碎豸冠本月十二日皇上恭谒太庙鸿胪寺告示辰时而祭该臣于卯时初二刻入朝至承天门外内使将门关闭有都察院张都御史等官十数人等开门而入忽门开一隙聀官半入内使执棍不分官员乱行殴打将臣朝冠打碎以致朝簪獬豸落地找寻使淂随有吏部周尚书至门臣等文武数十余官因之而进彼时臣者预破冠意欲面奏皇上辄为同官挽留已而移揭于司礼监以石投水漠然不理内使欢然自庆曰纵参我不过充发南京凈军当此时东方紧急岂不快活人闻斯言乃知内使之敢于凌臣是故也非误也且驾言皇上命若辈栏门以致公侯带剑者锦衣执刀者俱阻门外而公卿仆地仆从大笑臣不意皇上优礼羣工而新进内使敢于凶横若此极也臣见王振刘瑾冯保之祸深矣然防微杜渐君子虑之岂其以皇后之尊而敢于诬蔑法司之问官敢于阻挠两京科道之弹章敢于寝阁则以内使杨正朝等之梗也今日殴击宪臣可谓大而非微着而非渐矣况太庙丹陛门外两榜南面欢笑至侯伯并位之上内使十余人羣然僵卧于地大属不敬全无人臣礼其朘索王府酷害驿逓逼死?人明娶妻室臣姑不论奉圣旨门禁宜严陪祀官员何淂混加栏击直日守门内官该监查明奏处太庙严肃随侍内使不淂嬉笑坐卧该监一并申饬

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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