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热气腾腾的温泉池,一个****的男子,水色雾缭滋润着他介于白净与淡蜜之间的诱人肤色,几缕湿发随着他转动头的动作而凌乱垂落,搭在肌肤光洁饱满的额头上,骚痒着某人的鼻头。
越发粗重的喘息,让原本温热的池水变得炙热无比,胸腔内,汹涌澎湃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头名为yu望的野兽,它呼啸着急欲逃避困兽的牢笼。
方星辽全身湿透,被困在斯未寓强健有力的臂弯内,头被紧紧地扣着,半分不得挣脱,不,或许是可以挣脱的,只要她用劈山掌,再附带一记手刀。
但那个吻着实让她虚软无力,全身的血液忽上忽上,既供应不到大脑思考,也补充不足心脏跳动。
神哪!就赐予她最后的理智吧。
啊的一声,像被人捂在嘴里惊呼,随后是零碎的脚步渐远的声音,这一切虽然细微,但明显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哀求,在为保住她守了二十多年的贞操而垂死挣扎。
连脚蹬,带掌劈,方星辽终于挣开像万能胶一样紧紧吮住自己嘴巴的人,她一个重心不稳扑腾到水里,被热水一腾,脑子比先前更混乱了。
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她直觉想爆粗话门,但是看清斯未寓的模样,那要脱口而出的粗口跟半截险被咬掉的舌头,老老实实地关在了嘴巴里。
她一直知道他有双美得令人嫉妒的眼睛,却不知一向冷晴的人会流露出这种眼神,似乎是一个硬壳裂了条细缝儿,而缝隙里流出的,是柔软得都能将墨石化了的一汪黑潭,被他如此盯着,她直觉着自己的心里被绑了一根透明的线,随着他的眼眸紧缩,线便揪一下痛一下,再揪一下再痛一下。
“你不要这样看我。”她呻吟着,有些无能为力地看他一眼,然后撇开头,转身向岸边划去。
这一回,倒是没再出来什么意外,她安安稳稳地上了岸,只是爬上去时,全身有些脱力,她不由在心中暗忖:敢情,这斯未寓是练了吸星大法。
也管不了地上散乱的干毛巾是谁的,她用毛巾搭在自己的身上,背对着池中的某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着心思。
这个男人,什么来历、背景、过去之类,她都可以不去计较,但是他劈腿!劈完祈雪声,再劈狄辛洛,典型的男女通吃花心大萝卜,她一定不可以阵亡。
在海天碧蓝一线,空空团团云朵的画卷般景致里,被一个美得如太阳神般的男子扑倒,并说了‘我想吻你’这种话,相信对此能有完全免疫力的人应该没几个。
那个吻,就当她是年少无知,美色当前不可自拔吧!
真庆幸,斯未寓那天吻了她,既没过敏也没呕吐,只是对她冷漠了许多,后来,去祈雪声那里是找寻安慰吧。至于他勾搭狄辛洛,这却是她完全没想到的,不过那天看他们那种暧mei的样子,以及两人只要聚在一起就无不粉心大冒的画面,心里就阵阵发寒。
在这种敌我难分,战势混乱的情况下,就是心中对他再有感觉,也要立于血雨腥风之中,眉眼不动且挥剑拔弩。
但是,他最近的骚扰攻势似乎上升到新的高度,让她每每沾个边就要弃械投降,还没被上下其手就已经欢快的浮想联翩,这种行径令她不禁羞愧难当,自觉对不起亲爹亲娘和广大父老乡亲。
方星辽想得太过入神,没留神身边哗哗地划水声,那声音渐渐消失了,便有双大脚水渍渍地上了岸,一直走到她的身边,高大的影子弯下腰身,直向她欺近,待她回过神时,身后的人已经长手捞过干净的浴衣。
那浴衣的带子在她的脸上挂了一下,她本能地回过头,一瞧……
“我什么都没看见!”他还没出声,她就心虚地大喊一声,然后捂着眼睛转过去,欲盖弥彰地重新再喊一遍,“我是真的没看见。”
斯未寓低声嘟囔了句,不知道在说什么。
把浴衣的衣带在腰间打了个松垮的结,他没有绕到她的前面,反而是盘腿就地坐下,架起双手拉住她肩膀上的毛巾,从下往上开始擦拭起她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湿的头发吹到风,容易得偏头痛。”
他的动作柔软得不可思议,还搭配上像极了碎碎念的话句,猜她想到谁?
对,就是她老爸方海悦,那个无论从外表到身高,哪里都跟斯未寓完全两搭的中年男子,也喜欢一边做着让她窝心的事,一边碎碎念。
斯未寓,真有做别人老爸的潜质。
有些不知所措地干坐着,不敢随便出声,怕颤抖的声线里还残留刚才那一吻的余热,也不怕回头,怕见到他眼中的霍霍光亮而再度把持不住,所以她只有僵挺着腰身,背对向他坐着。
头发擦的半干,他放下毛巾,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这个动作让她的身子缩了一下。
“斯……”她想要开口缓解一下怪异的气氛,但脑海里居然搜索不到,电视剧里遇到这种情况的处理方法。
该死的!她刚刚为什么不索性跑出去,然后再见面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居然忘记了自己的惯用伎俩,而是傻呆呆地留在这里。
他的双手,力量缓缓放轻,似乎是要撤离她的身体。
她长长松了口气,但一股莫名的失落也悄然爬上心头。
谁料想,她这头还正纠结,那一边,他的双臂展开,突然改变动作,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肩膀。她一惊,本能地想起身,便却被他却有些执着的力量给压了下来。
把下巴埋在她的颈间,说话间唇间的热气撩拨着她敏感的肌肤。
“你最近,对我很冷漠。”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委屈?
是她最近太累,把耳朵累傻了吗?
咽着口水,她想反击说‘只准你对我冷漠吗’,但一转念,不久前他还帮她挡了鸡蛋雨,便将到嘴边的话又改口:“你错觉。”
这并不是敷衍的说法,他才一个眼神,她就自动投上嘴,他才一个吻,她就欢快地差点贡献贞操,这个男人再花一点就可以当个不折不扣的贞操杀手了,男女通杀的那种。
似乎是对她的回答不满,他用鼻头骚弄着她的脖子,弄得她汗毛颤栗,不禁连连求饶:“你别弄我。”
“我对你而言,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他贴边她的耳廓,充满诱惑地问着。
苍——天——哪!
他不但勾引她,而且还撒娇!
她欲哭无泪,挣了挣身子,可惜没挣开,斯未寓的手困得很紧,而且越发有些不老实地往下滑。
“你是有双胞胎?还是原本就是精神分裂?”还有一种可能,他是闷骚男,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她没敢说。
这一句话说出口,身后的人明显僵硬了,手也不继续向飞马平川探索,悬空半晌,他咻地一声弹起,用在她听来终于恢复正常的声音说:“马丁的烂招式一点用都没有!”
他走向服务摇铃,伸手拽了拽,等了一会儿,就见服务员探头进来,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毛巾,干净的浴衣。”
见服务员转身离开,斯未寓又转向她,弯下腰将其打横抱起来!
“啊!”惊叫声脱口而出,不是吧,他还来!
他闷闷地笑了两声,胸部上下起伏着,半敞的的浴衣领口里,若隐若现地露出他健实的胸膛,她有丝别扭地转开脸,脸上的红晕还没化开,就被他扔下池子。
扑通一声!溅出大朵水花。
有了被拖下水的一次经验,这回,她可没在水里扑腾,小小的惊讶过后,她有些怒气腾腾地站在池中,瞪圆眼睛怒视他,“你,还玩是吧,可别逼我,人类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人类哦?”他咧着嘴,露出邪魅一笑,黑瞳里泛着点点星光,“那人类就快点把衣服脱了吧。”
“斯——未——寓!”
她刚蹭了点火出去,却见他突然笑开了,说:“脱了衣服泡温泉的话会更舒服。”
泡温泉?
可是这里是男浴间啊?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淡淡地一笑,“你背过去就可以了,我守在这里,不会让其他人下池子,服务员去拿衣服了。”
“你要守在这里?”
他很性感地‘哦’了一声,然后背对她坐着,不再说什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觉得继续扭捏就真的太矫情了,于是也身子往池中一沉,埋住了纤瘦的肩膀,从水中脱去了衣衫,小心翼翼地放到岸上,发现他真的没有再回头,便松了口气,没有背过身去,反而有些眼神发怔地盯着他的后背看。
谁能想到,她现在也会用这种柔软的眼神注视着他?
他坐了一会儿,有点无聊地开口发问:“终赛那晚,你说要送我礼物,是什么?”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咬了咬唇,不知该从何说起。
之前她想在他进入百强或是被淘汰的时候送,那种情绪涨落到顶点的状态下,也许他的反应会平缓一些。毕竟,卡西法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即使伤口附近恢复的再好,若是伸手拈了那刺,还是会令人痛彻心扉。
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地开口,“是那个人留下来的影像资料,呃,卡西法。”
果然,他的后背僵硬起来,口气也跟着变得遥远,“马丁给你的?”
她点头,老老实实招供,“他想让我用那个视频,向大赛和公众澄清你没有剽窃行为。”把被水烘得温热的手伸出来,从背后轻柔地贴向他的心脏位置,说:“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他永远是你最好的老师,也是大家心中最优秀的音乐家——卡西法。”
他依旧是沉默不语,但她的掌心下却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僵硬正一点一点地软化,犹如一座冰山,在春日的温暖中慢慢融化,变成一汪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