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球一直往下沉,小破眼睛瞪得大大地,水球就如同一个全透明潜水艇,一直缓缓地向湖底沉去。
小破试着摸了一下水球球壁,球壁很软,很有收缩性,小破手掌按在球壁上,手拿开是,球壁上还留着小破的手掌印子,小破折腾一会,突然意识到自下到湖底就没加到任何鱼类,问猪小妹他们,他们也便是没见到任何生物,只是一片死寂的湖水。
死海美国人和以色列科学家还证明有一种海藻生存其间,这死神湖除了湖水就是湖水,比那死海还死海,这湖水据猪小妹说,绝对不是咸水湖,淡水湖中没鱼?这也太反常。
反常的不止这个,如果按照常理,以现在的水压,水球早就被挤压变形,小破胸腔也被积压,但是水球似乎和湖水有种巧妙的共存,甚至小破觉得水球会呼吸,不然就水球里面那点空气,这一会,小破早就窒息。
刚入湖的时候,他们上空隐隐还能有些光亮透到水底,越往下光亮越弱,四周越久越发地黑暗。
人类天生对黑暗和未知事物充满恐惧,小破也不例外,看着四周越来越黑,虽然和其他三人相隔不远,但总有种自己被孤立在一边的感觉,有种很浓重的孤独感包围着小破。
“你们都在吗?”猪小妹一声也隐约有些担忧。
小破、无心都回答了猪小妹,凌忘尘也轻轻地恩了一声,看来其他三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完全被隔离,孤独的感觉。
“这水球沉了多长时间了?怎么还往下沉?你说会不会把我们带到阿修罗地狱?”小破觉得闷,闷就得找话题,而话题就是希望化解眼前的恐惧感,小破始终相信,逃避不是办法,应该勇敢面对才是解决问题的出路,有时候解嘲也是一种寻找勇气的方法。
小破觉得站着累,一屁股坐在水球上,奇怪的是水球马上缩小长度,同时增加宽度,小破见此,就慢慢躺下。水球随着小破躺下时也慢慢加长,等小破完全躺下时,水球也就没有再增长。
“这不是去地狱地路。”无心的话都是很简洁,但是她不想凌忘尘一样的冰冷,而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疏远感。
“这你就不懂了,你没听说过吗?条条大路通地狱。”小破又开始乱盖。
“地狱只有一道门,也只有一条路和一座桥,除了那条路,其他的路都到不了地狱,你想去也去不了。”
“说得好像你去过一样……哦,对了,你是幽灵,难道幽灵都和你一样?幽灵不应该死者的灵魂,在半空飘来飘去,就和鬼一样吗?”说实话,小破说这话的时候总感觉背后凉凉地,和鬼讨论鬼,这感觉还真有点诡异。
“我只是一个特殊存在……”无心这话很明显是在敷衍。“幽灵只是人类看不见的众存在之一,很多东西都是你们强加上去的,那只是你们人类的想象而已,有些事对的,有些却不一定。”
“应该说我们几个都是特殊存在,我们几个都是被算计好的,这一次死亡预测也是被算计的,或者说,我们只是一组试验品,比小白鼠高级的试验品。”凌忘尘难得说话,一说话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小破脑子里面马上浮现出自己和小白鼠关在一起,看着笼子穿白大褂的叔叔拿着巨大针筒对自己发出狰狞笑容的模样。
“忘尘哥哥说得真好……”用大脚趾,不,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猪小妹又再发花痴。
小破这辈子最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帅得掉渣没事装深沉的,原因很简单,他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和个自认为帅气又爱装深沉的男人跑了。
小破很想不通,为什么女孩子总喜欢这种装深沉的男孩子呢?(其实小破完全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老是不如别人呢?)
“不过也怪,那些个僵尸不是满脸破破烂烂,就是全身爬满小虫子的,你这僵尸怎么这么完好无损呢?难道你是吸血鬼?”
小破完全忽略凌忘尘僵尸啸声,自顾自地说自己的话,很显然,凌忘尘虽然知道的东西很多,但是表达能力有限,和小破那张蚂蚁说成大象的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凌忘尘也对小破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完全忽略这个人的存在,当他是空气。
“看!那边有光!”无心突然说道,小破也直起身子,果然看到湖底下面有四个圆形蓝色光源。
这才道湖底,这湖可真够深的,这是小破的第一感觉。
小破们在的四个水球向那四个光圈落去,小破也被光圈慢慢推起,使小破呈站立的模样,这样一来小破越来越怀疑者水球是有生命的生物,而不是单纯的运输工具。
借着蓝色微光,小破看到四周有很都这样的光球,看清光球里面的东西时,小破吓了一跳。同时和清晰地,小破听到猪小妹和无心的惊呼声,小破可以断定,就连那个表情从来没有变化过的凌忘尘此时也应该变了。
让他们动容的湖底一望无际的水球,他们可以断定水球中一定是和他们一样来进行死亡预言的人,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来预言的人,他们的下面,密密麻麻地,全是水球,这个湖底,更多的像是个水底陈尸馆,各种千奇百怪的尸体陈列其间,小破甚至恶毒的想,如果把这里开发成湖底古尸陈列馆,那一定是一个创世纪的想法,到时候钞票还不大把大把地飞进自己的口袋,只是小破似乎忘了,他还有没有那个命回去。
四个水球缓缓下沉,慢慢落在蓝色光圈上。在水球落在光圈上时,小破感觉,他们所在的水球就是一个白炽灯,而那蓝色光圈就是一个接通电源的灯座,因为在水球落在光圈上的时候,小破四周都包裹在一片蓝色光圈中。
落到那些水球中间,他们看清楚水球中的前来预言者的时候,脸上的惊讶之色更重,甚至带着微微的恐惧。
无一例外的,光球中都有一个生物,其中有半兽人、兽人、长翅膀的精灵、穿着各异的人类、各种生物的骨架等等,他们就这样站在水球中,表情或是安详、或是痛苦、或是迷醉、或是遗憾但更多的是恐惧,那种恐惧,让小破觉得全身发毛,带着绝望的脸上,迷漫着清晰的恐惧,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们都是来到湖底而没有回去的人……生物?”
“很明显,不然他们还是被人收藏的标本吗?”想到标本这个词,小破也觉得不自在,现在自己也像是被泡在染色成蓝色的福尔马林丹尔溶液中的标本,这想法很荒谬。在意联想到古尸陈列馆的想法,到时候古尸陈列馆馆长的尸体也成列其中会不会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我们能回去吗?如果……”猪小妹这话在四个人的脑海中都出现过,能回去吗?如果不能回去,自己也如同那些“标本”一样,永沉湖底,可是他们还有退路吗?
“没杀死那个人前,我绝对不会死,也不能死!”凌忘尘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我不会死在这里。”无心也巾帼不让须眉。
“你们死不死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不是死在这里的,也不是被什么不知所谓的死期预言杀死的,而是死在猪……”小破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住嘴。
“你死在猪什么手上?”猪小妹似乎对猪很敏感。
“猪……猪八戒了。”小破随口乱掰,小破不是相信白夫人的预言,只是死在猪小妹手上总比永沉湖底好吧?最起码,死在猪小妹手上自己还能多活几年,死在这里的话,那也许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猪八戒是谁啊?”猪小妹似乎对这个姓猪的很好奇,说绝实话,在花痴方面她和猪八戒还真有得一拼。
“猪八戒就是猪悟能啊,猪悟能就是净坛使者啊,净坛使者……”
猪小妹被小破绕得头大,也就懒得理他,“你们不会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死在这里的!”
似乎有意和猪小妹唱反调,猪小妹说完这句话,蓝色光圈突然消失,四周死般寂静,小破大声地叫唤,也没任何人搭理,甚至,小破有种很荒谬的错觉,他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似乎自己只是张着大嘴叫唤,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叫唤了一会,小破感觉眼皮很重,突然间很想睡觉,那种睡欲在突然间把他紧紧包围住,浓浓的睡欲席卷全身,小破再怎么努力捏自己身体也无法驱逐睡欲,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眼皮越来越重,四周安静,小破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死亡之旅,只是他真的能逃过死亡预言吗?不和那些尸体一起永沉湖底吗?
其他三人和小破面临的情况一样,只是凌忘尘坚持的时间更久一些,不过最后依然被睡欲吞没,虽然对于其他的孩子他们有过人之处,但他们毕竟还是孩子,对于陈尸千百的死亡预言,他们凭什么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