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鲜艳的桃花林,绕过逼真的假山,度过精致的拱桥,就来到了长廊,远远地就看见韩有意走了过来。
我气冲冲的就跑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刚才那女的是谁?”
“我娘喽。”
“那她凭什么不让我进屋,我是你请来的客人耶!”
“我发觉你就是有这个本事,让别人无法喜欢你。”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你知道我花了多久的时间,才让小霞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孩吗?结果你一来就把她最心爱的杏花给折腾的一枝不剩。”
“我赔给她好了,我又不是赔不起……”我小声的都囔着。
“嘿,你还真是赔不起,”他淡淡的说,“那杏花是终年不凋零的。”
“不会吧!!!”我惊叹,“哪里就有这样的花呢?”
“是小霞的一个朋友送给她的离别之物。”韩有意的话里有淡淡的萧瑟之意。
“那个,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告辞吧!后会有期。”我转身,准备开溜,我暗想那个离别的朋友对他娘来说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吧!我竟然傻乎乎把他们折腾的半死不活的,我还是先逃命吧,那个小霞看我进来,肯定要把我刷干净,炖熟剁碎喂狗了。
“你觉得你可以走出去吗?”韩有意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落霞山庄的机关多得数不清,稍微一点差池,就会命丧当场,不然的话你以为我让小啦过去接你干嘛!你以为这是你们家的菜园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你放心,本小姐聪明的紧,刚才的那条路,我已经记住了。”我喜滋滋的抬起手,挥了几下,算是再见吧!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他上前,用手在我背后一点,我就立在那不能动了。该死的,又点我的穴,看我不会武功欺负我是不是?
“你……你想干嘛?”我大惊,这个臭小子。
“你说我想干嘛?”他把脸凑到我的面前,渐渐的逼近,但我却无法后退。
我甚至能看见他如墨玉般眼里显现出我惊恐万分的脸。鼻尖已经和鼻尖轻轻相碰,他的唇和我的唇只隔了一粒米的距离,如果再近一点……他难道要强吻我,他不是喜欢男的吗?我不敢想象。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这丫兽性大发了。
“小啦,把绳子还有那几根荆条也拿过来!”
“拿绳子干嘛?”我慌忙睁开眼睛,还好他头已经移开了。
韩有意没有回答,只是专心的摆弄着绳子和那几条布满刺的荆条。
“来,小啦,告诉奶奶,你们要干嘛?“我和颜悦色的对着那个小正太说。
“奶奶真笨,犯了错误不知道要负荆请罪。”小正太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等等,小啦,你刚刚叫她什么?”韩有意丢下手中的绳子,指着我,对着小正太说。
“奶奶啊。”小正太嬉笑着说,许是看到韩有意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竟然见风使舵的加了一句,指着我郑重其事的说,“她逼我的。”
眼看着韩有意像吃了zha药似的盯着我,我的那一句冤枉说的气若游丝。
“冤个屁枉,啊,你怎么连小孩都骗啊,你良心呢,被你自己吃了是不是?竟然骗他叫你奶奶,亏你想的出来,你有资格当人家奶奶吗?小心折福啊你。”他一边敲着我的头一边激愤的说着,末了,加了一句,“小啦,把绳子捡起来,我要把她绑的紧紧的,拖过去给小霞顺顺气儿。”
“不要啊,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想过当他的奶奶,更没想一不小心就当你奶奶,你饶了我吧!“我鬼哭狼嚎起来,就小霞那样的爆碳脾气,搞不好我就一命呜呼了。
“鬼叫什么?”韩有意怒。
“韩大哥,不如我把她的哑穴点上?”小正太提议。
“小啦。变聪明了哦!”他怜爱地摸了一下小正太的脸,“要是她再叫一个字,不,发出一个音节,我们就割掉她的舌头,好不好?”
啊——怎么这么狠心,这个小正太是个小魔鬼,而他是大魔鬼。那么他娘岂不是撒旦,他们会不会对我用刑什么的吧!想起割舍、剜心、刺骨、凌迟……各种各样的酷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我五花大绑,又在我背后插上已经老化成精的荆条,我的小心肝就一直在那阵阵的跳,却偏偏哼一声都不敢。
我怀疑,很怀疑,这韩有意还是以前的韩有意吗?难道他以前对我的好都是装的?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凭什么要欺负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弱女子,他瞥了我一眼,就继续和小啦胡扯去了。完完全全的忽视我,我暴怒,早知道老娘也去学武好了。
但是眼下怎么办了,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啦,想我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要冷静冷静,多观察周围的形式。虽然被五花大绑着,但是我的眼睛还是灵活的,总可以多看看吧!
站在客厅,看着四周的布置虽精致异常,但也不至于让我看花了眼,好歹我也是丞相家的女儿,唯一让我愤懑的是那个小霞真是太会享受了。
她披着貂裘斜躺在美人榻上,两小婢摇扇,两小婢捏肩,两小婢捶腿,一人举着托盘半蹲着,一人一边剥开荔枝一边送予她嘴里,另一人半蹲着接荔枝核。
真是太好笑,竟然有人披着貂裘毯子扇扇子。
“小意说,你已认错,是吗?”她慢条斯理的话,好像尽量避免牵动脸上的表情。
“是,小女知错了。”我谄媚的笑着,逃过这劫先。
她吃了一口荔枝,吐出核来,略略扬高了声音说:“那怎么还不跪下?”
等等,跪下,我没听错吧,我都五花大绑了,还披荆棘了,而且穿越过来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也没打算跟皇帝王爷贝勒阿哥什么的扯上关系,所以一次也没跪过,如今要我跪她开什么玩笑,我腹议。但却仍低眉顺眼的说:“请伯母见谅,小女膝盖摔伤,疼痛难忍,不能跪下谢罪,实再惭愧。”
“是啊,霞姐,念在初阳是初犯,而且人又傻兮兮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她吧!”韩有意貌似在帮我,不过这话怎么听着就不能入耳呢。
“小意说的也是,不过这事我也不能独自做主,免得你们老说我专制独裁。”她突然端坐起来,笑眯眯的说,“不如我们来投票啊,少数服从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