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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启元年正月至四月 (4)

河南道御史刘大受疏为物力雕耗已极吏治激劝宜严内云举劾之权抚按为政然所凭者监司黜陟之权吏部为政然所凭者抚按悬之黑而白之募形之曲而影之直世无此理则欲为民择有司先为有司择监司有司居上下之会而为牧民之最紧关有司居上下之会而为察吏之最紧关监司恤有司一分即民受一分之赐有司爱民一分即国裕一分之财又云今之所不足者非财也即有能为皇上节冐滥之费者非所当亟拔者耶乃箭楼之役李笃培监其事桂王府之役王惟光董其成浦口之役石应嵩欧阳照任其劳敝精竭思寝食俱废大者省数万小者不下数千乃竟与縻费者一视安坐者同迁即在诸仕籍尚犹有待而应嵩劳死王事恤录未闻何政之平耶奉圣旨该部酌议具覆

十五日

山东道御史傅宗龙疏陈积弊并献刍言内云部寺诸臣应转方面者藩臬之缺不可多淂则求为大府太守府缺又不可淂则指见任之缺而预定焉一人求之众人争之选司不论俸次顾其人力何如耳争而淂者丧廉耻之心争而不淂者腾怨诽之口不争而恬静自守者俸虽深而迍邅自若也既有杰异之姿而偃仰之余隳颓过半矣举人坐监者例选有司未坐监者例湏就教非假请托仪制司不与列名而坐监者八九年不能授职举人原无廪禄不过盘费数十金耳而居家有费行路有费在京守候有费未选有讨缺之费既选有制衣办礼之费凡此诸费称贷不赀不必之官而已知其不能为廉吏矣其有脱然无累而能以功名自表见者几何人哉岁贡一途尤为可怜备常辛苦始慱一官有甫任年余丁艰回籍而一转再转遂列王官者矣有甫推学正教授凭未入手而即王官者矣青毡未暖便已曳裾白首穷经不能偿债其淂荐而叨有司之转者千百中之一二而已旧例教职之推尚凭考语而后乃一例序转以为此辈途穷日暮取束修以糊口者且安所分别而敝敝焉阅其考之高下乎而教职之不淂职荐者亦曰吾途穷日暮不过取束修以糊口耳师道不立而士习日偷职此故也合两年全贡半贡常至千五百人而国家何曾淂一人之用乎似此三途常壅更于何处求材又云方面不壅则部寺可循序而升举人有司亦渐有京官之望矣有司不壅则教人就教之额宜宽也举人如待字之女不可使有一毫点污授以一官资之诵读既可习娴吏事亦可简束身心若夫败类之尤既应注以劣考勿使复司民社又为百姓之殃则不肖既惩而贤者益勉他日良有司亦蒸蒸辈出矣举人之就教既多岁贡之途愈隘则拟升佐贰之议断断可行毋惑也国初重亲民官科甲初除淂州同县丞不以为屈今之佐贰尽以杂流充之上司礼貌不加视如奴仆故岁贡有考授斯职者渐恨而不乐之官亦积轻之势然耳今宜通行抚按将合省教聀留心品题果属贤能登之荐牍选司覄核有司方荐所遗入之揭荐州同有缺以教授学正补之县丞有缺以教谕训导补之谒见王司遇之以礼课其称职即转正官则岁贡皆知自爱亦骎骎有向用之阶而举人之就教与有司之改教者俱不患于占缺矣若曰加纳之事例正开此二等官皆卖淂厚价则何不并正官而卖之其淂价为愈厚乎事例之入甚微而奸弊如猬毛而起主爵者心厌之久矣先罢此二等官之加纳而以次徐徐厘剔之当不侯臣言之毕也奉圣旨该部酌议具覄

十八日

湖广道御史方震孺疏请严饬吏部破寻常资格内云循级而升沿资而进此人之视以为常而厌者也不次之擢超等之旌此人之视以为奇而惊者也惊则心动必皇皇然求其故而因以返照其生平如快风时雨之下尘襟不淂不清醉梦不淂不醒此正所以转世之机括也今山泽遗贤诚不可指屈即臣前疏偶举所知鲍应鳌高攀龙刘宗周等应鳌热肠冷眼世难比伦以此见奇以此淂谤然其修洁自好至于负债尚尔难还今见谅于拾遗之章矣而若孝靖皇太后寝园一事费尽苦心卒能委曲调停勉成大礼体皇祖之隐肠慰先帝之沉痛此其作用又有大过人者皇上仁孝性生水木之恩至渥有臣如此岂遂忘之则如应鳌者固不可以常格论也高攀龙当太仓炙手之时有惜才远佞之疏一身许国九死投荒里居且三十年绝口不言朝事人称其洁静中广大宽慱中宽严直欲远比周程近追罗薛此亦今世之祥麟威凤矣至若刘宗周者明知清薛将及却不肯隐忍数日必欲发摅其本心此其意何求也哉十载林居至衣食断绝而眉头终无皱时此等男子可于肥酒大肉中求之乎奉圣旨起废铨部主时次第补用但不淂以纷议稽延

二十二日

山西道御史江秉谦疏请亟敕廷议以保孤城以安社稷内云曩时杨镐失律丧师开铁沦没境无坚城人无固志当日情形之危急诚有百倍于此时者乃熊廷弼奉命田间仓皇赴召四方之征调未集士卒之胆落未伸甲马器械无一可恃而廷弼出万死不顾一生单骑从数千弱卒出关犹复收拾余烬城守经年而奴贼卒不能淂志如今之阑入者何前者垂危之辽城贼反不知其所攻今者坚备之渖镇我反失其所守则廷弼之才识胆畧有大过人者矣使廷弼淂安其位而展其雄抱定不至败坏到此然前此论廷弼者犹曰风闻不失为存边过计至今勘覄已明而复以横据之私意见抹杀天下之公是非宁坏朝廷之封疆必不肯释胸中之畛域虽然追之已无及矣为今之计渖既已陷奉不可知辽阳斗绝孤城不可不厚集声势而贺尤二将之卒未知存否光荣部下之兵或留自固此时提兵往援果将谁属兵果安在虽搜卒补乘军中或有妙筭而事势危廹廷议不可不亟讲者也山海虽三韩阨塞第辽阳保则战在千里之外不保则战在百里之内督臣久熟边情谅有胜筭而地衰难以偏守战卒能有几何则宿重兵而防不测又廷议不可不亟讲者也神京为根本重地虽 贼淂志于辽谅不能即长驱入犯第讹传则风鹤皆惊窥隙或寇盗窃发何以镇人心使无动摇何以杜奸宄使无意外此又廷议不可不亟讲者也奉圣旨这本内说熊廷弼才识胆畧有过人有保定危疆之功郭巩昨说他是罪有无私意着大小九卿科道官作速从公会议具奏

二十五日

兵部都察院接出圣谕今 囚日閧门禁当严内市暂着移与北安门外还着内外各衙门出示晓谕每日照内市日期交易待虏平之后仍复旧制该部院知道

二十六日

山东道御史汪泗论疏为往事成败昭然今日用舍宜决内云记昔抚顺初破红旗初刼道臣熊化有促总督出关之议使当日听化之日骤以大纛出其不意复抚顺之旧郭整残败之卒乘不亦尚完吾圉哉而当事者疾其疾愤一手拏住定辽之乱必辽之人一语用杨镐用李如栢刘国缙而清河之捐三路之惨相継之矣岂当日中外遂无一与熊化同心者乎既李如栢当逮奉旨中府议帅科臣李奇珍坚持不当再用李氏挺出一疏使从奇珍之言别访忠良即不能骤返前失何至迭丧吾守哉而李如桢傲然以狱吏之尊卑视三军譬若赵括临戎一到即亡开铁岂当日犹无一人知奇珍者乎及熊廷弼踉跄出关穷发奸细浚濠增垒数月之内屹然就绪虽花岭大人屯无不利钝然使毕假岁月专任责成即不能刻期兴复岂至成劳成废哉而姚宗文假阅视之名掩其师中之苦以一言不合遂中卸之百计媒孽中伤之嗟夫今不过半年新集之勋无闻垂成之局并破岂当日遂无一人知廷弼哉总无柰调停相袭者终以为固然也此皆成败之昭然者也又云张鹤鸣老练行间黔中铜柱终必赖之其次则祁伯裕久进枢机在籍则余懋衡才识沉毅三韩之画夙抱长筹与夫沈阳之高出近吐奉集之气南曹之邹维琏久闲韬钤之畧此皆就臣所知足以备国家缓急之任者也又云赏莫如信罚莫如必昨浑河之战川兵以万人当虏数万人斩贼落马者二三千人将臣吴天杰周敦吉秦邦屏皆战死此其英英烈气所当与恤亡之忠魂并纪而朱万良姜弼去浑河不过数里观望不前盖李如桢麻承恩之续其何辞于后至之诛乎则赏信罚必又所以佐援辽之气者也奉圣旨该部即与议覄

四月

四月初一日

广西道御史房可壮疏荐李三才白飬粹王象干邢慎言高捷冯瑗等奉圣旨封疆需人这所奏李三才等着即议起用该部知道

云南道御史李日宣疏请召见大僚面决急务内云今辽阳狼狈光景搃不可问而犹可恃东西之相持谓口不即淂志于广宁以窥山海乎而犹可恃水陆之各习谓口即不逞狂于海盖以晲登莱乎而犹可恃大羊之志小谓口不即轻去其巢穴以望都城乎则但有一线之路安可无万全之备即据此时所议移驻海盖移驻广宁与催取王在晋张寉鸣熊廷弼等自是急着且怠缓不及事也唯是都门外如马上催将多金募勇重臣督援驻兵津通缓则陈三坌以壮海盖急则趋广宁以堵三坌又急则据宁前以固广宁此一说也都以内如严保甲肃禁卫分营练备火药缓则责成京畿以训练民兵急则又遣科道以招募忠义又急则派行勋戚以量助家丁又一说也此皆湏立议举行朝不待夕者而非一一淂旨未可以行臣愚以为此时皇上无一日不见羣臣之理臣下无一刻偃卧私室之理直湏朝朝趋朝以俟召对时时坐署以共运筹者也又云据臣平日所知留心边务者则有如今礼部郎中徐谟兵部主事张应吾与入贺四川周起元也应吾慷慨激烈自是广宁救手谟起元并警敏沉雅即日关海需才此指未可多屈也奉圣旨王在晋等已俱有旨了徐谟等还着部议覆

初二日

山东道御史傅宗龙疏陈目前切要事宜一曰皇上罪己之诏不可不速下一曰渍兵不可不速抚一曰内帑不可不速发一曰山东北直之加派不可不速蠲内云户部尚书李汝华批郎中杨嗣昌请免顺永二府加派之牍有曰待二府之地俱为战场然后可说此话且谓辽阳之败俱为风闻坚不肯信异哉汝华即髦而昏何至此等怪语也误国如此留之何益所当速赐罢归令保首领以去而该部印信即着侍郎臧尔劝署掌庶部务不误而力且停征东北之人心可及时收拾也至于永出关兵马何日出关已出关兵马何日至广宁能保其不望风奔溃否张经世能不逗留观望否不能视不能履之薛国用能终固吾圉否奉圣旨这所奏知道了大臣自有专聀不淂轻易弹射以阻任事之心该部知道

初三日

湖广道御史方震孺疏陈紧急军务内云一宁前道参议王化贞甚淂西虏之情形速加佥都御史聀衘令其便宜从事与薛国用同守河西等处宜责成吏部尚书周嘉谟一兵事急如星火凡东事本章求皇上随览随下切毋仍沿旧例一兵事旁午甚多阁臣宜取翰林四员分阅择紧要者贴浮票以便观览即刻举行一紧要军务不必俟部覆阁臣径自票发责成该部以省稽迟切勿借口侵各部聀掌一速遣风力科道十数员给与敕印限定时刻分道募兵兵饷即用新饷地方官有怠缓者即刻题参司道有不堪者即便更换一京城火器尽丧于辽存者多不中用宜责成工部侍郎姚思仁星夜督造委科道官一员验看大工宜暂停止做工夫役或修庆陵或浚城濠宜责成工部尚书王佐一永平顺天凤阳系根本重地加派辽饷未征者亟免以安人心其已征未觧者火速查明报部宜责成户部侍郎臧尔劝一廵城练兵御史先募京城之兵一以收骁勇一以散奸棍兵部新请帑金量行分给一辽阳不守漕运难行当并力陆运督饷侍郎李长庚宜撤回理部事一各处近京诸道应加衘者即加衘应更换者即更换廵抚亦然宜责成吏部周嘉谟一自通州至山海关一带口子某地应设防某地应筑某地可埋伏某地可结营宜敕少詹事徐光启往相度之立限回奏一少詹事徐光启尚驻天津即刻取回以制火器修敌台宜责成吏部尚书周嘉谟一京师至山海关当十里设一报马以速探明哨宜责成顺天廵抚李槿廵按李凌云一京军夏粮合于通州支放一以留京仓之积贮一以散通仓之储糈即光臣于谦烧通仓之遗意也宜责成户部侍郎臧尔劝一辽事紧急京官纷纷送家眷驿逓苦累人心汹汹宜颁行顺天抚按不系紧急军情驿逓不准应付当责成兵部蔡思充一崇文门外大通石桥关系城濠作何料理宜责成工部侍郎姚思仁一城外尚无车炮当即日做起宜责成工部侍郎姚思仁奉圣旨朕览文书见御史方震孺条陈紧急军情添设巡抚等十八事内一条取翰林四员阅择紧要以便举行朕嗣登大宝虽在冲龄自我祖宗以来历代未闻有此翰林协赞阁臣者不淂开此疑端朕思皇上简用阁臣叶向高等着该部行文马上催来任事其添设廵抚十七欵仍着该部酌议具覄

湖广道御史方震孺等请设天津昌平通州易州四廵抚以卫神京奉旨该部议覄具奏

初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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