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指教。”我慌忙说,“我翻墙过来,只是为了看你老人家,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他冷冷道:“惊是惊到了,只是喜从何来?”
是啊,喜从何来呢?
我一下子傻眼了,幸亏我的脑筋转得比较快。
我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凑了过去,假装神秘的说,“我来是为了告诉您老人家一个好消息的,您老人家不知道吧!其实,韩有意他也喜欢男人的。”
他嫌恶的避开我,冷冰冰道:“韩有意喜欢男人关我什么事。”
什么?不承认,怎么所有人都这样呢,死鸭子嘴硬,坦然的承认自己的性取向会死吗?喜欢男人真的很丢脸吗?就算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也还是和韩有意一样挣脱不了世俗的目光么?
我不死心的再加了一句:“他喜欢男人,你也喜欢男人,你们刚好配成一对啊!”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月光下他的眼眸呈现湛蓝色,只一眼,我瞬间只觉自己好像只穿着单衣站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全身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回事?是他……他的眼睛,那种幽蓝色,泛着极冷而妖异的光芒,对,不能看他的眼睛,当我明白过来,想转过头去,却发现怎么也不能动,不但头不能动,身子也无法动弹,手脚都不能动,就像整个人已经被冻成了冰雕一般。
“好冷……求……你……放过我……”我极度努力地吐出几个字。
“我不喜欢男人。”他冷冷道。
“好,我……错了……你……不喜欢……男人……”我牙齿一边不停的磕碰着,一边努力的吐出几句话。
“知道就好,”他冷漠地说,“这次就放过你,只是下次不要再让我碰见你。”
说罢,便不再看我,转身,消失在月色中。
呃……直到他走了好久,我才逐渐缓过气来。一缓过神来,我就跌跌撞撞的往门边跑去,桃谷老人他太可怕了。他竟然不用出手,只用随随便便瞥我一眼,我的小命就差点呜呼了。
得赶紧走,我决不能拿我自己的命开玩笑。什么这里空气好环境好,人医术也高,都统统去见鬼吧,我要是在这里疗养,绝对会死得更早。
我一路惊慌失措的跑回韩有意的厢房去,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把我带走。
我看着他厢房里那柔和的烛光,心里的忐忑惶恐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祥和安宁。
咚咚咚,我轻轻敲门。
“是初阳么?进来吧!”里面传来他一贯懒洋洋的声音。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天谢地,你终于学会了敲门了。”他眉毛一挑,笑着说。
这家伙,我不就是上次一次没敲门嘛,再说我又不知道他和白牡丹会在干那种事呢!
“没办法啊,人总得吃一堑长一智吧!谁知道我这次进来会不会又碰到你在做那种运动呢!”我不甘示弱的回复道。
他无奈地看着我,“你不是来找我吵架的吧?”
“喂,是你先提的,好不好?”我也愤愤不平的说。
“好吧,找我什么事?”他靠在椅子上,表情慵懒地说。
“你不是说你来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带走吗?”我笑眯眯问。
“是啊!”他疑惑的回答,不明白我在搞什么鬼。
“那你现在就把我带走吧!”我不急不慢的说,笃定了他会答应的。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
他默然不语,许久之后,我竟然听见他轻启的薄唇,吐出两个字:“不行。”
我怔怔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奇怪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本就不是为你而来的。”他垂着头,低低说道。
“那你今天在祠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怎么说的,你说你是为了我来的?”我愤怒地看着他,五脏六腑像是要燃烧起来。
“那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好理由。”他蓦然抬头,墨玉般的眸子隐隐有痛苦的神色。
“你……原来都是利用我么……那你是为了谁而来?”,我喃喃道,怎么回事,心好痛啊!原来他这个朋友对我已经如此重要了么?
“这个,我不能说。”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杯子,淡淡却坚定的说。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实话。”我拼命抑制住快要喷薄而出的泪水,转身,推开门,冲了出去。
一出门,泪水便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我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我好冷,比刚才在杏花别院那个人用妖法控制我时更冷。
假的,原来都是假的么?
原来他一路风尘扑扑面色憔悴是真,只是不是为我而来;原来大家都重要,只是我真的比较不重要;原来我只是一个很好的掩人耳目的理由。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己厢房的门口,我竟然不敢推门进去,因为这里面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他佯装发怒时的嗔怒,他开心时的嘴边的那一抹坏笑,他安静时慵懒的神情,都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好像刚摘得西红柿一般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我擦了擦泪水,就着淡淡的月光,静静地坐在门口。
(第二更短了一点,希望大家原谅啊,某烟绝对是尽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