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还有多久到基地?”淋漓走向甲板,询问如影子般跟随在身后的大猫。
“一天左右吧,玄歼接到老黑的电话要去接一个人,所以要绕回去。”大猫不自觉的话多了起来。
还要在潜艇上待一天,看来月亮,你真是被神眷顾着,可以多活一天,淋漓皱眉想着,“大猫,月亮在哪里?”随即一脸正经的问大猫。
“你...问这个干什么?”被问到月亮,大猫因为心虚而有些结巴。
“哼,先和你打个招呼,月亮的命我要了。”冷冷的看了大猫一眼,“你若要插手,我也不介意与你为敌。”
这一眼,太冷太伤,自大猫和淋漓相处以来,记忆中淋漓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大猫的心顿时就被那一眼割裂了、冻伤了。他忽然想到刚才抱着淋漓的时候,淋漓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本想如平时一样,笑着打趣绕过这个敏感的话题,可是看着淋漓别过头不再看他而转向海上夕阳余晖的风景。
他沉默了。
月亮已经被玄歼处理掉了,虽然怎么处理的不知道。但是淋漓今日这样说,似乎想和他了断一切,淋漓从不任性而为,无论高兴生气都喜欢率性而为,却又无比的高傲倔强,然而一旦受了伤,就残忍地对待自己,不理周遭人的感受与想法,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久久之后,大猫开口了,“淋漓,放过你自己吧。”
淋漓转头看着海上的风景,眼角的晶莹瞬间被海风风干,第一次对大猫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即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会莫名的想哭,眼角总会有湿意。对于大猫,自己爱得太深,连对他说句绝情的话,自己也会跟着难过。
海风带着那句,“淋漓,放过你自己吧。”传入耳朵,淋漓忽然之间笑了出声,他果然是不舍得月亮的,从来都是这样,这个男人自说自话的为她做的决定,心里想要维护的都是月亮。从和法兰克的赌注开始就是这样了。可为什么在老黑的六十岁生日聚会上,他还给我一种喜欢自己的错觉。难道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自己为什么老是学不乖,一次次自作多情,伤了自己,也赔了伙伴的性命。
想到冰块的死,这次淋漓是绝对不会再退让了。
冰块,你真是白痴,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样自私的人。完全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只想着在你说出自己的喜欢钱先封了你的口,这样我还是可以继续喜欢大猫,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果然没有为你想过啊。我只会替大猫想,去建立那个愚蠢的赌注。
这样想着,淋漓的泪就涌了出来,海风呼啸后,已经风干,泪尽了。
回头,淋漓看着大猫,眼中闪烁着的是一种无法名状的恨意,声音冷冷的,透出一丝疏离,再也没有以往的温暖,“放过自己?”
大猫点头,随即就听到淋漓后面的话,“然后再放过你的月亮是吗?”
大猫愕然,抬头在看淋漓,此时淋漓的眼神有一种疯狂,眸子的赤红暗示着不惜毁灭一切的嗜血渴望。
“淋漓...”甲板上前来布置餐桌的老大们也见证了淋漓瞬间的疯狂,沙子被这样的淋漓所惊骇,不由出声轻呼淋漓的名字.
“冰块死了,该死的害他的人一个也逃不了。”淋漓冲着大猫咆哮,海风呼啸而过,淋漓已经蓄长的黑发飘扬,夕阳映衬下的容颜尽然分外惨烈,而那凄厉的神情犹如死神降临。
“第一个该死的就是月亮。”淋漓走下甲板,在大猫身边停顿后留下决绝的话语,根本不容得大猫解释月亮已经被玄歼处理了,似乎是因为情绪失控,脚步有些虚浮蹒跚,慢慢走回房间。只剩下大猫和一干老大们在背后沉默。
大猫忽然回头,看着玄歼,“是我把月亮带回基地的,是不是我也被概括进去了?”看着这如此颓废的大猫,玄歼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接着,有听到大猫闷闷的来了一句,“算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你们说淋漓什么时候会原谅我?”
众人都沉默了,看着大猫可怜兮兮的样子,阿神开口安慰,“大猫,等她冷静下来,兄弟们帮她说说就好了。”
“我们之间还有时间吗?”大猫想起了那个赌约,淋漓和法兰克·霍尔斯之间的赌约。
没有人回答,只有玄歼冷冷的回答颓废的大猫:“收起你那要哭不哭的嘴脸,淋漓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大猫受玄歼鼓舞,精神大振,是啊,淋漓还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还有希望。
法兰克的城堡,刃向法兰克·霍尔斯报告了自己没将淋漓带回的消息,法兰克·霍尔斯眼神平静的看着刃,试图从这个坦然领受责罚的人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给我个饶恕你的理由。”法兰克·霍尔斯平静的问站在他面前一丝不苟的士兵。
刃撇撇嘴,还是没有说出那个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难道就因为觉得淋漓回归自己同伴身边时最好的选择,就放她走了。这是什么破接口,他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看来今天自己逃不了一死了,不要连累自己的兄弟们就好。
打定主意后,刃坚定的看向法兰克·霍尔斯,“抱歉,是我一人的失误。”
法兰克·霍尔斯看着这个一直在身边协助自己的人,如果不处决的话,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损害。将来对于如何治理霍尔斯家族势必会产生很大的恶劣影响。
“临死想说什么?”法兰克·霍尔斯问已经知道自己结局的刃。
刃摇头,忽然想起山洞里那个女子左臂的伤势,不禁开口,“淋漓受了很重的伤,请法兰克少爷不要过分为难她。”
法兰克·霍尔斯愕然,想到淋漓,没来由的一阵心软,刃尽然死前和他说不要为难淋漓,这么快就被淋漓收买了,“去领3鞭刑罚。这次就算了,没有下一次了。”
听到原本的处罚由死变为三鞭刑罚,轮到刃愕然了,法兰克·霍尔斯看着刃,刃也会视着法兰克·霍尔斯,而后坚定的说道,“没有下一次了。我刃以生命发誓,一生效忠法兰克·霍尔斯。”
刃一直都知道自己所服务的法兰克·霍尔斯不是寻常人,而刚才法兰克·霍尔斯下命令时那股魄力尽然让他感觉到异常恐怖,仿若世界都要对其俯首称臣,顶礼膜拜。
刃退下后,法兰克·霍尔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刃没有任何理由就放淋漓离开,和后面的那句不要为难,法兰克·霍尔斯轻笑,那丫头真是会收买人心啊。才那么一点点时间久收买了我手下最衷心的人。记得在飞机上,两人还有些敌意啊。
对于法兰克·霍尔斯的心软,为何会放过刃。在一旁的管家看得很清楚,法兰克少爷怎么可能会去杀害一个真心为淋漓小姐考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