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会怎么样?”阿神上前一步询问。
“死。”
最终,阿神忍不住心中愤恨,甩了月亮一个耳光后离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心情自是极端复杂。
老白走到门口,看了看兄弟们,“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众老大耸肩,只有大猫慢慢走进了拷问间。
大猫站在离月亮沙发不远的地方,仔细端详着安静的脸旁。眼神中充斥着阴沉浓重的杀气。
“你是不是也想过害淋漓。”声音异常干涩沙哑。
“是,那个女人我巴不得她早点死。不过就算她不死,她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
“淋漓和法兰克·霍尔斯打赌输了,只能按照赌约做法兰克·霍尔斯一辈子的保镖。”听到这个消息,众人有一瞬间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
“淋漓和法兰克谈条件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什么样的条件?”
“淋漓如果赢了,大猫可以带走我;输了,淋漓陪法兰克·霍尔斯一辈子。”
大猫听到这里,因为信息无法消化,脑海有瞬间的空白。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是自己不知道的。
我和法兰克建立的赌约是淋漓一年的时间,淋漓应该也是那个时候和法兰克建立赌约的。脑海忽然闪现当时离开时淋漓苍白的脸和那句,“大猫老大,不是一年。”
只是当时情况他混乱,他错以为淋漓闹脾气不想留下。为什么会这样,淋漓。
“他们赌什么?”艰难的向昏迷的月亮问出这句话。
“赌大猫能不能让淋漓对他说出‘我爱你‘。”
“够了。”玄歼站起来移除了月亮身上的拷问设备。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绪越发失控。玄歼及时制止了问话。
大猫咧了咧嘴,最终还是没笑出来,“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啊。”说完走出了拷问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过玄歼身边来了句,“随你处置。玄歼明白他指的是月亮。
“他没事吧?”老白询问。
“不会,这是他该得到的教训。”玄歼冷酷的说着,头却不自禁关注着离去兄弟的背影。把月亮交给玄歼,就等于判了月亮死刑。玄歼看着走远的大猫,心里有了不同的思量。
大猫强忍住心头漫上的无限悲伤,他忽然想起,有次BLACK里的********挑衅淋漓时,淋漓神情飞扬骄傲的站在台上说的话和唱得歌。又想起那天淋漓苍白的脸,颤抖的声音。
“你挑个脱衣舞迷倒几个男人就拽了,我唱首歌还不知道迷倒几个呢?”那时候的淋漓像极了一团火,明艳四射。众老大听到淋漓要唱歌都坐出来捧场。
淋漓站在巨大的音响上,叫DJ关闭了所有的灯光和音乐后轻唱: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好听的声音拂过耳旁,BLACK里面不会中文的人有一半以上,淋漓唱完了,大家都炸锅似的问淋漓唱的是什么,甚至在听过淋漓的歌后还有人敢无视阿神的警告向淋漓搭讪的。
当回忆过去的时候,大猫似乎听懂得了淋漓的心,他仰头笑着,轻轻呢喃着,“白痴。”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那个已经不在他身边的女子。眼角似乎有些晶莹闪现,却很快被风干。
大猫还记得,那天阿神威胁着淋漓去把那些烂桃花赶走,淋漓一脸不甘愿吆喝着自己好不容易开了几朵桃花,烂的也好。可是阿神和淋漓低头说了几句话,就看见淋漓看了自己几眼以后,立马跑到舞台上,用尖尖的女声说着,“我再给大家唱首歌。”整个酒吧在一片巨大的沸腾后重新安静了下来。
淋漓却笑着大唱:
我是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呀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不算太高
算不算太高
声音尖尖的,原本想听淋漓唱歌的人都吓了一跳,酒吧一下子异常安静,还有些诡异。可还有几个喝得脑子已经不清楚的继续吆喝着好,再来一个。淋漓低声咒骂后,果然又来了一个: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要交代
虽然已经是百花开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记着我的情
记着我的爱
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
我在等着你回来
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来捧场的老大们已经快笑番了,那几个喝得醉熏熏的家伙却还在继续吆喝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大猫记得那时侯淋漓抓狂的表情迅速闪现,眼里皆是*,从舞台上下来后,无视几乎呆楞的其他人,和已经笑得没人样的老大们的调侃,独自把那几个醉汉拖出去修理去了。
回想的时候,大猫才意识到,淋漓那个时候的表情他竟然通通都记得很清楚,仿佛就在面前闪现。大猫忽然想回到那个小酒吧,想回到淋漓还在身边的日子。
可是他明白,回不去了,他在不经意间得到的东西被他在不经意间弄丢了,心仿佛也感受到那种钝钝的悲伤而疼痛了起来,我,大猫,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胸腔内翻腾着难以抑制的悲伤情绪,仿佛要把胸腔撑破,细长眼角边微微的沾湿宣泄着主人难以宣泄的哀伤,大猫用手捂着眼睛,在唇边荡出一句,“淋漓,你这个白痴。“忽然发现自己只是叫着那个人的名字都能感受到那种失去的疼痛。
淋漓,在那次之后,你也不再叫我大猫了,你总是叫我大猫老大,你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开始经历这种痛。
捂住眼睛的手被泪沾湿了,为自己不经意的错失。
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大猫再次走回基地的拷问间,月亮已经不知去向,众人都沉默着等待着大猫的回归。
看到大猫再次出现,玄歼冷清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人都到齐了,出发吧。“
老白从迷毒那里得到了一个信息,威尔斯·霍尔斯可能把冰块藏身于他自己别墅附近10公里内的地方。具体方位不清楚。迷毒每天留意威尔斯·霍尔斯的出入情况和车程数得到的信息对于各位老大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线索。
坐着基地的直升机向爱尔兰出发。众人一副杀神附身的样子。
老白已经通过电脑将信息邮件给了淋漓。
阿神说,“你把冰块失踪的原因都告诉淋漓了。”
老白点点头,“我把录象直接传送给了淋漓。”说完,就觉察到大猫的眼神一直在两人身上徘徊。
“她什么反应?”
“很平静,很镇定。”老白轻松的说着。
而其他老大却在同一时间变了脸色,熟悉淋漓的人都知道,淋漓的平静就是暴风雨前的黎明。她喜欢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但是脸上也会相应的有表情。而一旦她面无表情时,也就是她准备豁出去的时候。
阿神紧锁的眉头更加紧了。
“怎么了?”老白看阿神脸色不对劲询问道。
“希望不要有事。”
法兰克的城堡内,淋漓看着老白传输过来的录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淋漓一下子很想哭,拼命忍住眼泪。从保险箱拿出自己已经上手的武器后。准备直接向威尔斯·霍尔斯要人。
冲下楼梯,法兰克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你做什么?”
“让我走。”淋漓不管不顾,充耳不答。
“你想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找威尔斯·霍尔斯?”法兰克勉强自己镇定后,向淋漓分析要害。
“让我走。”
“我不准。”法兰克爆怒的回答,“你想去送死吗?”
“我再说一遍,让我走。法兰克·霍尔斯“淋漓眼神已经布满了阴霾。这是法兰克从未见过的淋漓,冷血、阴沉,眼神满是煞气。
见法兰克还是没有丝毫退让,淋漓索性拔出枪支对准法兰克,“让开。“
法兰克依旧不让,但对于淋漓向他拔枪的举动却似乎另他显得格外阴沉。
淋漓忽然用枪制着自己,“这样你可以让了吧?”
两人对峙着,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妥协和不退让,终于法兰克让出了道,淋漓从他身边走过时,留下一句话,“抱歉,我会尽量活着回来。”
“淋漓,我查到冰块可能陷身的地方。情报显示他还活着。“
淋漓顿住脚步,回头。
“你说的是真的?“似乎在怀疑法兰克话语的真实性。
“是。”法兰克眼神清澈坚定。
“现在就出发吗?”终于,淋漓出声询问了。
法兰克点头,“我已经备车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淋漓点头,和法兰克达成共识后,法兰克带着保镖和淋漓一起乘直升机出发了。布兰诺看着淋漓面无表情的登机,心里忽然闪过了不好的预感。
淋漓在飞机上一直沉默着,法兰克也是如此。其他人一脸严肃。把冰块从威尔斯·霍尔斯的老巢中救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