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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境

天越来越热了,许天带着妹妹许倩已来到了自家门口,说是家,其实也不过是从附近的小区所租借过来的小仓库,因为仓库太小,也存放不下什么东西,两年前许天带着妈妈和妹妹流浪至此,在他的再三恳求和仓库放在那里实在没有什么用之下,小区老板便将他暂时借给了许天,于是他们一家在这里一住便是两年。

看着自己的这个家,许天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拉着妹妹推开了家门,一入门便是堆满小半个屋子的易拉罐和塑料瓶。许天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袋子,看了眼旁边的许倩,然后径直的走向屋内的唯一一张床。床上只有简单的被子和两个枕头,便无其他的东西。此时床上正躺着一名老妇人。老妇人面色枯燥,眼睛无神,这时候看见许天进来才露出一丝笑容,笑道“小天,又一大早去收废品啦”许天也笑着回应是,他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向老妇面前,将他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在旁边收垃圾时收到的一个破轮椅上。接着他吆喝着许倩做早饭,便推着老妇走到小仓库中心的一个饭桌前。这时再看一下他们的家,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家竟然连一件像样的电器都没有,餐桌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其上只有两三只破旧的碗筷,在餐桌旁另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放着煮饭和煮菜的厨具,看上去也是破旧不堪。

此时许倩正在从电饭煲里舀着稀饭,带稀饭盛好后,他才从旁边的罐子里掏出一些细碎的小菜。对他们来说,这便是一顿丰富的早餐了。可见这样的餐饭根本就满足不了许天这正值青春期的身体,可他依然固执的将自己的那份分出一小半给妈妈和许倩,对他来说这两人便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了,母亲拯救了他的生命,而妹妹又与自己相依为命,在这一生中,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对他们好呢‘

或许是习惯了许天的举动,妈妈与许倩两人并没有拒绝许天。这也让许天暗暗坚定自己目标,让妈妈与妹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午夜,天空下着细雨。许天一人走在大街上,他的目光如同正在狩猎的雄鹰一般,扫视着地上。再过两天妹妹的生日就要到了,还记得许久前妹妹和他说自己的愿望便是可以在自己生日上吃一次生日蛋糕,这么简单的愿望他却无力满足他。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怨恨起来,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如果不是肇事者的潜逃,那么现在他也应该和其他的同龄人一样,为着高考奋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能活下去而去拼命,而妹妹也可以像普通的女孩一样每年都可以吃上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是啊,从那件事后,他几乎从未吃过一顿饱饭,因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导致他的身高看起来也只是如其他15,6岁的男孩一样,再加上身体十分的干瘦,他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猥琐。有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以前的同学,他也因为内心的自卑而不敢去打招呼。久而久之,他便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一般,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的容貌,嘲笑他有一个瘫痪在床妈妈!

这一刻,由多年来累存下来的怒火终于爆发,许天忍不住朝天大喊一声,然后猎豹似的一般冲了出去,在奔跑途中他依旧朝天怒哄,释放着三年来累积的压力。他手中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易拉罐也早已不知被他甩到了哪里去。这时天空突然打了一剂响雷,片刻亲盆大雨开始落下。当雨水打到了许天的身上,似乎也浇灭了许天心中的怒火,他渐渐的停下了脚步,弯着腰低着头,如野狗般喘着粗气。他开始恢复了理智,刚才胡乱奔跑下手中的废旧物品早已不知被甩到了哪里去,他不禁懊悔起来,为自己的不理智而苦恼。

又过去片刻,大概是休息好了,许天开始沿着刚才奔跑的路线找寻丢弃的废品。雨水依然大的吓人,天空也时不时传来雷霆的声音,轰隆隆,似乎也在为许天的命运而打抱不平。

而这时许天却平静了下来,他一边拣拾废品,一边开始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的内心依然平静,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他对这个世界的恨意。事实上,早在许久前,他便有与这个社会对抗的决定。那是在一年前,他联合几个同样拥有对这个社会充满恨意的人,准备做些偷盗之事,后来许天的妹妹许倩猜到了什么,及时的阻拦了他。那一次他虽然答应了妹妹以后绝不在做此类事,可是他的内心却依旧有些蠢蠢异动,而昨天,同为拾荒人的阿强找到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干上一票,当时他并没有回绝阿强,只是说让他在想想看。现在他不用想了,因为此刻,他已经决定联合阿强一伙人干上一票。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也许被雨水淋的太多吧,他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抹银光出现在他面前,许天想大概是硬币之类的东西。他不禁暗想自己今天运气不错,便径直朝着那抹银光走去。但走到银光的地方,他却疑惑了起来,远处看上去银光闪闪的东西,竟然只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小铁片。

铁片只有硬币大小,许天将他拾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揣摩,只见铁片全身光滑,但在背面上却出现了几道划痕,划痕极不规则,却隐约之间组成了类似于汉字的图案。许天又仔细的看了看,他确信这类似于汉字的图案他绝不认识,但是奇怪的是,他仿佛能读懂这个图案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几个字,欲望·······之城。他不禁疑惑了起来,可又想到这个铁片说不定是哪个朝代的古物,他便又兴奋了起来,想到自己以后说不定可以靠这个发一笔横财,他便把铁片小心翼翼的揣在口袋里,然后拿起地上刚捡回的废品,开心的往家里走去。

一夜无语,只有几声雷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平静。

第二天清晨,许天早早的便起了床,然后捻手捻脚的离开家门。今天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垃圾场,而是朝着垃圾场的反面方向走去,那里是阿强所住的地方。经过昨晚短时间的挣扎,他终于决定,联合阿强一伙,去****的一票。似乎想到了未来美好的场景,他的内心充满了斗志,如同战胜的公鸡一般,昂着头,气汹汹的大步走去。此刻,在他心中以没有了自卑,有的只剩下对未来的渴望。

大概绕过了几条街,他来到了阿强的家门口,阿强的家看起来比许天的要好上一些,好歹不是别人丢弃的仓库,只是外表看起来破旧一些。许天看了看四周,确定这个点不会有人路过时,他才放心的敲了敲门。好半响,里面才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呀,这大清早找我啥事”,这时许天才拉低嗓门说道:“是我,天天”,听到这个声音,阿强大概想到了什么事,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片刻后,一个留着长发,相貌邋遢的人便出现在许天面前。他只露出一个头探出门外,再确定只有许天一个人后,他便将身前的门打开,示意许天进来。

当许天进入阿强房时,才发现阿强的内屋竟然比外表还要如此不堪。他略微皱了皱眉头,而阿强似乎看出了许天的不耐,便笑嘻嘻的说“我说天天,你现在终于想通啦,老实说,你强哥干这票也干过三四次了”,或许看出了许天的意向,他接着便用诱惑的语气说“跟着我干,我们不求一次能干多少,但我保证只要咱们小心翼翼那么绝对不会被抓住”。说完他便用自以为十分诚恳的目光看着许天。然而许天却依旧不为所动,而阿强担心许天的不配合,又咬咬牙到:“天天,你可是要想好了,别忘了你妈妈出了车祸可是咱弟兄几个帮你凑得钱,而且你再想想,你妈妈出事的时候,又有谁出来帮你说话了,这个政府可曾管过你一顿饱饭,看看你现在这身板,还不是天天饿着弄得,既然这个世界不照顾你,那你又干啥去遵守这个世界的道义”其实阿强的身高并没有比许天高上许多,只是阿强看起来更加强壮一点。

听着阿强说的话,许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许久后,许天一字一顿到:“我既然找你,便别无-他意,现在找你只是问你具体计划”看着许天有些可怕的眼神,阿强得意的笑了笑,“今晚,后街那个小巷,你来的时候我自有安排”,说完他象征性的拍了拍许天的肩膀,似乎像是成功人士对他的合作伙伴一样,一样的友好。

而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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