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直到五十多岁都是从事教书育人、编写史料文献的文职工作,是天启、崇祯二帝的老师,教出的门生更是有钱谦益、傅宗龙、包鸿逵等名人。明朝实行以文御武的方针,在后金逼近山海关,威胁京师的严峻形势下,他这个年近六十岁的文官临危受命,出任兵部尚书、山海关经略。
孙承宗是作为文官他上任后选拔培养了一批忠心耿耿又很有才华的文武将领。经过四年的苦心经营,收复了四百余里失地,逼迫努尔哈赤后退了七百里,营造了一条令后金军队望而生畏的关宁防线,为后来的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奠定了基础。
在关宁期间,他制定了以辽土养辽民,以辽民守辽土的基本方针和稳固防守,逐步前进,渐图恢复的基本战略。同时,他还巧妙地理顺了与西部蒙古各个部落之间的关系,从而保证了京师北面边疆不受威胁。使局势一度发生了很大变化,明朝军队逐步从守势转为攻势,从被动转为主动。可惜,阉党头目魏忠贤害怕孙承宗在边疆立功,影响他在朝中专权,对其诬陷,导致其罢官,一切努力都成了白费。
秦睿轩看着手里的《清明上河图》拓本心想,孙承宗签名过的两副画卷其中之一?靠。那不是值钱死了?秦睿轩心中大笑,忽又想到这个孙大学士执掌兵部,那不就是专管兵马地?也难怪对军费有如此见识呢。
他想了一下,忽然道:“郡主,既然这孙大人执掌兵部,那他应该是在京中才是啊,却又怎么出现在这汴河畔呢?又怎么会有这闲情逸致跑来临摹《清明上河图》呢?”
朱若兰白了他一眼,这人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说道:“我说的是曾经,不是现在。”朱若兰又满脸忧色地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孙大学士被阉党构陷罢官,今日关外形势又怎么如此严峻。”
原来是个拔了毛的凤凰呀,秦睿轩佩服地说道:“这老头也真看的开,从高高在上位极人臣成了一介平民,却依旧逍遥自在。”
朱若兰说道:“你不要小看这位孙大学士,他虽然卸官后云游四海,但声望仍在,且其桃李满天下,门下的文官武将数不胜数。听说你今年要考科举,跟他交好,将来有的是好处。”
“交好?”秦睿轩笑道:“我的大郡主,我与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对了个对子而已,何来交好之说。他听了我要卖他的画,没有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已经是念阿弥陀佛了。”
“不会的。”朱若兰笑道:“你是不了解孙大学士的为人,以他的气量,会跟你计较。他平日对人极其严厉,更不会轻易赞人,今日如此夸许于你,那便是对你青眼有加了。这下,我看那画卷你还卖不卖了?”
“卖,当然卖。”秦睿轩说道:“越好的画卷给我,那就越不值钱,与其糟蹋了好东西,倒不如卖给那些懂行的人,这样才能发挥最大价值嘛。”
朱若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秦睿轩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没想到啊没想到,拜个庙却拜来了孙承宗这尊大神来,还稀里糊涂对了他的对子拿了他的画,这趟也算赚了,秦睿轩笑着对大小姐道:“多多出来逛逛,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啊,看看,今天我们就赚了吧。”
朱若兰微笑看了他一眼道:“今天算你有理了,今日那庙里的香火钱,我便多出些。”
“你把香火钱给菩萨?”秦睿轩惊道:“那还不如给我呢,我可是活菩萨啊。”
朱若兰踮起小脚往前跑去,忽然转过头来道:“你是活见鬼还差不多。”说完便轻轻掩住小嘴笑了起来。
朱若兰扭过头道:“小三,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抄来这些词话,生僻的很。孙大学士天下第一才学。确实名副其实。
“喂,郡主,你能不能也夸一下我啊?”秦睿轩不满的道:“我不仅对下了天下第一学士的对子,还出了个对子为难他,让他差点也答不上来。这第一学士也对我赞不绝口呢。你既然封了孙大学士天下第一,那天下第二,你能不能就封给我啊?”
“哦?”朱若兰奇道:“原来你就想得个天下第二啊?我还准备封你与孙大学士并列天下第一呢,咯咯。”她说完便手拉长裙。咯咯笑着向前跑去。
我日,这小妞调戏我,秦睿轩看着大小姐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背影,忽然有种感觉,郡主似乎慢慢的变了。如果说以前像是个三十岁的怨妇地话,现在则越发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却也走的甚快,佑国寺的背面是一个同青天湖大小相当的又一个湖泊,现代的名字叫铁塔湖,不过,在明代就不是这个老土的名字了,叫作东荷湖。湖如其名,坐落于开封的东面,每到夏秋,荷花堪称一绝。
这里同样是风景秀丽,游人如织,众人已能遥遥地隔湖看到远处的高塔了。八角十三层的高塔在这个时代可谓鹤立鸡群,蔚为壮观。
这个高塔对身为开封人的秦睿轩一点都不陌生,就是现代的开封铁塔,他不止一次进去过。那盏他得以重生的灯就存放在塔内。
此塔原来修建在开宝寺内,宋末寺毁塔存。金人重修后改名光教寺,元代称上方寺。明代改称佑国寺、清代名为大延寿甘露寺。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黄河水围开封城,寺院被拆毁用以加固城防,大量古碑也被抛入水中,从此寺院被毁,仅存其塔。
朱若兰带着几人沿着湖边的小路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佑国寺,此时正是香火旺盛之际。香客来来往往,目不暇接。
秦睿轩对烧香拜佛的事情素来不是很热心,但见朱若兰如此兴致,便道:“既如此,郡主便快些进去吧,多施舍些香火钱,求几根好签才是。”
朱若兰却是听出了他话里地意思,道:“你不随我们进去么?”
秦睿轩笑着道:“我先去这佑国寺周围转一转,待会儿再进去找你们。”转转是假,惦记那盏灯才是真。
朱若兰点点头,便再未言语,领着四人进了寺庙。
秦睿轩看他们几个进了院,就折了个弯,绕开人群一路向内院赶去,目标直指铁塔。当他拐出角落,铁塔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这货大跌眼镜。
按他的想法,这种地方应该戒备森严,类似电视里的桥段:塔外,数名武僧持棒保护。塔内,每层塔都会有一个少林高僧坐镇。任何试图染指宝物的盗贼都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到达宝物所在之处。
这货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他本来是想着制造些混乱,把这些保护的武僧调开,再趁乱闯进去。可到了塔前一看,塔门大开着,来这里上香的人比大雄宝殿的人还多,等待入塔的人排成了长队,满脸虔诚的香客信徒自觉循序而进,整个铁塔竟然没有一点的防范措施。
靠,这不会是真的吧,难道寺庙举办展览会?得,这还省事了,他这个心怀不轨的小偷也学着香客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逛展览会,他可是架轻就熟。这货的心理素质早练出来了,刚偷了东西遇到警察,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何况现在他还没动手呢。
他是来过铁塔的,狭窄的楼梯只能同时两人并肩而行,所以人多的时候排队是必须的,一队人上,一队人下,刚好有序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