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许久之后,曹天齐觉得这位邻居死得太冤了,因为证券市场已经出现了转暖的迹象。
比如,炒得沸沸扬扬的降低股票交易印花税,虽然目前还未正式宣布,但是能够引起这么多讨论,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还有,放松QFII在国内证券市场的各种限制等等,都是天大的利好。只是这些利好还没有真正落到实处,因此股市仍然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曹天齐从国外带回来的巨额资金,在买了这栋别墅之后还剩有大部分,目前都存在银行里。曹天齐想要给自己的钱找一个稳妥的投资渠道,自己的后半生可能就要靠这些钱了。
“或许这将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曹天齐打定了主意,便开始进一步钻研起来,结果用去了整整一夜的时间。
第二天早晨,曹天齐终于摸透了国内股市的基本状况,并选择出了几支最具潜力的股票,这才长长伸了一个懒腰,从电脑前站了起来。
“见鬼!要迟到了!”今天是周一,而且还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周一,曹天齐看了看表才发现就要到上班时间了,便匆匆吃了几口饭,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上班了。
然而就在距离公司还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曹天齐却遭遇了塞车,几百辆车就像一堆胡乱扔到地上的牙签,任凭交警汗流浃背的疏导着,却依然混乱不堪。
“又要迟到了~!”曹天齐看了看表,发现距离上班时间已经不到五分钟,禁不住长叹了一声。
到目前为止,曹天齐上班一个月,迟到二十九天。每一次,曹天齐都想出各种理由,比如扶老太太过马路等等,至于生病的借口更是经常用到。至于曹天齐热衷迟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睡觉时间晚。
曹天齐是一个生性散漫的人,本来就很向往自由自在和随心所欲。而在过去生活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曹天齐却是在压力与恐惧之下度过每一天。现在回归平常人的生活,曹天齐更要追求闲散与舒适,至于是否会为此丢掉工作,反倒是次要的。
此外,曹天齐的生物钟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思想就能够高度集中,清晰地思考许多问题,白天的时候反倒哈欠连天。如果早早的上床,也只会辗转反侧,直到平日里上床的时间才能入睡。
不过曹天齐的这种自由自在和随心所欲,却是任何一个领导都不能接受的。公司主管连发数条警告,并以解雇作为威胁,要求曹天齐遵守公司纪律。
终于,在用光了所有能想到的借口,身体各个部位轮番患上各种寻常难以见到的罕见疾病之后,曹天齐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迟到了。然而就在昨天,尽管提早出门一个小时,曹天齐却遇到了一件百年不遇的事情——警匪枪战。
在影视剧里,劫匪通常选择下班时间动手,这一次却偏偏要赶在大清早抢银行。与这些反常的劫匪相比,警察的表现更让人生气——赶到现场的速度太快了,只要他们晚来十分钟,让劫匪安全离开,昨天就是曹天齐破天荒按时上班的日子。
于是曹天齐和其他上班族一样,急忙找地方躲起来,默默地数起了枪声。等到双方枪战完毕,劫匪被就地正法,曹天齐钻出来想去上班,却又作为目击者被警察带走做笔录。
等到这一切终于结束,曹天齐才灰溜溜去了公司。陈安洪主管看着这个迟到了三个小时的员工,听着那无奈的理由,凶狠的目光差一点就要炸碎厚厚的眼镜片。
陈安洪是个十分严厉的人,经常劈头盖脸的训斥下属,不过曹天齐看得出来,在那平日不苟言笑的外表下面是一颗善良的心。他听曹天齐讲罢进过,冷冷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愿意,今后每天可以在十一点三十分上班,正好可以赶上吃午饭!”
“那太好了!”
“但是......”陈安洪说到这里,目光更显凶狠起来:“每月向公司交五千元伙食费!”
曹天齐苦笑一声:“这可是我两个月的薪水!”
“不满意就卷铺盖走人!”
曹天齐长叹了一声,当即保证道:“明天肯定按时上班!”
言犹在耳,曹天齐今天却又要迟到,这一次可真的没脸再说什么了。
尤其重要的是,平常还好说,今天则是个特殊的日子——新老板上任。昨天下班前,陈安洪一再叮嘱他:“公司的制改已经完成,明天新老板就来了,早晨九点钟准时开会。你可千万不能迟到了,今后给私人老板干活,可不比当初,说炒鱿鱼绝不含糊,你一定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曹天齐点上了一支烟,想起陈安洪的这番话,咬了咬牙:“反正也不远了,索性跑着去吧。”
打定了主意,曹天齐付过车资下了车,把烟头潇洒的往身后一弹,然后就要迈开步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公司。
但就在这个时候,曹天齐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高挑的美女,正花容失色的看着自己,颤声问道:“你……你干什么啊?”
女孩穿着一件宽松的低胸T恤,必须承认,她的确有资本穿的这么性感。两座如凝脂般嫩滑的Ru房高耸着,向中间挤压形成了一道深深的****,而此时一缕青烟正从中袅袅升起,好一副“日照****生紫烟”的美景。
“惹祸了!”曹天齐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即冲到女孩身前,把手从T恤的开口处伸了进去,试图找到烟头。
曹天齐当然明白,自己的这个行为很容易招致误解,但是看到女孩子手足无措的的样子,却也没有其他办法。等到女孩子自己回过神来,不是玉体烫伤,就是衣服烧着。在曹天齐的心里,其实并未存有揩油的念头,因此用手撑开T恤,有意避开乳峰,尽量不碰触女孩的身体。但是尽管如此,曹天齐仍然感觉到,对方穿的是一件半罩杯的文胸。
这是一个十分老套的桥段,与其他类似的事情相比区别只是,如果换作其他人的话,脸皮可能没有曹天齐这样厚实,真的敢把手伸进女孩的衣服里——色狼除外。
但是故事的重复性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曹天齐的行为的确被人误解了,而且对方还不是普通人。
曹天齐准确的找到了挂在两个罩杯连接处的烟头,就当刚刚用力掐灭的时候,旁边有人娇喝一声:“流氓!”
伴随着话音,曹天齐感到右侧恶风不善,急忙往后一仰,躲过了对方的一记右勾拳,然后立即解释:“你听我说!”
出手的是一个穿着牛仔裙女孩,个头中等,有着十分雄伟的胸部。鸭蛋圆的脸蛋上带着一股冷峻的神色,是一个冰山美人。在曹天齐看来,她的身材比例非常好。那暂时充当了烟灰缸的美女像个模特,个头有些太高了,而且显得瘦弱,不若这个女侠,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曹天齐正在回味着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女侠那边厢又说话了:“听你解释个屁,你这个流氓,跟我去公安局!”
曹天齐过去是瞪眼就宰活人的,脾气不是很好,听女侠出言不逊,便有些不高兴:“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上来就骂人,太没教养了吧?!”
其实,曹天齐并不指望模特能帮忙澄清,因为这种事情实在说不清楚,如果她也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那么自己真的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模特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愣了,什么都不说,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女侠仔细打量了一番曹天齐,先是一愣,随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曹天齐听到这句话看了看对方,发现竟然是昨天的那位警花陈梦晗,只不过她此时换了便服,脸上化了妆,头上还带着鸭舌帽,所以自己一时间没认出来。
偶然邂逅一位美女是运气,连续邂逅两次是缘分。但曹天齐却觉得自己遇到这位警花是霉运加孽缘,对方先是不知道为什么是指责自己,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曹天齐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还就是耍流氓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告辞了!”
“别走,和我去公安局!”女侠冲过来,就要薅曹天齐的衣领:“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这一次抓了你的现行,你还想跑?”
“想动手?”曹天齐看了看对方,冷冷说道:“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曹天齐说着,侧身躲过女侠,随后在后背轻轻一推。女侠一个踉跄,往前窜出了好几步,这才停住身形。
曹天齐看看四周,刚才自己和女侠的一番摩擦,已经让四周密密麻麻聚满了人。
中华民族有一个非常可爱的传统——看热闹,哪怕这个热闹充满了危险和杀机,只要足够吸引人,龙的传人们也会舍死忘生,乃至扶老携幼的前往观瞧。见到一个男人先是******一个美女,然后和另一个美女大打出手,此种千载难逢的热闹怎能不吸引人。上班族忘了上班,退休族忘了去锻炼身体,纷纷围拢过来。
曹天齐知道自己不能耽搁下去了,上班迟到还是小事,引起这么多人注意,自己恐怕更说不清楚。想到这些,见女侠没什么大碍,曹天齐双手抱拳:“如无他事,小生告辞了。改日登门赔罪。”
曹天齐说罢,正要转身离去,却感觉有两个冷冰冰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腰上,随即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不许动!”
曹天齐回头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中年男人站到了身后,其中一个正拿枪对着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曹天齐没有慌乱,很平静的问道。
警花走到曹天齐的面前,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当然是警察!我们都见过面了,你还不知道?!”
“你说是警察,你就一定是了?”曹天齐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告诉对方:“昨天提醒过你,警察表明身份时,是要出示证件的!你今天早晨没有,现在同样没有!”
警花怔了一下,知道曹天齐说的事实,于是很不情愿的拿出证件晃了晃,然后吩咐那两个中年男人:“把他押回局里!”
尽管警花的动作很快,曹天齐还是看清楚了,警官证上写着“陈梦晗——三级警司”。因而曹天齐有了一丝疑惑,按照公安系统的提职和评级制度,三级警司的警龄至多不会超过四年。而那两个中年男人,看岁数至少也应该混到二级警督了,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唯命是从。
如果曹天齐在公安系统有朋友,是不难打听到陈梦晗这个名字的,因为她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千金。三级警司有的是,而市公安局的局长即便算上副的也没几个,生了姑娘的更是只此一份。
陈梦晗的父亲是实干起家,从派出所到区分局,再到市公安局,一路走下来,即便是在就任局长之前,全市公安系统也很少有不认识他的。换句话说,陈梦晗是成长在警察堆里的,凡事上了点岁数的警察,基本上都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
这两位中年警察,论辈分就是陈梦晗的叔叔,但纵然他们年岁大点、辈分高点,陈梦晗毕竟是局长的千金,他们怎么敢不惟命是从?更怕这小魔女有半点闪失,到时候无法向局长交代。
一般来讲,警察的后代也当警察是比较常见的,不过多数情况下只是为了能捧上铁饭碗,陈梦晗则不然,完全基于对这个职业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