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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月色真美

不知不觉在脑海之中

你的身影已经挥之不去

中断的对话,与你四目相对之间

总是能感觉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

时间一天天过去,也就意味着距离高考越来越近。

在高中最后的时刻,每一个人都在埋头苦学,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着冲刺。哪怕是那些平时成绩差到不行的人,亦为了考上自己想考的大专而在奋斗。

高三最后的时光,可以说十分地痛苦。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半,试卷作业几乎都没有停过。一天到晚如此反复,再好的脑子都不够用。

作业多,睡不好,压力又大。

总感觉自己脑子里装的已经不再是知识,而是浆糊。

也总感觉,下一刻自己的脑子就要彻底地崩坏掉。

那种痛苦,在以往所有学习生涯之中,都是未曾有过的。用痛不欲生这个成语来形容这一段时光,再合适不过。

我也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会如此地不够。

以往,哪怕是在初三的时候,即将面对中考,我也觉得时间足够地充裕。但是,进入高三,尤其是最后的冲刺阶段,却是感觉时间好不够用。

都说高考是决定人命运的时刻,在这即将到来人生的转折点,我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后悔以前对物理、化学以及英语应该更努力更用功些才是。

我后悔高一察觉理科不行的时,为什么还选择读理科,为什么当时不去选文科读。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我也只能在灰心丧气之时感叹感叹罢了。

当然,有些习惯一旦养成,想要改变并不容易。

虽然因为即将到来的高考而不得不开始努力读书,勤奋学习,但听音乐的习惯,还是一直在的。自休课做作业的时候,我总是会把耳机戴上,在许嵩那悲伤的音乐下,动着手中的笔。

为高空而冲刺的忙碌,虽然冲淡了一些内心的伤感,但想让我彻底将过去放下,彻底忘掉悲伤,却还是远远不足够。

平日里,我面上的表情依旧冷酷漠然,熟人可能还好些,陌生人我只会给他一张冷冰冰的脸,就仿佛别人欠了我几百万RMB没还似的。

晚上,回宿舍之后躺在床上,因为暂时还不想睡,所以便玩起了手机来,听听歌,刷刷qq空间,或者看看《遮天》的最新章节。

热血似火山沸腾,激情若瀚海翻涌,欲望如深渊无止境,对于辰东的这本新书,我是非常喜欢的。

考试的时候,有时候因为题目做得快,还没到点就把整张卷子给做完了,又不允许提前交卷子,于是我就经常在试题卷上写些小说人物中的名字,兵器,功法等来打发时间。而火热更新中的《遮天》,便是我写的人物相当多的一本书。

感性的人,对于文字总是很敏感。

听着歌,胡乱刷着空间,忽然想起有很久没有看过她的空间了,忽然想看看她的空间,看看她最近的生活,最近的状态。

虽然,在当时和她决裂闹辦之时,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其中也包括了qq,但是以前的留下的留言却依然存在。

我依稀记得,我空间的第一条留言,便是她的。

而因为留言的头像,有着链接,只要点击进去便可以进入那个人的空间。

是故,虽然断了联系,但是想要进她空间看看的话,还是能够尝试尝试。

我本以为,她可能已将我屏蔽,或者空间弄了设置,我无法进去。但结果却很成功。

逛着空间,忽然,一篇日志引起了我的注意。在高一高二的时候,我也经常写日记在作业本上。但qq空间内却是不多,无非就是一些分享转载别人的东西罢了。

我倒是没有料到,她也写日志,以来记载生活中的一些事情。

点击进去,所看到的文字却是让我一怔。心头生起一股莫名复杂的情绪。

“生活中还是处处有你的身影,永远无法忘掉的背影。好怀念以前的点点滴滴,可今天却!无法用什么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说实话好后悔,以前对你不够好,每次只有你的付出,我只是接受!真的,说不出的后悔,因为你已不会再回来!

我快生日了,好希望有你的祝福,但我知道那是奢求,我知道永远不可能实现!

还有,我许了愿望噢,希望你快乐再快乐,不管在哪!

幸运的是,我还保留着你的点滴,我还是能依稀看见你,我知道你会记得我,永远都会。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又长大了……”

我自是不知道写的是谁,但要联想的话,我难以不把自己联想进去。

读着这些文字,我不由想起了自决裂后,与她偶然相遇的一幕幕。

每当遇见,我总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能留下一个背影速度离开就绝不多待。

而若躲不了避不了,不得不迎面,不得不见到彼此的时候,我也总是面色冷淡,瞪着眼睛,露出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当然,擦肩而过后,我也是加快脚步速度的便离去了。不然的话,我会觉得很尴尬,心里特别地不舒服。

而一年下来,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背影匆匆,我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自是不晓得她所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但是当想起自己的事情,又不由自主地往自己身上联想起来。

而越想,心里便越是五味杂陈,有喜有乐有伤有悲。

高二文理分班之后,原先的同学可谓大变了样,而到了高三,高二的同学也是有了一些新的调整。

其中,便有高一和我同班的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在文理分班分开后,再次和我成了一个班的同学。

这不得不说是件很巧的事情,而更巧的,在高二的时候她的班级和菲雨是同一个。

而她,成为了我和菲雨能够缓解彼此关系的重要因素之一。

因为那篇日志的事,我虽然悲伤和音乐始终萦绕在心头,没有丝毫的减弱,但是内心深处对菲雨的恨意却是消解了不少。

而又因为刘丽跟我们两都熟,经常奔走我和菲雨之间,也弄得我们稍微有了一些走近。虽说关系远远无法与以往相比,但至少也不再是彼此相见便视如仇敌,仿佛仇深似海一般了。

高考前夕,和初三中考之前一般,一个个都开始写起了同学录。

因为,人生很无奈,谁也不知道毕业之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是故留下彼此的痕迹,以此来纪念这一段不易的高中岁月。

说实话,此时的我对于同学录、毕业留言这些东西,并没有了以往初中时的热情。所以,给别人写的不多,几可谓寥寥无几。

而我也没有想到,菲雨会主动找上我。

春末夏初的夜晚,月色明如许,在一节晚自修下课的时候,她来到我教室,找到我,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我说:“许彬彬,等会儿能帮我写写嘛?”

她没有再用牛彬彬徒弟这五个曾经亲切而熟悉的字眼,而是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自从上高中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那样叫过了。

说实话,听她着叫我名字,让我感觉分外地陌生,分外地不习惯。

未和她发生冲突之前,我心里只是有些不舒服,感觉彼此的关系好像一下子拉远了开来,而如今再次听到,却是有种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感觉,内心多少有些酸涩。

“好啊,我写完后给你拿过去。”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容,虽然内心有些不舒服,有些酸涩,但是我还是扬起嘴角对她微微一笑。

“好。”而见我笑,她也是笑了起来。

我已经很久没见她对我笑过了,此时望着她那久违的笑容,我眼眶微微湿润了起来,有种想哭的冲动。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这是夏目漱石说过的一句经典之语,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看着眼前可人的菲雨,我觉得这句话说得真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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