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无处不飞翠,碧螺春香百里醉。年轻人对于碧螺春有何了解?”
林加国第45手下侵,而祖罗竟然在林加国的打劫下,在左下角处双活。
“碧螺春在清康熙时列入贡茶,此前俗称‘吓煞人香’,形美、色艳、香高、味醇。”
祖罗的局势虽然处于劣势,但是并不慌张,落子时仍然不失严谨。而这一切尽数看在林加国的眼中,且不论棋力段位,《说郛》上书:“夫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九品之外,今不复云。”
林加国自认棋品为三品具体,入神饶一先,临局之际,造形则悟,具入神之体而微者也。是为上下之品。而祖罗则可谓五品用智,受饶三子,未能通幽,战则用智以到其功,是为中中之品。
棋品如人品,林加国从商多年,其人处事也是布局造型之时就已经留有后手。
郑子静和女儿林守月一同准备了茶道的用具,青花瓷茶荷中成放了特一品碧螺春。郑子静将檀香点燃,至于香炉中。顿时满室生香。
电热随手泡将清水煮至80度,烫洗了一下紫砂壶,碧螺春要冲三次,因为碧螺春的茶叶带毛,要用沸水初泡,泡后毛从叶上分离,浮在水上,把第一泡茶水倒去,第二泡才是可口的碧螺春,但最好的茶是第三次泡的,茶的香味才充分发挥出来。
郑子静端上泡好的茶,送到林加国和祖罗每人面前各一杯。而陈文良直接被忽略掉,不过陈文良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在别人家,宾客没有做主的权利,况且人家看上去根本没有拿他帮宾客待。
茶水杯注入七分满,三分装情。
林加国轻轻端起紫砂杯,浅尝一口,清新宜人,他轻笑着问祖罗:“年轻人可知道茶艺的程序?”
祖罗缓缓放下这杯极品的碧螺春,娓娓道来:“茶艺十二道程序,焚香通灵、仙子沐浴、玉壶含烟、碧螺亮相、雨涨秋池、飞雪沉江、春染碧水、绿云飘香、初尝玉液、再啜琼浆、三品醒醐、神游三山,所谓清风生两腋,飘然几欲仙。神游三山去,何似在人间,只有亲身品尝这样上等的好茶才会体会的到吧。”
林加国点头含笑,不禁赞道:“年前人竟也有这样的境界,不错!”
“可是你的棋却要输了!”林加国好不吝惜的一手连环劫,将祖罗杀的已经没有了退路。
祖罗于第一百七十五手弃子说道:“您的棋艺高于我,我虽立志求活,却苦于开局失利。”
林加国颇有深意的说道:“棋局如人生,也可以看得出人的品格。你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善用心智,却是不在乎布局,所以遇事先要考虑后果才对,等事情发生以后,再动脑子去善后并不能成为最终的赢家。”
林梦彤看的着急,终于等到棋局结束。
“爸,我们刚刚求你的事情,你也给个表态啊。”
林加国起身,拍着祖罗的肩膀说道:“年轻人,看得出你的潜力,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我今天就为你走一趟,会会王四喜这个老狐狸,他那个惹是生非的儿子也要管教一下了。”
祖罗点头道:“谢了!”
林梦彤顿时喜笑颜开,好像得到帮助的是她一样。
林加国从别墅后面的车棚里面开出了他那辆造价在148万的奔驰E63AMG,林梦彤和陈文良坐进了轿车的后车厢内,林加国望了一眼祖罗问道:“年轻人,你会开车么?”
祖罗又是那句话:“理论上会。”
“那好,就由你来开车吧!”林加国玩味的笑道,说完就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林梦彤吃惊道:“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他一个没学过开车的人驾驶?”
“没关系,你放心开,只要不开的太快,闯了红灯也没关系,交警要是找茬,由我来解决。”林加国舒舒服服的靠在了座位上,不再说话。
祖罗是逼上梁山,也算是硬着头皮的上了。
理论上他确实会,开车的每一个步骤他都清楚,他的睡眠时间很少,常常会做到不眠不休的境界,在睡不着的时候,他会坐在电脑前,什么样的知识信息都会大量的翻阅,而且记忆力超强。
车子被发动,很平稳的就上路了。
林梦彤和陈文良简直不敢相信,林梦彤嚷道:“祖罗你骗我说没开过车,可是你完全是很熟练的在驾驶啊!”
祖罗再次重申到:“我确实是第一次开车。”
林加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男孩完全是他想象的那样,只要他愿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能很到位的处理好。
祖罗按照林加国指示的方向,来到了市中心,并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在XZ市区的停车位很拥挤的,能够在市中心找到停车位更加不容易。
下了车,一行人直奔市中心XZ广场对面的鸿嘉大厦,王四喜的文偃房地产有限公司占据了鸿嘉大厦的整个三层。
林加国到了前台,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说道:“你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就说林加国来找他。”
女孩子前去通报,不一会王四喜缓步走来,脸上挂满了笑容。
“哎呀!这是什么样的龙卷风能把林总给吹来?”
林加国看着又黑又胖的王四喜,迎上来握了手。
“今天中午去同仁德大酒店,我请客!”
王四喜呵呵笑道:“王总一定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吧?怎么忽然想到要请客呢?”
“等饭桌上谈吧!”
林加国说完就带着三个人离开了。
同仁德是XZ城最豪华的饭店之一,坐落在故黄河沿上,总共有六层高。
林加国预定了一个豪华的包间,并定了一桌888元的宴席。
中午12点之前,王四喜已经赶到了,林加国起身迎接,王四喜入席。
林加国为王四喜倒了一杯五粮液,说道:“王总是个恶大忙人,今天倒是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
王四喜呵呵一笑说道:“林总赏脸请我,我就是在忙也得赶来啊!”
林加国不动声色说道:“不知道文浩这几天在忙什么?”
“那小子,好几天没有来公司了,我找他也找不到。”
凉菜预先已经摆了一桌子,人到齐就已经开始上热菜,一个烤鸭师傅推着不锈钢手推车,双手规矩的带上塑料手套,熟练的刀飞快的片出一片片烤鸭肉,码盘。
王四喜起身要上厕所,烤鸭师傅在王四喜快要接近他的时候,很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王四喜敏锐的观察力告诉他烤鸭师傅有点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于是凑近了去看,却看到令他火冒三丈的事情。
烤鸭师傅因为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鲜血直流,虽然血迹未沾染到烤鸭上,但是这在王四喜看来是极为恶心的事情。
他一手扯住烤鸭师傅,一手摘掉他高高的厨师帽子和口罩,看上去还是个年龄不到20岁的男孩子,但是王四喜狠辣的性格可不管他年龄大小,一掌拍在那个小师傅的脸上,顿时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清楚的印在了小师傅的脸上。
林加国起身走向王四喜,“怎么了林总,这个小师傅怎么得罪你了?”
王四喜举起那个小师傅的手,鲜血还在不停的滴落在地板上。
“真是扫兴,本来好好的饭局,全被这个小子给搅了。”
小师傅哭丧着脸,不敢有所回应,双腿还不停地打颤。
服务员正好进来,看到这样的场面,惊慌的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把你们经理找来。”王四喜凶狠的说道。
服务员不敢怠慢,这样的主如果惹他不高兴,说不定殃及池鱼。
王四喜用手紧紧握住小师傅的手掌,只听“啪啪”的声音跟着响起,小师傅痛的眼泪哗哗的大叫起来,看样子被王四喜这样一下子捏骨折的可能性极大。
林加国知道王四喜的脾气,虽然洗白了,但是其恶劣的品性是难改的,即使他拿刀剁了这个小子,林加国也不好去阻拦。
林梦彤和陈文良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愣愣的盯着王四喜以及那个王四喜不肯放过的小男孩,不敢做声。
而祖罗对于这样的场面倒是不以为然,毕竟他这些年杀人无数,什么样的血腥场面都不能令他震惊。只不过他对王四喜的飞扬跋扈感到憎恶。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和一个体型臃肿的厨师疾步走进来,“我是餐饮部经理,这位是我们酒店的行政总厨,请问先生,这个烤鸭师做了过分的事情?”
王四喜冷笑一声,“这个小子搅了老子的饭局。”说着他再次举起烤鸭师仍在流血的手指亮到那两个负责人的眼前。
那个行政总厨一把扯过烤鸭师男孩,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你妈的,尽给老子惹麻烦。”
大堂经理连忙赔笑道:“先生真是对不起了,我们会对这个烤鸭师做出严格处理的。”
“要怎么处理?”王四喜脸色阴沉的紧紧追问。
“我们将他开除。”
11挫败王文浩
“不要开除我!”烤鸭师男孩爬到大堂经理跟前,苦苦哀求道:“我愿意扣掉一个月工资,只求你不要开除我。”
行政总厨又是一脚补过去,“不开除留着你继续惹祸啊!”
“开不开除他老子不管,不过这口气老子还是要消消的。”
王四喜说着从地上一把拽起男孩,从推车上操起那柄片烤鸭的刀子,不顾男孩惊魂未定的神情,手起刀落,随着男孩杀猪似地一声喊,一根手指已经被生生的削了下来。
在场所有的均对王四喜的狠辣表示震惊,王四喜甩开男孩,将一张银行卡丢到他的面前,说道:“密码797979,里面还有5万块,拿去就医吧!”
行政总厨和大堂经理联合将男孩子拖了出去,不一会两个服务员拿着拖把处理了地板上的血迹,接着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包间。
王四喜大吼一声:“真******扫兴!”
接着饭局正常进行,王四喜好像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一个面容姣好的服务员,神情紧张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过来倒茶。
王四喜忽然想起来还没搞清楚林加国今天请客的目的,再次询问了起来。
林加国理了理因为王四喜伤人而乱糟糟的心情,说道:“可否请文浩过来一下?”
王四喜察觉到这件事情一定与自己的儿子有关系,赶忙问道:“不知道文浩做了什么?”
“这件事情等文浩来了,你一问便知。”
王四喜最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因此心中极为不爽。
他拨打了儿子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对着手机吼道:“你这几天死哪去了?连个人影也不见?”
电话彼端传来解释的声音,王四喜也不想细听,不耐烦的继续说道:“你马上来同仁德大酒店一趟,你林叔有事情找你。”接着也不等王文浩作何反应,立刻挂上了电话。
气氛变的僵硬起来,王四喜看得出,林加国叫他儿子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均不露声色的喝酒,不多时王文浩急匆匆的赶来,一进门,恰好看到了祖罗和林梦彤,顿时脸色大变。
他几步跨上去,一手拎起祖罗的领子喝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王四喜喝斥儿子:“文浩,你一进来发什么疯?”
王文浩委屈的说道:“爸,你不知道,前几天,这小子打了我。”
王四喜这才注意到,原来儿子脸上的伤还未完全的消失掉。
王四喜用审判的眼神死死的盯住祖罗,“小伙子,你打了我儿子?”
与此同时,他也对这个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的祖罗另眼相看。他明白儿子打架的实力,而这个看似文弱的小子竟然可以撂倒他儿子,不得不说这小子真的是深藏不露。
“王叔叔,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先向您赔不是了。”林梦彤站起来,很礼貌的鞠了个躬。
王文浩仍然抓住祖罗不肯放手,本来他就不是个孬种,现在有他老子在,他更加壮胆了。
祖罗起身,反手扣住了王文浩的手腕,不疾不徐的说道:“令公子先动的手,我是自卫而已,再说两个人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令公子败在了我手上,这可是很公平的打斗,双方都没有使诈。难道我必须束手就擒才是正确的做法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别人伤我一分,我必以十倍奉还。”
王四喜一时理亏,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这小子有林加国作为后台,这是令他忌惮的关键,如果是个毫无背景的人打了他儿子,他一定在此时就剁了这小子一只手。
祖罗放开了王文浩的手腕,王文浩活动了一下手腕,对这个棘手的对头,他此时一点办法都没有,况且自己一向狠辣的老子都没有再说什么,他也不好一再的耗上祖罗了。
“林总叫文浩来的目的就是这件事情吧?既然这个小伙子是你保下了,我和文浩当然也不会再为难他了。所以你就放心吧!其实他们两个年轻人打了一场,而结果并未有伤,也没什么津津计较的。俗语说不打不相识,既然这个小伙子是你的人,而我们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了,凭着我们的关系,让他们握手言和也不错的。”
王四喜虽然对祖罗打他儿子颇为不满,不过碍于林加国的面子,也只好这样说了。
王文浩可不服气,怨恨的眼神仍然不离祖罗身上。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件事,我叫贤侄来还有一件事的。”
林加国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个信阳毛尖茶的品级比他家中的特一品碧螺春不可同日而语。
“哦?还有什么事?”王四喜心中本来就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暗自恼火,又听到林加国还要追究另一件事,心中更加不畅快了。
“文浩你自己说,跟那个小伙子还牵扯到什么事。”
王文浩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自己的老子,自幼时起,只要他做出了他老子认为不满意的事情,就要被毒打一顿。
“爸,我是在追求梦彤的,可是那天梦彤带着这个小子来跟我说是她男朋友,所以我才忍不住想对这小子动手。如果林叔叔所说的事情是看上这个小子作为你未来的女婿,而让我以后不再骚扰梦彤,那我也只好知难而退了。”
王文浩依依不舍的看着林梦彤,像是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
林加国脸色一变,林梦彤只是对她说了王文浩和祖罗打斗的事情,关于男朋友一事,她只字未退。
林加国旋即恢复了原本的表情,决定将这件事情暂时押后,既然是为了另外的事情来的,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在外人面前就责问自己的女儿是否是找了祖罗做男朋友。
“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情。”
祖罗接口说道:“一个男人无论其多么狠辣,跟对手有多深的过节,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去绑架对手的家人以期报复,就不是汉子所为。”
“这是怎么回事?”王四喜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忽然间又扯上绑架一词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王文浩绑架了祖罗的妹妹。”
林梦彤接着说道,完全无视王文浩那一副非她不娶的神态。
王四喜混黑多年,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都干过,但是绑架对手家人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做过。能够混的出名堂,靠的不但是狠劲,也要有仁义二字,之所以**拜关公,就是因为关公的大仁是**必备的条件。
“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王文浩知道犯了他老子的忌,不敢直接回答。
他现在才自认为很蠢,做出这样的事情,傻子也能猜到是他。
听到儿子没有否认绑架了祖罗的妹妹,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不否认已经是承认了,王四喜顿时怒目圆睁,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王文浩的脸上。
“打不过人家就绑架人家的家人报复,这是老子教过你的吗?”
王文浩自觉理亏,挨了他老子的一巴掌,也不敢还口,只是唯唯诺诺的捂着自己的脸膛低头不语。
林加国求情道:“贤侄只是一时糊涂,王总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
王四喜赔笑道:“一会我会派人将那个小姑娘送到林总府上,那现在我们父子就先告辞了。”
林加国客套的说道:“王总也要吃了饭再走啊!”
“不了。”王四喜扯着儿子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