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弟弟，别自卑
任天翔无所事事地在天玄门里四处走动了一下，虽然这里确实蛮大，但还不至于到让他迷路的地步，毕竟他可不是十五岁的孩子。
等溜达够了，任天翔才按着记忆的路线往回走，等到回到管事堂，天色已快黑了。任天翔心里奇怪，冰儿不是说见了师父就来找我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来？
陈伯见到任天翔，收起算盘账本，道：“时候不早了，跟我去食堂吃饭吧！”
等不来紫冰儿，任天翔只好跟陈伯去食堂。
由于兴奋，很快任天翔就忘记了烦恼，吃了十年野果子，今天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这当然让他格外激动。
天玄门的食堂有两个，一个是正食堂，是天玄门修灵弟子吃饭的食堂。而偏食堂，就是这些打杂工，做杂事的人吃饭的地方。两个食堂吃饭的人，地位也肯定是大不相同的。
偏食堂里吃饭的，大多是穷家子弟而且又没有修灵天赋的人，虽然他们在天玄门里地位最低，但是在外人看来，能进入天玄门工作，已经是不错了。在这个食堂里吃饭的人，唯一例外的就是陈伯了。
陈伯无疑是这个食堂里地位最高的，而在天玄门里，不管是谁见了他也都要客气三分。
据一些人说，陈伯其实拥有着灵师的实力，当然这只是传说，到底是真是假，也没有几个人得知。
食堂里吃的饭菜，不过就是些普通白菜萝卜罢了，任天翔大失所望，以为在这个世界能吃到什么山珍海味。不过十年没吃正餐，今天也算是一顿享受。
吃过饭后，陈伯把任天翔领到一间屋子前，“以后你就住这里吧，这里原来是小马子住的，不过那小子上个月在醉花楼被人打死了，唉……”
说完陈伯就一个人离开了，只交给任天翔一把钥匙。
打开房门，十分简陋的一间屋子，十多平米，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连一根板凳也没有。要命的是，这所谓的床也就是几块砖头垒起来，上面搭几块木板。
任天翔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这个地方生活条件这么差，这种环境里怎么会养出紫冰儿那样漂亮的姑娘呢？
算了，睡觉吧！任天翔索性什么也不再想，躺到木板上就准备睡，树枝、石头、草地睡了十年，睡木板算好了！
闭上眼睛，任天翔想着这两天的遭遇，又想到紫冰儿，要是她找我，问一问陈伯就知道我在哪了，为什么现在都还没来呢？会不会是被掌门罚了？
第二天一早，任天翔就被陈伯叫醒，吃过早饭，然后又带他去拿了扫帚等打扫工具，便把他带到一个院子里。
“你就打扫这个院子到那边练武场，这一大片区域都由你负责，若是有人投诉卫生不良，可是要扣工资的，仔细工作吧，小伙。”说完陈伯扬长而去，大清早的天都才刚亮，门派弟子大多没起来，院子里就只有任天翔一个人。
在山野里摸爬滚打十年，虽然没学会什么大本事，不过任天翔的体质倒是练得不错。以前，任天翔在半仙山里经常都会遇到野兽，这些野兽又不比寻常野兽，想收拾它们很难，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跑，自己这体质，大概就是在逃跑中练就的。记得有一次，他从一颗几十米高的树上摔下来，非但没死，还没受一点伤。
他又哪里知道，自己喝了十年琼浆玉液，他的筋骨六脉早已十分牢固，普通的物理伤害已经无法损害身体。并且体质也非常人可比，现在任天翔欠缺的只是真正的锻炼，筋骨体肤的基础已经十分牢固，只是还不能将这实力完全施展出来。
任天翔拿起扫帚，三下两下，弄得灰尘飞扬，空地上立时产生一片灰尘雾。扫地看起来简单，其实也有门道。妈的灰尘太多了！任天翔心里埋怨着，从前他哪做过这种工作？
“喂！扫地的，你会不会扫！轻点行不！咳……”正在这时，一名天玄门弟子经过，捂着嘴巴毫不客气丢下一句话。
任天翔心想人生地不熟，少得罪人好，便也没说话！
“你就是新来的扫地工？”突然背后又响起一个声音，任天翔以为是刚才那人来找麻烦，转过头却看到一张笑嘻嘻的脸，说话的人大概十七八岁。“我也是负责扫地的！我叫牛二！”
原来是同行啊……“我叫任天翔！新来的。”任天翔收起扫帚，客气道。
“听说你是紫冰儿的亲戚？”牛二凑过来，神秘兮兮。
“谁告诉你的？”没想到昨天紫冰儿扯个谎，消息就传这么快。
“大家都知道了，昨天紫冰儿回来，带了个远房亲戚回来。”牛二很八卦地说。
无奈的任天翔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没什么朋友，有个人说说话也好，于是就和他瞎聊起来。聊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昨天紫冰儿回来之后，就被掌门罚去思过，难怪这半天也不见她人影。
“你在这里扫地多久了？”任天翔问道。
“好几年了吧，记不清楚了。”
几年？任天翔觉得不可思议，“扫这么多年地，不无聊？”
“那有什么办法，没有修灵天赋，家里又没钱，不做这做什么？能在天玄门做事不错啦，说不定哪天我就成为真正的天玄门弟子了……唉，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测灵仪式，可惜我的灵力还只停留在聚灵阶段，要是能达到修灵，就可以入选做天玄门弟子，那就翻身了……”牛二无可奈何地说，似乎对加入天玄门一片向往。
“测灵仪式？”
“一年一次，天玄门举行的测试灵力的大会啊！给天玄本门弟子测试完之后，外人都可以参加，只要灵力达到修灵阶段，就能进入天玄门。不过我看，我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哦……”任天翔心不在焉地道，他对这什么修灵确实没兴趣，可是他也不想做扫地工，听起来，能正是进入天玄门就像白领一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任天翔上进心是有的，所以在心里暗暗思索了会儿。
“难道从聚灵道修灵，这一级之差，有这么难吗？”
牛二笑笑，拍拍任天翔肩膀，道：“唉，看来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啊，到现在还不懂这些，今天我就告诉你吧！人的天赋就决定了修灵成就，一般十岁不到，就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能有所作为。修灵分为九个阶层，一般凡人能练到灵师就不容易了，只有很少数的人才能修炼到天耀掌门那样的生灵等级。
“每个灵力阶段又分为：初修、进阶、过阶、破口、即成五个等次。普通人出生之时，处于聚灵的初修阶段。如果是有修灵天赋的人，最多两年就能突破到进阶，也就是说，最多十年，就能达到修灵！十岁之后没达到的，基本上就没希望了……像我，练了十八年，现在连聚灵的过阶都还没突破。
“这不是看你刻苦不刻苦的，而是看天意，看命呐……每年的测灵仪式，天玄门除了本门弟子的正常测试外，主要针对的就是外面十岁的孩子。每家的孩子在十岁那年，都会抱着一点希望把自己孩子送来测试，而十岁以后，基本上都不会再来测试。”
“那我现在都十五岁了，不是也没希望了？”任天翔问道。
牛二听了哈哈大笑，“你连这些道理都不知道，肯定是没戏，要不你父母早把你送去门派了！”
“可是……”任天翔不相信自己是个废材，想辩解又显得力不从心，只好沉默。
“弟弟，不要因为这个自卑啊！你想想，八九成的人都没那天赋，这也不是什么丢脸事！”牛二见任天翔脸色难看，便安慰道。
“何况你还有紫冰儿这样的亲戚，听别人说，紫冰儿才五岁就已经达到修灵，现在十四岁就已经是修灵的即成等级，过个一两年，就是灵师了！唉，这小妹妹是天才啊！”
这时，天已大亮，门派内的弟子都已出来晨练，有的闭目修炼心法以修灵，有的武枪弄剑练武技，也有的冥神端坐手结法印修炼法术。
灵力虽然是衡量一个人实力的重要标志，但它也只是一切的基础，真正打斗起来，还要看你的武技和法术，所以这两样也是修灵者必须不断修炼的课程。
“人越来越多，赶快扫地吧，要不然被人检举，扣工钱呢！”牛二工作多年，自然了解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偷懒，什么时候要做样子。
就这样，工作第一天，任天翔心不在焉地扫了一天地，本以为会很疲劳，可是一点感觉也没用，吃过晚饭，回到小屋子，心中感觉空荡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