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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卑微的实验品

那人穿戴整齐以后,便向着叫声的传来方向闪身前去,他记得穿好衣衫,记得整理好面容,甚至记得抖落鞋面的灰尘,却还忘记了一件事,那被天雷劈得焦糊的头发,在他狂甩的情况下已经只剩下稀疏的几根,此刻在他的闪身前进之下,迎风飘扬了起来。

来到雪莹的面前,那人打量着穿着雪白衣衫倒在地上的女子,皱着眉头想着:这衣服?她难道是···

心中打着问号,蹲下来看只有半边脸的雪莹道:“这女子长的还真不错,似乎不是妖族的人,却又为何穿着玉牙长裙?”说完拍拍雪莹的脸,叫道:“姑娘?醒醒!”

躺在地上的雪莹瑟缩了一下眉头,伸手抚在额头渐渐转醒,微微睁开双眼来,看着眼前正无比奇怪的男子,眉头一皱,却并未说话。

那男人看雪莹的表情,以为是受到天劫的冲击受了伤,立即伸手扶起正要起身的雪莹,但是就在看到雪莹另外半张脸时,居然吓得缩回手来,还连带后退了几步。本就没有坐直身体的雪莹失去了他的支撑,整个人再次倒了下去,疼得她双眼紧闭,嘴角抽搐。谁知那男人却道:“真是什么样的女人本少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么丑的女人,你妈到底怎么生出你来的?”

原本听到前半句的雪莹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在听到后一句时,她的双眼燃起了一丝愤怒,怒瞪着眼前头发稀少的男人。

那男人鄙夷的看着雪莹道:“本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让你这丑女人一直看下去,岂不贬低本楚少的身份?哼!”说完便转身离去,顺带甩了甩只有几根的头发,不愿多看雪莹一眼。

雪莹看着他带着鄙夷的眼神转身离去,雪莹低头苦笑:原来我还是如此讨人厌。伸手摸摸右脸上的那个胎记,望着这一片陌生的天空,轻声叹息着。

不远处一条小道上站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白发长须,一派仙家气质,他微眯着眼望着那山顶喃喃道:“天劫与灭雷同时出现,难道是什么违背天道的妖物现世?”然后向着那个已经不远的山顶走去。

走到那个奇异的巨坑前,老头嘴角抽动道:“这到底是哪位高人造成的?幸好没有凑热闹跑过来看,不然一定让这劫后气流给扔下山去。”说完还夸张的拍拍胸脯,之前的仙风道骨瞬间一扫而空。

这时雪莹跌跌撞撞走了出来,甚至连站都很吃力,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老头,突然一阵眩晕传来,立即伸手扶住旁边的山壁。

那老头微眯着眼看着摇摇欲坠的雪莹,突然露出奸佞的笑容道:“你这个女人,在这样的天劫下还能活下来,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啊,让你来当我的实验品可能不错哦。”

雪莹带着讶异的神色看着眼前的人:实验品?那是什么东西?

那人微笑着走向雪莹,边走边说道:“我枯叶道人的丹丸一定让你迅速好起来,以后让你吃各种各样的丹丸,可以很快变强哦!”

雪莹惊恐的后退着,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即使是死也不愿意去做什么实验品?本就虚弱的她大口的喘息着,突然绊到一个小石子,跌倒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甚至还咳出了鲜血来。

枯叶道人闪身上前,瞬间捏住了雪莹的下巴,手中出现一颗丹丸,硬塞进了雪莹的嘴里,然后将她的下巴一抬,丹丸顺着喉头一滑而下。渐渐的雪莹眼前开始模糊起来,那一刻雪莹觉得这个枯叶道人的微笑好慈祥,带着笑容闭上了双眼。

枯叶道人满意的看着眼前女子在吃了他丹药后的反应,轻喝道:“睁眼!”

雪莹立即睁开双眼,但是那双眼没有任何焦距,空洞的盯着枯叶道人,枯叶道人道:“告诉我,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能有任何遗漏。”

雪莹呆滞道:“一个只有几根头发的男人说从没见过我这么丑的女人。”说完这句话,呆呆的望着枯叶。

枯叶没好气的说道:“就只是这样?没有其他?”雪莹没有说话,枯叶低头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这渡劫的是什么人吗?长什么样子?”

雪莹仍旧没有说话,眼却渐渐闭了起来,头也低了下去,沉默了良久之后,枯叶终于低下头来看这个女子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当他看到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抽动起来,嘴里道:“又失败了,这样就睡着了,看来还得研究研究。”说完蹲下来,手拂过雪莹倒下的地方,很诡异的,雪莹消失在了原地,那枯叶又在附近转悠了一会,便缓缓离去了。

一阵阵苦涩的药味传来,沉睡中的雪莹悠悠转醒,头还晕晕沉沉的,便要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却突然发现手似乎被什么禁锢着。心中惊异地立即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见两只手都被粗大的链条锁着,用力拉了拉,根本就抽不出自己的手来,放弃了想要挣脱的想法,转眼环顾起四周。这是一间狭小的石屋,面前不远处有一道小小的门,随触手可及,但却又遥不可及,地上散乱的铺着些许稻草,雪莹此时跪坐在上面,长长的链条伸展到墙里,背贴着墙,双手分开悬挂在空中。

雪莹露出凄苦的笑容,喃喃道:“难道这就是我的人生?即使离开了现世,到了这里也终究回到了原点,既然如此却又为何不让我死?”

这时侯门突然被打开,枯叶道人走到雪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带着狞笑说道:“想死?可没这么容易,好不容易才让我遇到了你这么个能吃了我的丹丸而不死的人,我怎么能让你轻易就死掉了?”说着伸手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粒暗青色的丹丸,直接塞入了雪莹的嘴里,然后退到一旁注视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雪莹在醒来之后,心就沉入了谷底,她是一个不容于世的人;这一刻吞下了这莫名的丹丸,死就死了吧,这一生已再无留恋。

良久之后,雪莹也没有任何反应,枯叶皱着眉,手捻本就不多的胡须,不解道:“难道说又失败了?不应该啊?我已经加入了特制的秘药,虽然带毒,但是在这样的刺激之下,应该有扩展经脉的作用啊,怎么会什么反应都没有?”枯叶很奇怪的看着眼前异常安静的女子,渐渐走了过去。

但是他却不知道,此时雪莹正强忍着那几乎让人活不下去的痛苦,多年来的折磨让她的毅力强于普通人太多,况且,她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但是这样的折磨终究让她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在枯叶刚凑近雪莹的时候,雪莹突然惨叫出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尖叫,吓得枯叶一下子惊退开来,跑到门外,只露出半张脸来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雪莹道:“真有这么痛苦吗?看来还得要改善改善。”说完转身走出去了。

雪莹此刻想死却又死不了,她的全身犹如被万虫噬咬,经脉里似有千只蚂蚁在啃噬,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嵌进了手掌中,血一滴一滴滴落到地上。原本紧咬的嘴唇此刻娇艳欲滴,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她用尽力气甩着脑袋,头发凌乱无比。突然,她的手掌燃起一团火焰,她伸手一指,火焰落到地上的稻草里,瞬间火势蔓延开来,在她看来,活着无比痛苦。

谁知这时枯叶又突然跑了进来,看见眼前的大火,无比的愤怒,厉声喝道:“你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竟然能用三昧真火,想死是吧?不可能,以后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完手捏法决,双脚踏着奇怪的步法在地上走了几步之后站定,嘴角嚅动,道一声“灭”,手指指向火焰之处,渐渐地火势弱了下来,最后化作一道轻烟消逝了。

枯叶走到雪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沉声道:“以后别做这种傻事,否则,受苦的可是你自己。”说完拍拍雪莹的脸,拿出一颗丹丸让雪莹吃下,道:“这是固本培元丹,吃了它你会很快好起来,等着下次的痛苦吧,哼!”起身离开,狠狠的将门甩过来关上,脚步声渐渐消失。

雪莹听到他的话,然后看看自己的手掌,有些迷离的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忍受别人带给我的痛苦?难道我就真这样一死了之?死?我不怕,可是即使是死,我也要让更多的人为我陪葬。”说完,眼中露出狠色,然后将手掌收紧,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

之后的时日,雪莹仍旧在各种折磨中渡过,时而如同身处千年寒冰之中,时而如同坠入那炎热的火焰浆当中,时而如同受到万虫噬心般的痛苦,那样的日子度日如年,枯叶总是带着冷漠的笑容看着受尽各种折磨的雪莹,但是由于雪莹的配合,他给雪莹吃的培元丹也越来越好,时常只需小半日,雪莹就恢复了,而且精神状态极佳。

终于,有一天雪莹对带来新丹药的枯叶道:“道长,您这样把时间花在这些无用的丹药之上,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呢?”

枯叶顿时皱眉,然后厉声道:“这不用你管,你当好的你实验品就行了。”

雪莹却笑道:“我看道长您是没什么能力吧?道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我能够吃下你这些药而不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枯叶疑惑的看着眼前轻笑着的女子,不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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