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青木的末日6
石井旅团果然不是盖的，虽然火力不如明军，进攻的地势又受到限制，但是三个步兵大队在装甲联队不惜代价的支援下已经有好几次冲入明军的一线阵地中与明军搅在一起。可惜明军的火炮在前沿观察哨的指引下全力拦截日军的后续部队并不时向日军的进攻部队发起适时反击，最危险的一次十几名日军士兵在两个军曹的带领下逼近白清风所在的指挥部掩体，不顾劝阻的白清风亲自拿起一支步枪在观察口处连续射杀七名企图靠近的日军士兵，边开枪嘴里还边叨咕着。
凌晨四点左右，在白清风不顾一切地把手中所有的装甲部队集中在一起向日军的进攻部队再一次发起反冲锋的时候，石井旅团最后的一个建制还算完整的大队被明军最后残存的这十几辆战车碾得粉碎。当最后一个还站着的日军士兵倒在装甲车上机枪发出的弹雨时。日军和明军都打不动了。
明军原有的8个营只有四个负责围住青木联队残部的部队没有动建制基本完整之外，其他4个营基本打光了，后面赶来的一个步兵旅将近七千人的部队也基本剩下个空架子。还能开动的坦克还剩五辆，装甲车还剩三辆。
处于被动地位的日军就更惨，不仅打光了手里的4个步兵联队，还把配属给石井旅团的装甲联队和重炮联队拼了个干净。与明军随时还能打出的重炮排炮相比，日军最后一次进攻前只有一门重炮还能开火，其余的重炮基本上都被明军的火炮给干掉了。青木联队原有两个残余连队的士兵们也被再一次拍到令他们惊颤不已的战场上。日军基本没有轻伤员，凡是还能跑得动的都已经被派上战场了。
就是说白清风在8个小时前手中的将近一万三千人的部队和手中一百多辆装甲战车只剩下不到五千人的残军和不到十位数的战车，而日军石井旅团更是打光了所有的成建制部队，就连石井身边最后两个负责旅团指挥部警戒任务的两个警卫中队也已经只剩下完整的一个小队五十几个人还在指挥部外面。除了这五十几个人之外日军连负责警戒炮兵部队的部队都算上，也凑不齐两个中队四百人了。手臂被炮弹弹片划伤处的绷带已经被硝烟熏成了黑色，满脸血迹的石井静静地坐在指挥部的中央，双手拄着天皇御赐的将官刀双目紧闭一声不吭。指挥部里仅有的几名参谋人员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继续发布命令。
半响之后石井少将睁开眼睛对身后的旅团参谋长渡边一郎说道：“渡边君，我们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作为指挥官都要承担责任，但我会在援军部队抵达之后再行事，还要麻烦你到时候帮我两个忙。”
石井挥手制止了想要开口说话的渡边接着说道：“旅团还剩下的官兵还需要你继续照顾他们，我的后事还要拜托你照料。所以其他话就不要说了，帝国的军人应该有这样的勇气，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这一点是帝国军队无敌于天下的根本所在，我只能向楠木前辈一样追寻‘七生报国’的志向了，这是我唯一应该做的事，其他的事情拜托了。”
明军阵地上，白清风看着最后一辆运送伤员的卡车离开之后，慢慢转身看着东方天际的鱼肚白，天就要亮了，这一整夜的时间几乎是白清风有生以来感觉自己最累的一个晚上。即便是一夜急行军似乎也没有这样的疲惫。
四个基本完整的明军步兵营已经在五分钟之前冲上了青木联队所在的小土丘。最后一名日军士兵拉响手雷炸飞了自己的上半身。青木在明军就要攻上土丘的时候手枪自尽了。青木联队剩余的日军虽然打仗本事一般但是决死之心却是不缺。没有抓到一个日军俘虏，所有的日军伤员都在明军开始进攻之前的一个时刻被自己人用机枪和手榴弹杀死并一一补枪。
残余的日军石井旅团开始后撤了，两个大队的援军在不到三公里之外等着他们，他们是抬着实际少将的尸体走的。在援军部队到达之后石井果然在几名参谋的陪同下在一个残存的小树林里用他自己心爱的佩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打扫战场之后的明军部队也在留下一些警戒部队之后撤进了通辽城。
白清风在最后一辆汽车驾驶舱的副座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一天上午日军破天荒地没有在任何一个方向上发动进攻，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明军部署在西辽河南岸的部队才受到日军的炮击。正是这显得极为突出的炮声惊醒了梦中的白清风。
醒来的白清风看了看周围，看看安静帐篷里空无一人。他起来穿好衣服之后习惯地喊警卫员给他打水，喊了两遍才想起来自己在特种大队中的两个警卫员昨天夜里已经全都战死。他慢慢走到椅子前面坐下，双手抱着脑袋低下头哭了。
这是他在嵩山三清观里为自己的老道师傅和死难的师兄们守灵之后第一次哭出来。
正在他哭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感觉从自己的帐篷外面进来一个人，他刚要大骂让进来的这个人滚出去的时候一抬头看到陆凯伸手递过来的拧好的热毛巾，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白清风止住哭泣接过毛巾擦干眼泪，对着站在面前的陆凯咧嘴笑了笑。在后来陆凯见到他时跟他开玩笑说他当时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白清风不想吃饭，陆凯陪着白清风走出帐篷的时候，白清风看到自己的帐篷外面到处都是人，最前面的是他的特种大队经过昨晚之战剩下的不到二百人的战友，仅存的两名中队长浑身是伤身上缠着绷带在向他敬礼。这些人的后面是昨晚参与阻击战的部队剩下的还能动弹的官兵们，最外面是守卫通辽的其他部队的官兵们。几批人中大部分都是伤员。还能作战的都还在通辽城外的阵地上坚守着。
站在白清风身后的陆凯率先开始有节奏地拍动双手，慢慢围在帐篷外的所有人都在跟随这个节奏在拍手，无法拍手的在跟随节奏跺脚，手脚都难以动弹的在用自己的身体跟随节奏在扭动。白清风举手敬礼，再一次热泪满眶。
沼泽之战白清风指挥与日军数量相同的明军部队与先后两个日军的加强旅团连续作战，一天两夜时间里全歼青木支队的同时彻底打残了前来解围的日军主力师团中加强了两个联队的石井旅团。这一战日军阵亡官兵九千三百七十多人，最后连先行送回的伤员一起撤回军营的日军部队只有不到两千九百人。日军所有装备和重武器全都被毁，青木支队支队长和石井旅团旅团长两名日军少将战败自杀。
而被夹在中间的明军部队不但守住了阵地，还在将强大的日军援军彻底打成残废之后又全歼了被围的日军青木支队残部。尽管明军的伤亡同样惨重，但是在与强悍的日军面对面的硬撼对阵中彻底摧毁了日军对阵部队的战斗意志。这样的胜利更能打击日军原本骄横的士气。
在南京的明军总参谋部里，得到最后战报的柳清扬与一直呆在这里没有回家的熊况山赵君武三人看完战报之后开怀大笑。柳清扬笑着跟其他两人说：“没想到啊，这个小老道这么牛！是个带兵的料。”
熊况山看着战报笑着问柳清扬：“怎么，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这个白清风，居然强行扣下车队把卡车埋进泥堆里做机枪掩体用，胆子够大的。很合你们翁婿二人的口味对吧！”他斜着眼看了看赵君武和笑得合不上嘴的柳清扬。
柳清扬站起来快步走到酒柜前取出酒杯倒满三杯酒端到二人面前给二人放好，自己端起另一杯对二人说道：“这一战重重挫了小鬼子的锐气，是个大好的消息，而且这一战的指挥官是个从来没有指挥过如此规模战斗的特种兵军官。白海当年做了件好事啊，给我们找了一个如此年轻的悍将之才出来。这是大明之福却也是该着小鬼子背运啊。来，一起干一杯！”说完自己先把满满一杯法国红酒喝光了。
熊况山和赵君武也都干了杯子里的酒，看到柳清扬又要倒酒熊况山连忙制止，“你小子接着再喝我不管，我这个老头子可不想这会儿就喝醉了。还有老赵，你别想借机会偷酒喝，你也是不许再倒了。”
柳清扬把酒瓶子放在自己的面前办公桌上，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之后对其他两人说：“我有个主意你们听听啊，我打算成立一个混编纵队编制不超过两万五千人，配备陆军各种部队之外抽调部分陆航空军归这支部队统一指挥。这支部队类似于重装师但又不需要太多的重型装备，准确地说是一支兵员精良的扩大了的特种部队，这支部队可以独立完成各种作战任务，指挥权直接归战区司令部。怎么样？”
赵君武看着一口又一口喝着红酒的柳清扬直咽吐沫，听完之后对一直盯着他的熊况山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对柳清扬说：“你这个主意纯属偏心眼的主意，现在有摩步师、重装师、轻步兵师、装甲师，海军还搞了什么陆战师，还有你正在搞的什么空降师和山地师。现在又弄出了个特战纵队出来。我听着可是够乱的，怎么，你还想来搞我后勤仓库里的那点家底是不是。没门！我不同意。”
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酒杯的岳父大人，柳清扬对熊况山无奈地说：“老熊，就让我岳父他老人家再喝半杯吧，这红酒又不是白酒，能软化血管的啊，否则我的特战纵队计划就要泡汤了，拜托别跟我老婆和小姨子说，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