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真的，原来都是真的……”清泉喃喃自语，一向波澜无惊的脸上现出了诧异的神色，却让周围的掌座们看的目瞪口呆。
水长老是最快回神的：“掌门。”她拱手行礼，轻咳提醒掌门的失态，“掌门，我等都不曾听说这些，不知道您从何知道的？”
清泉定了定神，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双目微闭。一直在轻轻颤抖着的双目，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没什么，你们先出去吧。凌波留下。”清泉语气不带感情，声音却也是发颤着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同声应道：“是。”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凌波、清泉和那个孩子。
“凌波，你是叫凌波吧？”人刚走净，清泉已然张开眼睛，轻声细语的问道。
凌波点了点头：“是的。”
“这孩子恐怕不是你出去偷生的。该是你从圣地带来的吧？”清泉叹了口气，“也难怪他们误会。”清泉睁开眼睛，伸手在虚空一抹，一件东西到了他的手中。
看似透明无物，细看却布满了一个一个小小的字迹。那字好像悬浮在空中，被什么东西禁锢在一起一般，虽然有万千文字却也看不清任何一个。若不是那字都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块长方形的东西，凌波还真无法认出那是什么。
不过就算是现在，凌波也只能知道那是一块长方形的物品，也许是一本书？
清泉解了她的这个疑惑：“孩子，这是本门的最大的秘密。若不是你机缘巧合遇到了那个圣地，这个秘密是历代只传掌门。”
“这个，我还是不要看了。”笑话，小小一个燕王府就全是秘密，更别提这个千年以来的大门大派了，万一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那小命还要不要了。
清泉似是知道凌波的顾虑，却将那东西朝她身前一塞：“拿去看吧，不碍事的。这里说的只是有关那圣地的传说。我一向以为那是假的，太荒谬了，如今看来却是真的。”清泉用手一拍“封皮”，那本东西顷刻间流光溢彩，其中的文字都好像活了起来。
“输入你的精神力……”清泉指挥道。凌波看了看清泉，放下心来，一股精神力探寻入内。
时间的流逝在凌波而言已经不存在了。这里面的内容并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精美绝伦的画面和短暂的动态，其中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她亲临其境一般。
从那物件中将精神力退了出来，凌波不觉发傻了好一阵子：“这都是真的么？真的？”她轻声呢喃着。清泉是知道内容的，也不打搅她。
“不可思议么？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清泉将东西收好，轻声的问道，怕惊扰了凌波已经很脆弱的神经。
凌波的眼神涣散，连手中的孩子也几乎抱不住了。
“从小到大，我就听了好多好多古代的传说，整个谷里的人都说那是假的，只有奶奶说那些是真的。”凌波还沉静在刚刚的震撼之中。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级数的战争。
战争中的那人、那妖，只是举手投足间，足已引发天地变色，顷刻间，将周围的所有元素化为己用，没有任何的技能，却将所有的元素用最凝练的方式聚合起来。那么随心所欲，那么的挥洒自如，造出的那阵阵法术，震人心魄。若不是没有声音，凌波几乎认为自己就会消失在那样气势恢弘的法术之间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天地是多么的伟大。而这期间，她见到最伟大的那个人，将一团混沌劈开，成就这一片山河，那气势却是之后无人能敌的。
“当初，我只把它当成法术的教程来看的。”清泉苦笑，虽从中受益匪浅，却从未认为那里面所说的一切会是真的。但现在看来……
“真的有盘古？”凌波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婴儿。好可爱，也好小，随时都能夭折。
“我确是听传授于我的前任掌门提过，我们五华山的由来就是因那圣地。那圣地就在这山中，也是因着他，这五华山才能将五行分开，丝毫不犯，五行之气尤其的旺盛。
“可我总觉得不真实……”
“我何尝不是……”清泉从凌波的手中将那婴儿抱来，“要我相信这是盘古的化身，还不如让我相信这是你的儿子。”清泉苦笑了半天：“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别人解释。”
“那就不解释吧。”凌波也是一阵苦笑，“我真的失踪了一年？”
“是。”清泉点头，“我们已经将整个山中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见到你。我们都觉得你该是亡故了。唯独金盏和金蕊坚持，所以才会经常的在山林间找你。”
“金盏？”凌波还真没想到金盏也会如此坚持。
“是。这二个孩子都是好苗子。却也不知为什么，这几年南木锋人丁如此兴旺，若是我们中土峰也有这样的出色的孩子就好了。哎……这些年我才招了一个满意的弟子。”清泉感慨。
“哦，对了。你是从百花谷来的吧？”清泉似乎想起了什么。
凌波戒备的看看清泉，她从百花谷来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她一向只对人说是大夏国的子民。
“我那弟子该是同你一个地方来的。是一故人托来的，确实是个好苗子啊。”清泉叹了口气，“一会就让你们见见。”
“一会再说吧，我只想知道一会我该怎么回答他们的询问。”
若干日子之后，凌波回想起来的时候，常常会想，那天若是见了清泉的弟子，后来的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清泉看了看凌波那猴急的样，不禁摇了摇头：“性急什么，放心就是了。自然不会赖到你头上，事关你的名节。”
“这倒不是名节问题，只是我不想受罚而已。”凌波调皮的笑笑，也不把婴儿接回，“这孩子就算送你了。反正我是不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的。嘻嘻，掌门要是无事，我先告退了。”
说罢，凌波也不顾清泉的反对，立刻、马上的推门出去。临走之前，不忘回头说道：“正月十三，东海之颠，盘古斧出。让把这个孩子带去，帮他留着斧子。”屋子里，被抛弃的清泉看看手中那粉嫩的婴儿真是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