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的声音再也没有了,高小山才从柜子中爬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丝的红晕。院子外面已经没人了,高小山迅速的套上一件短袖,赤脚穿上双运动鞋,也管不上自己只穿了一条四角裤,不顾外面蚊子纷飞的场景开始往外跑。
高小山根本没有去隔壁的二伯家,前世的他记得很清楚,二伯一家早已经听到了砸门声,可是他们都没有出来,只是躲在家里面看热闹,一是害怕把自己搭进去,二是家里面几兄弟就父亲的头脑最灵活最先致富,所以他们也有着某种仇富的心态,第三个自然是因为二伯母这种女人了,典型的小农心态。
农村的夜格外的宁静,喊打喊杀声在这样的夜晚就传得格外的远,弯子里面的人已经有很多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所以看到高小山穿着一条短裤就跑了出来,都在议论是不是高家出什么事情了,弯子里面其实就两大姓,高自然是第一大,超过一半的人姓高,还有一大半就是高小山的母亲的姓游,高小山外婆家和爷爷家是一个弯子的。
心肠好的人自然是让高小山不要着急慢慢跑,小心摔倒,一面也表示一下自己的同情,而很多人自然是抱上幸灾乐祸的心思在旁边讪讪的笑着,还假惺惺的让高小山穿上裤子。对于这一切高小山都充耳不闻,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尽快救出父亲。
路过两个舅舅的家时,大舅和小舅像没有那么一回事儿一样,大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用一副假惺惺的面孔拉住了高小山,高小山长得比较瘦,毕竟现在才13岁,没什么力气,所以很容易就被他们拉住了。
“小山啊,这么晚干什么去啊?看你这孩子跑得气喘吁吁的,要小心身体啊。”
“大舅,你放开我,我要去我五叔那里,我爸爸被人打了,现在已经被抢走了,我要去救他,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就赶快去,不愿意你就给我让开,用不着假惺惺,你们游家没什么好人,都是一群虚伪的家伙。”说着高小山挣开了大舅的手,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吸气,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两个舅舅,虽然明知道没什么希望,可是人在落水的时候哪怕是一根稻草都会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何况两个人还是正宗的舅舅!可惜,让他失望了,两个人眼中露出一丝讶异和不易察觉的慌乱,如果是以前高小山肯定看不到,毕竟这是夜里,虽然弯子里面很多灯都已经亮了起来,可毕竟是那种橘黄色的灯光,但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后的效应,高小山感觉自己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像是能够看透人心一样。
毕竟是大人,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小舅假装恼怒的说,“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舅舅。你那爸爸我们早就劝过他要他和那个对河的女人分开了,可是他像吃了迷魂药一样硬是要和她缠在一起,你还救他干什么,让他死了算了。”说道最后竟然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为人,高小山还真的会被他这种爱之深痛之切的样子给迷惑住。
“这还不是你们那个妹妹的功劳,当然,我也知道你们两家也在其中起了作用,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我的舅舅,再见!”高小山说完就跑了,也不给两个人机会。边跑高小山边感觉到无比的悲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方经济落后,总之高小山住的这个小山村人们根本就很少有亲戚和家族的观念,如果你穷,他们鄙视你,如果你富,他们就拼命的巴结你,找你借钱找你帮忙,而且好像应该是理所当然一样,只要你稍微露出一点点不满,他们就会指责你为富不仁。
高小山的家是在NH省D市的一个小县城的乡下小山村,高小山的父亲一共七姊妹,六个男的一个女的,高小山的父亲高得村排行第三。高小山的母亲游蔚华一共五姊妹,也排行老山。两个人由于是一个弯子的,所以经过媒人介绍后,原本对母亲不是很满意的奶奶也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奶奶对母亲不满意不是因为母亲长得丑,相反,母亲生得很标致,而且很有头脑。但是母亲有个一辈子没有改掉的坏习惯,说谎话,就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个谎话套一个谎话,即使谎说被揭穿也要用谎话圆谎话的那种。但是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就是一门心思要娶母亲。最后两个人在84年办理了喜事。
结婚头两年母亲表现还是十分不错的,和父亲种田种土,那时候刚刚田产承包责任制,也就是分田到户,由于高小山的爷爷属于那种典型的老一辈的**的干部,不拿国家一丝一毫,不搞特殊,所以作为S县的轻工业局的局长仅仅是依靠工资显然是养人不活的,而大伯由于是54年那年出身,那个时代的人都知道,54年那滔天的洪水淹没了一切根本就没什么吃的,所以大伯有点先天不足,做事情没有太大的力气,只能干干轻活。加上长身体事情正好是六十年代大饥荒时期,连萝卜白菜都没得吃,所以身子骨特别的瘦。书也没念多少,但是这么大一家人靠着大伯那点工分显然是不可能的。二伯是那种典型的官二代,浪子一个,打着爷爷的招牌开着个拖拉机到处招摇撞骗的人,由于年轻时过于放浪身子骨也不行,加上奶奶也特别疼他,所以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老三的父亲身上。
父亲读完初中考上高中后奶奶就说什么也不让他读了,没办法,父亲只得一个人照料十几亩田地,还要照顾几个弟弟妹妹。父亲这个人做事勤快而又认真,很快,他就成了种田能手,他一个人插秧割稻的速度有别人两个人甚至两点五个人快,弯子里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表示佩服。分田到户后,叔叔们也都结了婚,所以现在和母亲两个人种地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时候的人们已经开始了向往财富,往往是什么值钱种什么。前两年在村干部的忽悠下,什么今年种麻啦麻的价格会很高啦,结果那年水稻卖到五毛钱一斤,明年又号召大家种水稻啦,结果那年麻会卖到十块钱一斤,所以头两年日子过得特别惨。后来父亲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就和母亲开始在县城做生意。那时候做生意还是属于干个体户,根本就不敢大干,只能赚点小钱,可是即使是这样,高小山家里面的日子也比别人好过了不少。随后父亲开始慢慢的做其他的生意,生意越干越大,那时候有个罪名叫投机倒把,所以当又一次父亲倒卖谷子时被抓了。不过没有坐牢,只是把“非法所得”全部没收了。
后来南方便兴起了下海潮,高小山的母亲见家里面的生意不好做也就下海去了,头两年还隔三差五的回来,可是后来见识过了家里面的花花世界后就不愿意再来乡下过苦日子了。她不知道的是这几年高小山的父亲高得村通过倒卖电子设备,开录像厅,开歌舞厅又慢慢的发起来了,不过这种发家也不过是相对于一个小县城来说的,当然不能和广东香港那种大老板比。
后来高得村就和河对面的一个女人搞上了,那女人是个有夫之妇,也就是在高家被抓着的那女人,河那边和高小山家不属于同一个村子。
边想边跑的高小山终于跑到了五叔家,五叔由于出身时家里面的条件还可以了,所以身子骨长得比较壮,而且身高也有接近一米八,还学过几脚三脚猫的功夫,在高小山当地也还小有名气,更重要的是五叔为人仗义,三哥从小对他们的好他们都记得呢。结婚后他经营了个小卖部也是高小山他老爸为他张罗的,从钱到货物都给他包了,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经常为了囤积货物去高小山家借钱。
“五叔,你快救救我爸爸吧,他快被打死了。”高小山见到五叔后,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虽然是两世为人了,可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后,眼睛中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
“小山,怎么了,怎么了,你爸出什么事情了,你别哭,告诉五叔,五叔为你摆平。”见平时最喜欢的侄儿突然敲开自家门后就哭了起来,深知这么晚了小山还出来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五叔拉住小山问道。
听到高小山断断续续的讲事情的经过后,随着五叔起来的五伯母脸色难看了起来,“得利,这恐怕有点危险吧,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五叔的脸上似乎也露出了一点点的迟疑,毕竟是十几个人,而且是跨村去抢人,这的确有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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