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地方。江月被眼前如同古装片场的房间吓住了,看看自己,的确还穿着执行任务的黑色紧身服,虽然湿哒哒的。而眼前的众男子,穿的是汉朝的侍卫服吗?难不成她闯进了电影拍摄基地,横店还是什么影视城。正当江月迷惑不解的时候,身旁的男子张嘴说话了(不用怀疑,此男就是赵虎)。奇怪的是,江月竟然一句也听不懂。虽然自己不是精通十国外语的语言达人,但江月好歹也是A大外语系的高材生,通晓英、法、日、韩四门外语,地区方言也能糊弄七八种。可眼前的男子,长的明明是汉人样,难不成是少数民族?这可就遇到个偏门语系了。
江月尝试用普通话询问侍卫男,只见男子脸色一变,原本还略带痴迷地望着她,下一刻随即变得警惕凶狠。江月一心急,粤语、客家话、闽南语、长沙话……一下子抛出几种方言,让众侍卫的眼神立马透着几分杀意。难不成这是野人部落?该不会碰上食人族了吧?眼看两位侍卫将把自己架起,出于本能,江月挥出两记利落的手刀,出乎意料地轻松解决眼前的障碍物。即便是拔剑的侍卫头子,似乎也脆弱的不堪一击,呻吟尚未完结,人已倒在江月身前。
不过,看这三位男子的架势,要从这地方逃出去肯定不容易。有了这个觉悟后,江月随即扒了侍卫的衣服,由于自己身材实在不够魁梧,就直接把侍卫长袍套在黑色紧身服外面,随手将披散在肩上的长发,用侍卫的裤腰带扎了个髻,快步离开房间。
可还没走几步,不知从哪里又冲出了十几个相同打扮的侍卫,为首的一阵叫嚣,叽里呱啦的一顿乱吼,江月心想:哇靠,怎么这个民族的人都那么奇怪啊?招呼客人都这德行,没点诚意。为了节约逃跑时间和体力,江月仍旧用手刀,迅速劈晕眼前黑压压的一路人。想当初在组织里,江月最怕手刀练习,一开始是劈冬瓜,好歹也算是个软家伙。到后来,劈个木板啊、砖头啊,倒也说得过去。再后来,训练师们竟让她劈大树。这就让她无比郁闷了,一星期要砍断一棵十年树龄的梧桐,天晓得那滋味有多么痛苦。但再痛苦也得继续训练,被组织领养的孩子从来没有说不的权利。没想到,过往的痛苦,竟让她今朝收益。江月虽是杀手,但除非组织要求夺命,否则她决不让自己背上多添几条冤魂。这劈人不比劈死物,除了力度要得当,劈的位置也很重要。组织里养着几位老中医,江月就是从他们口中得知,如何在瞬间将人给劈倒,但又不至于劈死了。
解决了眼前的十来号人,江月不敢继续前行了,保不齐待会儿又将出现几十个生番野人,到时候可就不好玩了。反方向撤退,说不定还能找到出路。于是,江月挂着侍卫长衫,在偌大的院子长廊里横冲直撞。约莫一刻钟,一片牡丹花海闯进江月眼帘。哇,谁家这么艳俗,满院子都种同一个色系、同一款的牡丹。红得滴血,红得令人产生眩晕症状。面对这片诡异的花海,江月犹豫了,她曾在组织的图书馆里看过一本书,讲的就是用同款式、同色系的花所设的迷局。一旦踏入迷局,稍有不慎,活生生的人物立马化作花下肥泥。
而接下来的事情,看过第一章的看官都知道啦(小墨:没看过的,也请看看第一章哈,不要打我……)。江月被叶曦霆的寒骨钉击倒在地,待到她再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再次从迷糊中醒来,虽没有上一次醒来的狼狈,但江月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作为全场唯一的女性,江月身上穿着叶曦霆的红袍,她自己的黑色紧身服估计已被人处理了。因为寒骨针的药性发作,江月头疼的根本说不出话,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站在一旁的阎玉见到此景,不禁有些许失望。还以为这女人有多么厉害,结果也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罢了。而且,看这阵势,搞不好还是个靠样子混饭吃的主儿。
此时的江月顾不上旁人的眼光,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撑着脑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隔着书桌,叶曦霆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江月,这女子竟然能站起来,按理说,中了重剂量的寒骨针,即便不毙命,也得在床上躺上两三个月。可她竟在三天后就醒了,虽脸色不大好,但能站起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曦霆冷声问道。可江月完全听不懂叶曦霆在说什么,即便她听得懂,现在的她也说不出话,寒骨针虽没有让她受到太重的伤害,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怎么都吐不出一个音,只好瞪着大眼,死盯着叶曦霆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发现眼前的女子毫无反应,只是瞪着凤眼,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叶曦霆脸上不但没有恼怒之色,反倒露出了笑靥。
“不会说话么?还是不敢说话呢?”
此时的江月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虽然眼前站着个美若天仙的大帅哥,但这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自己身上这身红得恶俗的长袍,搞不好也是这位大帅哥的。不过看这位大帅哥人长的不错,又老是笑眯眯的,而且刚一见面就给了她几针,她都不跟他讨要医药费了,应该不会跟她计较一件衣服的事情吧。
既然言语不通,江月想用肢体语言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双手抱拳,对叶曦霆作揖表示感谢。可此举非但没让叶曦霆收到江月的友好,反倒引起在场众人的集体倒吸气。叶曦霆细眉一挑,迅速伸手,扣住了江月的脉门。在渊国,“作揖”这种动作,并不用来表示尊重感谢,而是带有挑衅或是鄙视之意。但这种事情江月又怎么会知道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叶曦霆紧扣自己的双手。这男子看上去挺斯文的,怎么一句不合就动武了呢(小墨:其实你也没说话……)。
“挑衅么?勇气倒是值得嘉奖的,可这行为倒是太鲁莽了喔。”叶曦霆没想到这女子竟当着众侍卫,公然挑衅他的城主权威。既然她态度如此恶劣,那他叶曦霆也不必跟她客气。原想她一女子,能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实属罕见,倘若能收为己用,日后必大用途。再加上,这女子胸前的银坠子……思及此,叶曦霆一手将江月带到自己的怀中,一手紧贴着江月的后背,用无比轻柔的声音向众人宣布,“今夜由她来侍寝。”
众人再度倒吸一口气(小墨:这一场是在练习倒吸气么……),江月虽没听懂叶曦霆的话语,倒是被叶曦霆这一系列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看着他越靠越近的双眼,向来以从容淡定的性子横行组织的江月也不禁被迷惑。这男人的确是个妖精,细细的淡眉,眼睛是凤眼,鼻梁像是去打了玻尿酸,挺拔令人嫉妒。最令人遐想连篇的要数那张红润的樱桃小嘴了,真想不明白,明明是张女人嘴,长在这男人的脸上怎么就变得那么好看呢!
江月在心中默念金刚经,告诫自己千万别被这妖精男给蛊惑了。哎呀,搞不好真碰到了妖精了,难怪一直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搞了半天原来是一群怪物。不过这怪物也长得太像人类了吧,该不会在背后藏着翅膀,头顶掩着两只犄角吧。等等,现在不是研究妖精生理结构的时候,怎么逃出这魔窟方是正事儿。越晚一天逃出去,她的小命就越危险。也不知道这些妖精吃不吃人,唉唉,哪有妖精不吃人呢,否则唐僧也就不用孙悟空陪着上西天了……呃,不,是取西经。
正当江月胡思乱想之际,叶曦霆松开了扣住江月脉门的手,边走边吩咐侍女为她好好梳洗。江月看着叶曦霆并没有急着把自己吃下肚,顿时松了一口气。可看着缓步走来的侍女们,心中一惊,该不是妖精男看不上自己这身瘦骨嶙嶙,找几个女妖精把自己给饕餮了吧。江月欲再使出手刀反抗,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软绵绵地任由侍女们将她带向厢房,只见房内已备好大木盆。哎呀,敢情这些妖精要把她给煮了呀!这怎么了得,她江月在死人堆里爬出来,好不容易挤入杀手组织的前三位,刚要享受精彩人生时,无端端地被丢进这个魔窟,还万分窝囊的被妖精给煮了吃。这实在对不起过往的努力与奋斗,不行,我要反抗,我要逃生,我要活下去!
可这话也就只能憋在江月的喉咙里了,看着自己被女妖精们褪去外袍,她无可奈何。看着自己被女妖精们推入水盆,她无可奈何。看着自己被女妖精们淋上花瓣草药,她无可奈何。看着自己被女妖精的纤纤玉手反复揉捏……咦,这算是按摩吗?哇,妖精吃饭果然与人类不同,为讲求食物品质,还给食物做按摩(小墨:其实人类吃东西也有按摩食物这么一说,非常贵的神户牛肉就是其中一种……)。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半个时辰,侍女们把江月从木盆中扶起,为她换上纯白色的亵裤衣裙,江月心想,这妖精吃饭还注重个干净整洁,比街边大排档要讲究的多了。一切就绪后,江月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被送往另一间厢房。厢房里除了一张大的吓人的床,就什么都没有了。江月不禁感叹,这妖精的砧板还真奇特,竟然要加棉垫子。带头的侍女示意江月坐在床上,江月虽听不懂侍女的话,但从侍女的肢体语言中也到读懂了七八分。唉唉,死就死吧,死在妖精的手中,比死在人的手中,好歹也还算是新奇另类。
于是,江月顶着一脸英勇就义之气,坐在了十分柔软的“砧板”上。一边盘算着逃跑路线,一边用师傅交的调息法恢复体力。毕竟逃跑可是个体力活儿,虽然现在身体怪怪的,可只要按照调息法来平整一番,还是能有一线生机的。
也不知道那些妖精要怎么吃她?是撕开一片片如同手撕鸡,还是整个人炖了煲汤喝,心想倘若真过不了这一关,依靠她生活的蓝星该怎么办。这可怕的魔窟,她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竟让她受这等折磨。可她哪晓得,等待她的不是食人族的折磨,而是洞房花烛的春xiao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