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难道男人在古代这么吃香?一个千金大小姐还要上赶着嫁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浪荡落魄大龄男?就算他是名传千古的国师刘伯温,可是现在也不过是个守着一间破茅屋三分玉米地的穷小子。
杨福大偷偷的瞄了刘伯温一眼,他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怎么样伯温?张老爷说了,如果你愿意娶张家二小姐,张家的家产可以分给你一半。你知道的,张老爷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就指着招个上门女婿来继承家业了。”程至安热情的说道,“我知道你闲云野鹤惯了,受不了大门大户的规矩,不过张老爷家毕竟是书香门第,又都是读书人,不会太难为你的。”
“好好好,那你安排个日子吧。”刘伯温喝了一口茶,伸出手指算了算道,“下个月十八是个好日子,你就赶紧娶了灵芸吧。这么好的姑娘,你再不下手我就忍不住要抢了。”
程至安微笑着摇摇头:“等你见到了张小姐,我就算想把灵芸让给你,你也不会接受的。”
“喂,你不是说你的朋友都没娶妻吗?”憋着一口气回到家里,杨福大一边叠衣服一边问,“那这个程至安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你一见程至安就起了贼心了,也是,这世上就没有猫不吃腥狗不啃骨头的。”刘伯温躺在床上,叼着根草,慢悠悠的说道,“我是说许多朋友没娶妻,没说所有啊,你激动个什么劲啊。沈灵芸是他表妹,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你现在想当小三,迟了点。”
他话还没说完,一件衣服就扔到了他的脸上,刘伯温面无表情的把衣服拿开,看着杨福大的背影,开口道:“你才二十五岁急个什么呀,我上次回去的时候看报纸,说现在剩女的心理底限是二十九岁。你还有四年的准备时间呢。”
“四年个屁啊,我现在是在明朝。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张小姐,才十九就说年纪大了,哭着喊着要跟你见面。这让我这个二十五岁的大妈情何以堪啊。”杨福大烦燥的把衣服叠得乱七八糟,随便往旁边一塞,“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要是穿越到唐朝,说不定我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可是穿越到明朝,我就只能沦为一个大肥婆。”
刘伯温没说话,翻了个身对着墙壁。
“喂,你在想什么?”
他不说话,杨福大又觉得闷,忍不住又开口道:“怎么你运气就这么好,一穷二白的,居然还有千金小姐愿意下嫁给你。”
“小姐,你最好搞清楚情况,什么叫一穷二白?论学历,我是个进士;论相貌,我多少也算是个帅哥;论能力,我是做过县丞的人,也就是有公务员工作经验;论潜力,我就更不可限量了。我要是肯娶她,那是她捡了天大的便宜。”
“你的自我感觉还真是良好。”杨福大郁闷的坐到他身边道,“真的,我来研究所已经有三年了,愣是没人追过我。比我迟一年进所的女同事有的都结婚了,只有我,还是无人问津,我简直堪比三鹿的牛奶,广元的橘子。”
刘伯温想了想:“我们组倒是有一个单身男青年还不错,叫赵云杰。人老实,没有花花肠子,业务能力也强—”
“你上次回所里是什么时候了?”
“呃,一年零十一个月了吧,快两年了。”
杨福大点点头:“是啊,赵云杰都离婚了,还单身男青年呢,你掌握的信息严重过时了。”
“不是吧,难道我的眼真的瞎了。”刘伯温赶紧坐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毕竟不是我们组的。他和他前妻是先上车后买票的,结果领了结婚证之后小孩没保住,两个人就离婚了。”
刘伯温一脸无语的表情,杨福大不禁笑了起来:“怎么,你在明代能掐指算命,呼风唤雨,在现代就连同组的同事都识不清。还什么论潜力无可限量,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
刘伯温脸色有些难看,等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杨福大小姐,你知道你为什么没人追吗?”
“为什么?”
“你对看不上的人,就肆无忌惮,毫无形象;对看得上的人,又低声下气,诚惶诚恐。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更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可爱的一面展露在男人面前。如果有哪个男人对你好一些,那肯定不是因为你有吸引力,完全是因为他有一副异于常人的好心肠。”
说完这几句,刘伯温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完全不顾及刚刚被自己沉重打击的杨福大,心情大好的冲着屋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道:“又一天要过去啦,我又熬过一天啦,离我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啦,真高兴!”
杨福大面如死灰的坐在原地,一声不吭。
“真高兴呀真高兴,高兴得我都饿了。”刘伯温点亮油灯,兴致勃勃的开始洗菜和切菜,他炒好一盘菜,转身想端到桌上去。谁知刚走几步就被绊了个嘴啃泥,他刚“唉哟”了一声,就觉得右脸凉凉的,下意识一摸,手指上粘粘的,凑到鼻前一闻,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
“啊啊啊啊啊啊…….”
狭小的茅屋传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杨福大你搞什么,为什么要躺在地上装死人,害得我跌了一跤把脸都跌破了。你知不知道我过几天要和张家二小姐相亲啊,我毁了容怎么见人?你要赔偿我容貌毁坏费,相亲失败费,前途被毁费,精神损失费,心灵伤害费!”
刘伯温捂着右脸坐在地上,怒气冲冲的盯着杨福大。杨福大倒是很冷静,缓缓开口道:“刘伯温,你脸皮那么厚,哪有这么容易就毁容了?”
“我的脸都流血了!”
“你脸上的是我的鼻血!”杨福大坐起来,右手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体积不大,密度不小,你是不是练过铁头功啊,我鼻梁骨都差点被你撞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