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英搀扶起暮言:“小姐,现在看来这将军府一定有问题,凭我们俩人是无法进去了,当务之急是寻找二小姐的下落,还没有看到她的尸首不是吗?这就说明她还活着,我们必须救出二小姐!”一席话对暮言来说醍醐灌顶,是的,现在没有说明比暮语的姓名更重要的了。转过头看着紧紧关闭着的高门,恩泰,你在和谁成亲?恩泰,既然你帮不了我,那就靠我自己吧!
“我们再回琪伯家,应该可以发现什么线索。”暮言擦掉残留在脸上的泪痕。
“是,小姐。”素英扶着小姐,又回到了琪伯家。
已近没有围观的人了,只剩下冷冷清清的院落,鲜血还没有退尽,好心的邻里已经把尸体都搬到了屋里,一具一具排满了屋子。暮言闭上眼睛不敢看,可最终还是扭过头来,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晃动着他们的影子,可转眼间却连血脉都已经冷却了。
“到底会是谁带走了二小姐?”素英自语道,并不停地搜索所有房间,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暮言环视着四周,却发现琪伯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露出了黄色的丝线,忙走上前去掰开琪伯的手,居然是一块御林军的腰牌。
“御林军!”暮言看到腰牌上的“御”字不禁的说道。
“御林军?”素英看了一眼暮言,“可以调动御林军的不是只有……”
“素英!”暮言急忙打断了素英的话,将那块腰牌紧紧握在手里,拉起素英慌忙走出了琪伯家。
富得宝在皇上寝宫前转来转去,徘徊了许久,到底要不要进去禀报皇上自己的所见?一边是以权势恐吓自己的摄政王多尔衮,另一边是待自己不薄的皇上,到底该怎么做?正在犹豫之际,却听见了皇上的声音:“进来吧!”
富得宝一阵惊慌,忙颤颤巍巍的进了寝宫。
皇上合起手上的书,轻轻扔到了桌子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皇上……”富得宝吞了一口自己的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启禀皇上,奴才今天……今天去了摄政王府……”富得宝没敢抬头,只是翻着眼睛看了看皇上,见皇上面部没有变化,好像没听到一样,又犹豫了,停了下来,没敢继续说下去。
皇上终于说话了:“嗯,后来呢?”
“后来……后来在王府的厢房里看到了暮语姑娘。”
“什么?你说你在王府里看到了暮语?”皇上忙站起身来,走到富得宝面前。
“是的,皇上。奴才千真万确看到了暮语姑娘!”富得宝肯定得说。
“可是暮语怎么会在王府?”
“这个……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王府的管家说是王爷的远方亲戚,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奴才看着不像,暮语姑娘当时长在发火呢,就像是被软禁起来的一样。”
“多尔衮!”皇上捏紧双拳愤恨的说出多尔衮的名字。
“皇上,您稍安勿躁。这其中必定有其他的原委。您想啊,暮语姑娘进宫的那段时间根本就不曾与王爷照过面,她时时躲着王爷,王爷怎么可能会认识她呢?”
“是啊,多尔衮是怎么认识暮语的?”
屏退了富得宝,皇上独自在寝宫徘徊,可是就是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暮语被多尔衮软禁这也是事实啊!恩泰今天成亲,现在还无法与他联系上,可是关于暮语的事自己是等不了的,皇上迫切的想要知道暮语现在怎么样了,多尔衮打算对她做什么。
赫达将军府终于慢慢归于平静,宾客渐渐散去,只剩下满院子忙碌的丫鬟收拾剩菜残羹,喜堂上大红的火烛还在燃烧,映的整个屋子亮堂堂的,吉尔图醉的一塌糊涂,被仆人们抬进了屋里,整个喜宴上,吉尔图拼命的帮恩泰带酒,客人敬恩泰的酒吉尔图只要能喝都替恩泰喝了,酒席散后还独自一人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喝到天黑。
恩泰也是喝的昏天暗地了,颤颤巍巍的进了新房,迷迷糊糊的看到新娘安静的坐在床边,一边呢喃的喊着暮言的名字,一边朝新娘身边走去,满身酒气的坐在新娘身边,正努力的想要抬起手来掀开新娘的盖头,却又猛的倒在了床上,又唤了一声暮言,便沉沉的睡去。新娘扭过头透过盖头底下的缝隙,看着熟睡了的恩泰,伸出手去,紧紧握住恩泰的左手,又腾出一只手来,缓缓揭开了盖头,是一张俏丽的容颜,白面红颊,一双明眸中流露的是幸福与期待。
似云一个人在大街上逛了一整天,越想越生气,实在是太冤枉了,简直就是有口难辩啊。天黑了,似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打算明天顾一辆马车回草原,不在京城待了,就算是自己想待也待不下去了,所有的人都误会自己,以为自己不是好人,这样的地方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似云独自趴在窗台,看着天空中慢慢挂起来的月亮,月光洒进了屋里,让人想伸出手去抓一把的冲动,左边,那是将军府的方向红红的灯笼透出的光亮映照到半空,恩泰,你成亲了,新娘却不是我。回忆起小的时候,那段时光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恩泰和旭宁会牵着自己在草原上奔跑,会才来漂亮的小花问自己最喜欢哪一朵,恩泰采的花似云都说喜欢,而旭宁再精心的准备也得不到自己的赞赏,对他永远只是像对哥哥一样的喜爱。那个纯真的年代,像水一样流走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忽然想起旭宁了,那个为了保护自己拼了命跟其他的男孩打架的身影,旭宁是因为自己才出走的,这个秘密似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街道上渐渐平静了下来,将军府里的烛光也变的暗淡了,似云正想要转身回屋,却看见街道上走过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暮言和素英吗?暮言是新娘啊,她怎么会在这里?似云忙跑下楼去,追着暮言喊她的名字。
暮言停下匆忙的脚步回头,竟然是似云:“似云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正要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呢,今天不是成亲嘛,你们怎么跑到街上溜达啊?”似云道。
素英忙上前握着似云的手:“可算是遇到认识的人了!”
似云满脑子雾水,看见暮言和素英又渴又饿的狼狈样,忙带到了客栈自己的房间里,三人坐下来吃了点东西,似云听了素英的话,惊道:“天啦,那恩泰是在和谁成亲?”
“不知道,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你呢,现在看来是别人了。”素英说道,“我和小姐来回去了三次将军府,敲破了们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答应。我们什么也没带出来,连吃饭的银子都没有,从天一亮就跑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上。”
“有暮语的消息吗?”似云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们除了发现一块御林军的腰牌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找到。”暮言焦急的说。
“暮语有什么仇家吗?”似云问道。
“她哪有什么仇家,就是天真率真的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得罪什么人。”
“这事肯定和皇宫有联系。不是说之前暮语被招在皇宫做侍女吗?她服侍的是什么人?”
“这……”暮言吞吐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暮语进宫的目的除了恩泰吉尔图,没有别人知道,毕竟多尔衮那么强大的势力,万一知道了什么,不仅恩泰面临着他的威胁,就连暮语也逃不了多尔衮的手掌。暮言又将话题转移到恩泰身上,“我们肯定是被人算计了才造成现在的局面,先是诬陷似云姐,让你自己离开将军府,接着……”暮言猛的想起来,素英和似云也忽然间明白了,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兰香!”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和恩泰成亲了!”似云愤愤的说道,“恩泰肯定也被蒙在鼓里,否则他绝不可能轻易的和兰香拜堂的。”
正在三人商量间,一个黑影迅速的从窗户钻了进来站在似云对面,三人都被吓得尖叫起来,似云一见眼前的人,却是追风。他戴着黑色的面罩,穿着黑色的衣服,肆意放荡的眼神和不羁的表情,这不正是之前自己被困在一个院子里经常出现的那个黑衣人吗?
似云惊道:“你……你想干什么?抓……我回去吗?”
“抓你回去?”追风猛的甩起拿在手上的剑,一手握着剑柄,把剑抗在肩膀上,抬起一只脚放在凳子上,弯下腰拍了拍鞋子上的灰尘,“你没价值啦,还抓你干嘛!”
“那你来干嘛!”似云问道。
追风抬起双眼来,将暮言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吓的暮言往后躲了好几步。似云随手拿起身边床上的枕头就朝追风砸去:“臭不要脸的你看什么看!”
追风轻巧的接住了枕头,又扔到了床上:“本来呢是打算去将军府探探情况的,半路上看到了你,”追风不怀好意的望着似云,“就进来陪你聊聊,没想到满屋子都是美女啊!”追风的样子好像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似云一气之下又拿起枕头砸了过去,然后大摇大摆了坐了下来:“姐姐们都在讨论大事,没工夫跟你瞎闹,你该干嘛干嘛去,没人拦你!”暮言见似云跟眼前的黑衣人很熟的样子,也就不怕了,和素英都坐了下来。追风也找来了一个板凳,坐在似云和暮言之间:“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嘛,人多好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