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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千万生意

身价数百亿的星河企业董事长在马路街头亲自买了一盒番茄蛋饭,这话说出去估计谁都不会信。卖番茄蛋饭的给他一百块大钞不要,还被他找了七十四块五毛钱,别说几毛钱的纸币,就算一百块的老人头宗仞天也是多年不见了,哪一个亿万富豪会自己带钱在身上?

这一情景着实奇特,不光随从的几十个保镖,连同宗仞天身后,宗家的几个主事人都不理解老爷子此举究竟寓意为何,难道真的就是想吃一份番茄蛋饭?

在他们眼里,老爷子所做的事,绝不会平白无故。就连宗晓蝶这个鬼机灵也看不明白“恩人”和爷爷是在唱哪出戏。

但他们这次真的想错了,人做某些事,有时候并不需要理由,即使是这群有着非凡背景成功人士眼中认为高深莫测的宗家家主。

“老爷子慢慢尝,凉了的话回去热热照样有滋味,我下面还有个订单要马上去送,就此告辞了。”厉星王给他做出个拱手的姿势。

“心热饭不凉,凉也有滋味,小友工作缠身,宗某也不便打搅,改日一定去府上登门道谢,救命之恩,不敢不报。走好。”宗仞天做出个请的姿势。

这一幕戏就这样落下了序幕,所有人终于从愣神状态中清醒过来,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见老爷子买番茄蛋饭,不对,买外卖,而且那么客气地和一个送外卖的攀谈,又夹带一些隐晦的言语,不得不觉得奇怪。

宗晓蝶已由方才那个大劫之后可怜无助的折翅蝴蝶变得冷静而沉稳,在厉星王面前那副娇弱的模样也一扫而光,毕竟她现在终于脱离了危险,是以露出她本来理性而安静的一面。

“权势面前不卑不亢,而且应对巧妙,爷爷恐怕对那小子有意思。”宗晓蝶心道。

一阵风吹来,突然闻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好像是汗液的味道,宗晓蝶抬起手臂闻了闻衣袖,猛然想起刚才坐在小摩托车后面抱着厉星王的情景,这才反应过来是“恩人”背上的汗津津。嗅衣服竟然是为了嗅一个男人的汗味,也许这个无意的动作让她很难为情,脸上不禁添上一朵红晕。

车上,宗仞天搂着怀中熟睡的小孙女,眼神变得飘渺而深邃,捋着胡须,哈哈一笑:“有点像我,有点像我,呵呵……”

*****

下午下班回家后,厉星王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送外卖时穿的那件衬衫洗了,因为脱下来后突然发现上面有一股遮盖了自己汗味的清香味,很像女人的体香,这才想起来中午时宗晓蝶紧箍自己的腰部……不近女色好多年,不沾荤腥几春秋,一股女人的体香就让自己珍惜不已,实在是太没出息了,厉星王心叹,毅然把衬衫扔进了洗衣机。

不在在此之前闻了三五分钟吧,配合工作劳累之后当做放松心情的YY……

厉星王洗完衣服后,刚要去阳台盘坐修炼<海墟归元功>,这已经是他在得到那门功法之后所养成的习惯,毕竟<海墟归元功>给他带来那么好的效用,不能够荒废且弃之不用,更何况他一直想试试冲破功法第一层,筑基功成时,内息由后天转入先天到底是何感受。

厉星王所租的房子远离闹市,周围僻静少人,阳台下面也只是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少有那些噪音奇大的机动车辆影响他练功。

练功之前,他突然想到今天上午和泰国降头师对战时,掌心凝聚归元真气时发生的异常,那就是以左掌凝聚归元真气并击出,会发出旋涡状且带有炽热攻击力的灵力真气流,高热的温度甚至能把人瞬间焚毁,那降头师就是这样翘辫子的。漩涡异状是他第一次见,不同于右掌单纯的归元气球状攻击,且那种涡旋真气流发出后,左手掌心会变得炽热难当,尤其是那块黑痣,宛若被烤红的赤炭,出现这种情况时真把厉星王吓了一跳,还以为左手就要废了!好在有惊无险,但到底是何原因造成左右掌真气释放差异,他百思不解,但隐隐感觉到涡旋状真气流的产生和左掌心旋涡状黑色印记有关系,而且有一点能够确定,这种漩涡高温的真气流应该不是功法中所说的四相归元火,因为四相归元火只有在筑基功成,体内真气转为真元,肉身由天转为先天之后才能够施用,而厉星王现在根本就没有完成筑基……

既然归元真气化为旋涡状后能力比右掌的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厉星王想再次见识一下它的威力,他暗暗运转功法,左掌积累归元真气,等时机成熟,突然向前阳台前方的空旷处猛然一推,一颗淡蓝色的归元真气球激射出去……

涡旋呢…………?

再试一次,仍然是和右掌相同无异的淡蓝归元气团,等试了三番五次,真气都快耗了三层的时候,漩涡真气流的异状仍没有出来……

难道和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有时灵有时不灵?又或者只有在危急关头才会灵验?NND想不到还是个“隐藏技能”,救急招数,厉星王心中大有不爽,这么厉害的一招竟然不能随时发出来,事情原因到底如何其实他也猜测不透,但屡试无效,也只能就此放任之了。

在他正要打坐练功的时候,屋内手机突然剧烈地响起来,厉星王心中正有不爽,很是气恼这通电话的骚扰,疑惑此时有谁那么会挑时间的同时,拿起了手机,一按接听键就听到个震动耳膜的声音:“1000万!一千多万啊!……”

鬼哭狼嚎杀猪似的,刚开始还真把厉星王吓了一跳,不过随后便听出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他把为了避免耳膜被震破而放远的手机重新往耳边靠了靠,问道:“是万武吗?”

“是,是我,星王,1000万,一千万啊……!”

“咋咋呼呼干什么,你在被恐龙追啊,什么一千万,发生什么事了?”厉星王对同学兼好友藤万武兴奋的声音很是不解,遂问道。

“什么事,还不是你的事,星王,哦不,星爷啊,你这回可真是发了,事成之后一定要大放血完成兄弟的几个心愿犒劳一下小弟我啊!”厉星王几能看到藤万武兴奋地两眼放光手足起舞的情景,可在他一通不着南北的言语后,厉星王仍然不知所以。

“砚啊!”藤万武一个“砚”字,终于让厉星王茅塞顿开,隐隐感觉事情关键之所在。

“砚!对了万武,”厉星王道:“托你打听的那方古砚,有消息了吗?”

“说的还不就是这个事!”藤万武语色中依然不减高亢:“有消息了星王,你让我打听的那方古砚啊,至少也要值一千万!”

再次听到这个数字,厉星王惊得竟然一时愣在原地,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听而不闻,差点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许久回过神来,才听藤万武娓娓道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算搞清楚。

原来三天前厉星王曾把一方古端砚交给他的好友藤万武,托他去古玩道上打听一下它的行情。藤万武老爹是个小型企业家,算不上富豪但也有几千万的家产,资本充实之后热衷于收藏古董,在古玩界混迹十几年自也有一番心得。藤万武自幼受父亲的熏陶,又兼对历史有浓厚兴趣,所谓古玩历史不分家,对于文物收藏,常自吹也有了小成的气候。

小成也好大成也罢,总归对古玩都有一定的了解,比只有皮毛收藏知识的厉星王好得多,更何他这点皮毛知识还是从藤万武那学来的,是以对藤万武很有信心,便把古砚交给他去古玩界掌眼,甚至于价格合适的话还可以帮自己联系买家,对于古砚几等于全权委托。

字画瓷玉藤万武都有研究,唯独对砚台所知不多,把厉星王那方古砚拿在手里后也无法确知他的年代、产地、成色,不敢确定它的真实价值,只说古砚乃文人墨客所用,文物上品,绝对便宜不了,三天内多方打听后,终于确定它的价值在一千万上下,他虽说便宜不了,但没想到会高到这种价格,大感意外,是以对厉星王大呼小叫的吃惊也在情理之中。

厉星王问小小的一方砚台,怎么价格竟然高到这么离谱,高兴之余也多有不解,藤万武道:“你的这方砚台是端砚,即广西端溪所产的砚台,端砚是中国四大名砚之首,始于唐朝,兴盛于宋,在宋朝的时候还曾经是贡品,所以在古代端砚就已经是价值不菲的文房用品了。有句话就叫‘端石一方,价值千金’。”

“我还是不明白,”厉星王道:“就算是贡品,是四大名砚之首,价值也未必会高到这种离谱的程度吧,是不是还有其他说道。”

“还是星哥有眼光,一方砚台即使被历史上有名的人用过,或者砚石质地出众,砚台调工精细,也还不至于高到这个价格,真正关键的,是星哥你的这方端砚上,有十二枚石眼。”

“石眼,那是什么东西?”厉星王没想到请他为自己打听古砚的行情,到被他学了一套鉴赏砚台的技巧。

“简单来说,石眼就是石头里面的石核,如果切割打磨之后石头表面就会露出像眼睛一样的纹理,石眼是端砚所特有的,一枚石眼往往就值天价,星哥,你还记得那方砚台身上像眼睛一样的圈圈吧。”藤万武提醒道。

厉星王略一回忆,果然那方古砚身上有十几处像眼睛一样的纹理,当初还不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来看原来是石眼。

“《砚谱》中都说:端石,有眼者最贵。说的就是这个东西,你的端砚上有十二枚石眼,一枚一百万,说一千万的话还算少了!”藤万武兴奋地道。

“一枚……一枚一百万啊。”厉星王呢喃,想不到那几个圈圈竟然值那么多钱,遂问道:“是不是那些石眼对于砚台有神奇的功用,不然怎么会值这么多钱?”

“一点用都没有,就因为石眼少见,稀罕,到现在几乎就是‘一眼难求’,再加上端溪那边的砚石经过一千多年的开采基本上都采空了,所以现在端砚更贵,更别提端砚中难得一见的石眼了。石眼只是增加了砚台本身的欣赏度而已,其他没有一点作用。对了,这个石眼也有好几品的分别,你的眼儿都是上品,像什么鸲鹄眼、鹦哥眼、鱼冻脑啦,最厉害的还有一枚有十几圈纹理的转轮眼儿,可谓眼中极品,有这枚眼坐镇,这方砚就足可以成为举世珍品了。”

“举世!珍品!”听到这个名头,厉星王心中又不免一阵振奋……

挂掉了电话,厉星王感慨良多,一千多万,基本上就是无本的买卖,这不相当于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奖,而且还是一连两次!一次就已经能让人高兴地十天睡不着觉,更何况是两次!这下厉星王连练功的心情都没有了。

说实话,厉星王真的没有看出那方古砚上的石眼有多好看,虽然其砚台本身雕工精细,形制奇异,看来让人赏心悦目,但区区一枚石眼就让世人追捧,价格哄抬至那么高,果然世人审美很大程度上都集中在表象,而且有物以稀为贵这条定则,白让我厉星王赚那么一大笔。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又乐开了花,“时来运转,时来运转啊……”厉星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藤万武邀厉星王明天去他家面谈,并且一同去找开出这个价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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