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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兴建王陵,金碧辉煌

中国古代的皇帝,通常喜欢做的一个美梦就是:活在人世的时候,能够统治万民,死了同样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里统治万民。他们认为实现这一美梦的唯一条件就是:兴建陵墓。明成祖朱棣也不例外。

朱棣称帝之后,开始修建陵寝,到永乐十一年(1413年)竣工,是为长陵。其实,早在朱元璋之时,已有大兴土木兴建陵寝的风气。

明孝陵是朱元璋的陵墓,位于南京东郊紫金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动工于洪武十四年(1381年),建成于洪武十六年(1383年),朱元璋死后埋葬于此,称孝陵。

明朝建国后,倡导儒学的“厚葬以明孝”、“视死如生”的封建伦理思想,尊礼治,重传统。朱元璋建国伊始,就派官员走访和审察了历代帝王陵墓规划布局,明孝陵整个陵区的规划和单体建筑的形式由朱元璋亲自裁定。

明孝陵由前面的神道和后面的主体组成,神道部分全长1800米,自下马坊起至享殿门前的御河桥上,依地势而建,迂回曲折,布置独具匠心。在神道的前端增建了平面为方形的神功圣德碑楼,造型高大而不失端庄严谨,给人以庄重崇高之感,楼北神道转折,平冈广阔,道旁两侧均有石像,有狮、獬、豸、骆驼、象、麒麟等6种12对,1立1跪,逶迤一里多长,列于神道两侧,既渲染出陵墓神秘崇圣的气氛,又增加了陵墓建筑的空间层次感,同时也是区别陵墓等级的标志。

其主体部分,采用严格对称的纵轴形制,同前半部分依山势迂回之法相反。主体前后分为三进院落,孝陵的前院,正门原名“文武方门”,供祭祀时使用的神厨和神库安排在院内两侧,用亨门沟通前院和后院,中院后部中央建有面阔9间、进深5间的恩殿。殿前两侧有布局严谨的东西廊庑,形若宫殿,用于举行祭祀活动。后院为方城明楼及宝顶一鼠殿和方城明楼相结合,如同宫殿和庙宇中的前朝后寝,构成了陵墓建筑的主体,突出了陵墓的主体部分,而且不再沿用宋陵方形陵台和上城的结构,提高了陵墓建筑的艺术性。

明孝陵的陵墓建筑和规划布局,既承袭了历代帝陵的传统,又进行了大胆的变革和创新。如陵墓用圆形取代方形,称宝顶;取消寝宫,将祭殿的规模增大,陵园围墙由方形改为纵深三进院落形制,开创以方城明楼为主体,祭殿为先导的宫殿式陵园结构;调整了石像的种类和数量。这些革新在结构上比历代陵园都先进得多,后来的明十三陵就是以孝陵作蓝本,成为帝陵建筑的高峰,可以说,明孝陵标志着建筑业的重大突破和发展。

尽管朱棣是明初具有卓越政治才能的一位皇帝,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他封建帝王的性质,他也是一个封建剥削阶级的代表,他生前的生活淫逸奢华,死后还妄想同生前一样享乐。因此,在他登基七年之后,便大兴土木,修建陵寝。

皇帝作为一代天子,生前被尊于万人之上,死后也要葬身于“吉壤”之地。

永乐四年(1406年),成祖朱棣下令征调工匠、民夫百万余人,开始修建陵寝。永乐五年(1407年),皇后徐氏在南京病逝,朱棣却打算在北京建陵,为什么要离开南京呢?这其中的奥秘恐怕难以解释清楚。或许是朱棣担忧如果在太祖身边下葬,在阴曹地府里会被父亲责骂;或许因为北京曾是自己长期镇守的地方;或许考虑到徐皇后孤守北京,实在不易;或许……我们不知究竟是什么理由促使朱棣把陵寝建在北京。只知道朱棣派去北平寻找“吉壤”的是礼部尚书赵羾及江西术士廖均卿等人。

秉承皇帝的旨意,赵羾和廖均卿等人用了足有两年时间,跑遍了北京地界内可供选择的地方,最终选出四处再由皇帝进行定夺。第一处是口外的屠家营,朱棣觉得皇帝姓朱,和“猪”同音,猪家如果进了屠家定要被宰杀,犯地讳不能用。第二处是昌平西南的羊山脚下,朱棣开始觉得位置不错,然而山后面有个村叫“狼儿峪”,若是“猪”旁边有狼,是很危险的,也用不得。第三处是京西的“燕家台”,可是“燕家”和“晏驾”是谐音,不吉利。第四处是京西的潭柘寺,尽管那里景色好,却由于地处山间,地方狭窄,不利于子孙发展,也没被选中。

永乐七年(1409年),朱棣决定自己亲自去选址,终于选中一片皇家陵区。其位于北平西北郊区,属于燕山余脉,自西向东,迤逦而来。在陵区的东西北三面,群峰耸立,好似屏障,气势磅礴,雄伟壮观,形成了一片小盆地。术士们看后,也夸张神化了一番,说皇帝眼力好,朱棣听了特别高兴,马上下旨圈下附近方圆八十里地作为陵区禁地,开始动工修建长陵。实际上,朱棣选择的陵区,不光是风景好,水土深厚,更主要的是这里地势如屏,易守难攻,一旦驻军把守,既可守卫陵寝,又利于保卫京师。同年,朱棣下令在昌平县北黄土山下建造长陵。

陵区虽然选好,朱棣却仍旧觉得有不如意的地方。原来,长陵所在地叫黄土山,朱棣觉得此名不雅。黄土是埋普通百姓的,堂堂皇帝葬于黄土山下,岂不太没面子?他想将此山易名。于是群臣与术士们纷纷献“名”,但却没有令朱棣十分满意的。

巧的是,朱棣过生日的时候,群臣前来祝寿。朱棣趁着酒兴同群臣来到陵地,百官齐呼“万岁”,朱棣感悟,便想出了“天寿”两个字来,就对群臣们说:“此山应名为‘天寿山’。”群臣又是一片称赞之声。就这样,在朱棣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为自己的葬身之处起了个“吉”名。

天寿山是一处天然形似宫殿的山区,东、西、北三面群峰环抱,像处于一个大庭院中,平坦豁亮;南面开敞无阻,直通北平平原,其南端又正好有两座小山相对,左边的叫蟒山,右边的叫虎山,如一龙一虎在守卫大门。

永乐七年(1409年)长陵开始动工,到永乐十一年(1413年)完工,用了四年时间。

按照孝陵规制建造的长陵,共有三进院落。第一进院落,包括陵门、神库、神厨和碑亭。陵门开了三个门洞,顶上铺有黄琉璃瓦,左右连接墙垣。

第二进院落,包括享殿、殿门、西庑配殿和神帛炉。享殿异常高大宏伟,是长陵的主要建筑。大殿共九间,总面积达1956平方米,与紫禁城内最大的奉天殿具有相同规制。大殿为双层屋顶,重檐四出,黄瓦红墙,威严壮丽。它坐落在三米高的三层石阶的台基上,石基、阶陛、杆场用汉白玉雕琢制成。尤其是排立在大殿里的32根巨柱,中间最大的四根直径是1.17米,两个人都抱不过来,是用世上罕见的整根金丝楠木制成的,不时会发出香气。这四根最粗的柱子上描绘着金莲花图案,金碧辉煌。

第三进院落,包括宝城和明楼。宝城和明楼连在一起,楼前设有五供,包括石刻的香炉一个,烛台两个,花瓶两个。陵宫内原有祠祭署、宰牲亭等建筑。楼下边的城墙突出,呈方形,所以叫方城。一个大坟头被包围在城墙里,叫宝顶,宝顶下面就是地宫了。长陵的坟头大得象座小山,它的直径是一百零一丈八尺(近340米)。

宝城下面设有甬道,从那里能登上明楼。明楼也是方形的,四面开门,当中竖立石碑。碑文是朱棣死后所刻的“大明太宗文皇帝之陵”。

朱棣修建长陵,动用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朝廷令勋臣为总监工,礼部、工部、兵部负责造陵。兵部负责征调兵士参加建陵工程;工部负责征集民夫、工匠,调运建筑材料,管理设计施工等。有上万人被迫背井离乡,被赶到陵地从事繁重的劳动。享殿中32根巨大的金丝楠木,每一根从砍伐地运到陵园,在当时要耗时数年,其耗费之大可想而知。在四川当时就有蜀民“入山一千,出山五百”的民谣。此外,由于建陵时需要使用大量石料,就需有万余采石的夫役。因为所用石料常常是整块巨石,开采困难,运输更加艰难,工匠们只好在沿途凿许多口井,等到冬天来临,用水泼成冰道,再把巨石放在特制的木架上,由千百人用绳拖拉过来。据《冬宫纪事》中记载,从北京房山运送一块长三丈、宽一丈、厚五尺的白石,需调用民夫两万人,历时28天,才运到京城,花费白银11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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