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兆勋郁闷不已,他一声不吭返回自己的院子,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惬意,由于发觉身处危机环境中,心情是极为压抑的。
其实,厉兆勋不算江湖中人,他只是依靠家族手艺谋生的艺术人士,天赋不凡,人也很聪明,只是以前没接触过危机罢了,在陶瓷领域他成就非凡,可这不等于在所有领域都出类拔萃,一旦遭遇危机时,还是很害怕的。
也难怪,厉兆勋是应邀来这里烧制陶瓷的,帮助豪门制作精品陶瓷是他谋生的主要方式,本来这次来岳西收入极为可观,来之前对方允诺六七千金币,这是一笔丰厚收入,他也曾为此兴奋不已。
可目前看来,问题很复杂,也很麻烦,搞不好就糟了,用他的话说,这是典型碰见会武术的流氓了,道理在岳西不一定行得通。
卧房很明亮,一张宽敞的双人床柔软舒适,还有一张书桌,装饰的很奢华,可这些都无法让厉兆勋安静下来,他心神如焚一刻不得安宁,见识到卢俊的强大力量以后,这种不安更是迫在眉睫,他也明白,这次若处理不好,是无法回到康城老家的。
在聪明人面前,有些话无需说的太明白,厉兆勋就是这种人,他很清楚卢俊的威慑,别看卢俊没说太多,但威慑是极为明显的,若拒绝,当时就难逃一死,所以,迫不得已他只得留下来,任由宰割。
“哎,命运不济啊……”厉兆勋仰天叹息,将门窗紧闭后,懒散的躺在床上,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能逃走,他现在就会收拾行囊,可他是聪明人,那卢俊既然威慑他,就不可能让他逃掉,想想人家一只手轻推七八千斤的玉石山,怎么都感觉浑身发凉,哪里还敢私自逃跑啊。他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一会想逃走,一会想求饶,一会又想以烧制红瓷要挟卢庄主,总之,他心神不宁,根本安静不下来的。
就这时,怀中亮光一闪,那一团金色的光团悄然飘出,不等厉兆勋抓住,轻飘飘飘到书桌上。
厉兆勋目睹此景就愣了,这是难以让人理解的,那金色光团好似植物一般有生命,摸着时心中安逸笃定,很奇怪的感受,可他怎么会自己飘起来呢,这真是件奇怪的事,看了一会也想不通,加之心中有事,也就懒得起来一窥究竟。
金色光团散发出柔和金光,将屋子内照耀得一片金黄。
厉兆勋心中七上八下极为忐忑,在生死面前,要说能看开肯定是自欺欺人,他也看不开,即害怕又畏惧,想想卢俊那只威力绝大的手,就莫名其妙的冷汗涔涔,想不哆嗦都难,那只手若砸咱脑袋上,想不死怕是不可能,可到底该如何突破困境呢,如何应对卢俊的要求呢。
严格的说,烧制出至尊红瓷,他不是一点把握没有,由于家传手艺很高明,加之他在陶瓷领域成就巨大,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至尊红瓷可以期待,可他却清楚,即便烧制出来,卢俊也不一定会放过他,这一点已然毋庸置疑了。可要说烧制不出来,那卢俊更是不会客气,很显然,左右都是死,不管至尊红瓷如何,自身的危机都无法有效摆脱,这才是让人上火的根由。
胡思乱想的功夫,厉兆勋深深乏力,如果咱也有力量,何必如此束手束脚被禁锢于此,力量也许不是万能的,但没有也是万万不成的。
忽然,屋子内一阵奇异嗡鸣。
厉兆勋本能一惊,急忙坐起来寻找声音出处,接着,他惊恐的看见小挎包内发出一阵银色光芒。他嗖的一个箭步跃起,看着空中飘着的金色光团无语,又看了看书包,其嗡鸣越发清晰可闻,他隐约间好似明白了什么,伸手将书包打开,将那个怪异头骨拿了出来。
波的一声奇妙声响,金色光团一阵轻颤,屋子里更亮了,水晶头骨出来的刹那,屋子里的氛围更见奇怪了。
在金色光团照耀下,水晶头骨发出一阵轻颤,接着,满屋子都犹如幻境一般,无数个离奇诡异的陌生形态凌空飞舞,场景之奇妙,犹如海市蜃楼一般美丽,妙不可言且格外迷离。
厉兆勋立即就懵了,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金色光团释放出柔和金光照耀在头骨之上,头骨内部纷纷涌现出无数奇诡迷离的符号,符号古怪离奇,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绚丽。
厉兆勋惊呆了,这些奇诡符号和金书上的有些类似,也许不一样,但的确给人一种眼熟的奇妙感觉。
水晶头骨的天灵盖上不断跳升出离奇符号,每一个符号似乎都有极深寓意,如果说金书上有一个类八角的图案,里面有一百二十个造型别致的符号,那么,这水晶头骨上就得多上一百倍,数量比之金书多太多了,这是不能比的。
厉兆勋的确懵了,但也沉浸其中,前不久刚看过金书,他知道这些奇妙符号寓意深厚,远非用肉眼分辨的那样浅显,不管如何,记住就对了。他全力以赴,将眼前飘动的古老符号强制性记忆,这些蕴藏古老寓意的符号奇特而惊人,有一种让人沉浸其中的魔力。
……
两个时辰以后,厉兆勋缓缓回过神,心中不断品味咀嚼着,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离奇感受,按说看很久以后该很劳累,但是很奇特,他丝毫不觉得累不说,心中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突然,金色光团掉落,直接砸在水晶头骨上,波的一声,金色光团消散,似乎化为一股气体与水晶头骨融合。
刹那间,水晶头骨由淡银色变成亮金色,造型依旧,却更见神秘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厉兆勋大吃一惊,柔柔眼睛,还果然如此,这并不是幻觉,只见头骨已然变化为淡金色,而且多了一种神秘感,他至为好奇,忍不住伸手抓向头骨。
一阵惊颤掠过心头,感受奇异至极,厉兆勋说不出话,也无法形容,只觉得心底流过一阵波动,波动更似电流一般自水晶头骨上传来。
不等他将头骨扔掉,轰的一下,心田掠过万般奇诡形态,一幅幅不可形容的图案轮番往复呈现心神之中,任意图案在每一瞬间变量巨大,内中图案反复组合,不断形成不同类型。
厉兆勋犹如被禁锢,丝毫动弹不得,任由无数个离奇诡异的图案印刻神魂之中。
刚才他是在看,现在则是在体悟,看是一种观摩,只代表一个角度,但体悟就不同,这是灵魂深处的感触,是最艺术也是最纯粹的方式。
厉兆勋如饮醇酿,神态酣醉,迷迷瞪瞪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低头打量着金色的水晶头骨,彻底无语了,这是他遭遇最为离奇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他都说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已然明白,那就是这些离奇符号可以联合出无数图案,更关键的是,这些图案和金书上的图案记载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者说这些图案系出同门,这才是让人震撼的事。
厉兆勋缓缓坐在床头,抱着水晶头骨,心中仔细回味着不久前的体悟,那是一种不可能说清楚的怪异感受,迷糊中,他看到很多,也体悟很多,可让他说出来是不可能的。他宛若体悟着艺术作品,努力感受着造型奇特的图案结构,每一个细微之处的变化,他都多少掌握住了。
……
一股股明悟自心底崛起,厉兆勋仔细品味着,神静之极的咀嚼着,加之他的艺术成就,此刻,他宛若体悟到了哲理根本,心中无穷尽的幻化出极多图案。每一个图案都是由不同小巧离奇的符号组成,宛若一首无尾韵律般不知停歇。
深奥、离奇、玄妙、奇特、诡秘等等,无数种感受纷至沓来成像心神,厉兆勋如坠云海雾里,说不清楚,但也体悟极多。
过了好一会,厉兆勋回过神来,轻轻抚mo着头骨自语:“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啊,真让我看不懂啊,若能给我一丝生机,那就太妙了。”这一瞬间,他联想很多,包括金书上的图案,似乎和这头骨都有一些联系,再次回想金书图案时,他已然可以跟随图案的变量思考问题了,也就是说,再让他看金书上的内容,他不一定会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