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跋扈嚣张上
东南正是浪涛云卷,动荡不休之时,秦弦武却在整兵秣马,全力备战!
一月之内,亲兵营扩充至二百人,其中铁甲骑士二十员,刀盾铁甲战士五十员,火铳手十人。
而陈金武、马玉哉、王忠良、蒋胜奇四营兵马,规划为野战营,整编满员五百人,其中每营着棉甲的披甲兵二百人,无甲三百众,弓弩二十人,火铳手五人!
除此之外,预备营之兵马,更是扩充至三千人,其中顺兵降卒一千,民夫团练二千余人,虽说由于银两与生产不足,再加上为防止哗变和工事构造的需要,这些预备营的将士们大多只有一些竹枪权作武器。
然而就算如此,在秦弦武与一众将官幕僚的协作之下,短短一月之内,振武营可战之兵,便足有五千之众,野战用命之士两千有余!
这就意味着,而今秦弦武已经有足够的兵力进行一场相当规模的战役!
而其中尤为的值得一提的是,是新任预备营千总官梁国武,要知道在先前诸将幕僚的揣测里以为,秦弦武必将马玉哉的堂弟马觉扶持上位,然而当梁国武与喻世恩率领着百余兵丁与收拢的六百多顺军溃兵过河归来的时候,秦弦武却出乎意料将梁国武提拔为了预备营的千总官!
而一同归来的喻世恩,却是动也未动。
然而随着南昌城被清军攻陷的消息传来,秦弦武迅速的又下达了一批军令,而振武营上下军官们,也在拿到手令的时候,收起了许多繁杂的心思,又紧张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战备工作。
任何一个利益团体都会有因为利益而牵涉出来的矛盾,然而衰败的团体与朝气的团体,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前者已然分不清轻重,而后者却知道什么是该先做的,什么是该暂时放下的,当然如果制度的根本没有改变,那么再朝气的团体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暮沉昏聩。
而就在振武营上下一致备战的时候,江西巡抚邝昭一行西遁不愿意降清的家属臣僚们,也在清军探马的嗅觉闻到之前,险险的抵达了武宁城,
一身束腰收袖锦绣蓝衫的邝昭骑在马背之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巡逻与驻守的振武营兵丁。
看着这些手持长枪,身穿盔甲,精神抖擞,挺胸抬头,身赳赳气昂昂的兵卒们,就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看过了诸多场面,在官场上熬历多年的邝昭也不禁暗暗动容。
他原本以为张斗焕是拿了好处,才替振武营说这些好话,然而而今所见的振武营的面容,却是比张斗焕所奏报的还要更好上一些。
却是不的不暗中感叹着秦弦武果然不同于寻常武夫——要知道,寻常武夫哪里能为了区区一个县城,又哪里会口口声声说捍卫百姓而与十万闯贼对峙而战!
明季末世,原本天经地义的很多东西,都犹若昨日黄花一去不返——譬如闻风奏谏的科道诸臣,本是正朔朝堂,威慑百官皇帝而设,然而至万历年间,已然成为捕风捉影,干涉宫闱私密而博取名声之职。而到了天启与崇祯年间,更是党派之间,东临党内部权力之争的喉舌所在,哪里还有当初正本清源,一朝清贵的模样?
所以,这一切不的不让经历三朝,看惯了沧海桑田,国势日颓的邝昭感叹了。
振武营,大帅寝帐之内,秦弦武似乎已经遗忘了昨日邝昭遣人而送来的信函所告知今日抵达的事情。
此时他,一身底黑秀金色荆棘花纹的束腰长袍,侧卧在床榻之上,手上拿着一卷孙子兵法,一字一句的慢慢读着,哪里有半分起来准备接到上官的模样?
日午日暮,夕阳之下,大地一片红色,那血红的光芒照入了振武营中军大帐之内,几丝余光轻轻的洒在了邝昭的蓝衫之上,似乎想要化解邝昭面上那霜寒的神情。
是的,面若冰霜!
无论是谁也无法忍受在枯坐了一个下午之后,这里的主人却仍然不来相见!
而这个主人,还是区区一个参将,还是他节制在他江西巡抚之下的一个区区武夫!
而此时的大帐之内,却是连个作陪的人都没有!
跋扈跋扈!邝昭早已将初来乍到之时的良好印象一扫而空,剩下的却是被羞辱的被耻辱的愤怒!
就连左良玉都没有这般跋扈行事!
坐在邝昭身旁的一个四十年岁保养的却如三十岁不到的男子觑窥了一眼邝昭,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而今已经身为参军兵备司分管钱粮辎重之事的陈玉兴匆匆赶到了大帅寝帐之内,在出使令牌之后,径直入了寝帐之内。
秦弦武放下手中的武备志,撂在一旁,坐起身来,缓缓道:“是玉兴来啦?”
陈玉兴进入将帘幕掀开,皱着眉头道:“将军,我知将军想杀些邝抚的锐气,然而这撂他在一边整整一个下午,是否过了些?”
秦弦武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嬉笑演戏着道:“本官出城寻常防备,忽闻巡抚乍到,匆忙赶回,却是让巡抚大人久等了。”
陈玉兴“哎”了一声,道:“罢了罢了,将军所谋甚远,不过而今快晚膳了,是否也出去见上一面?邝抚任上为官还是不错的,而今能放下脸面苦等一个下午,未尝不是见了我振武营之兵,而起了恢复之心啊!”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南京文武勋臣开城投降之事,有些伤感道:“而今这个世道,邝抚这般忠贞不二的大臣亦是少矣!”
秦弦武拍了拍陈玉兴的肩膀,目光坚定而又诚恳的说道:“玉兴,你要知道,而今这个世道,并不是忠贞而不二就可以挽救国势,不重蹈元蒙之祸啊!”
陈玉兴也是心学之生徒,崇尚的是经世济用,又怎么不明白仅仅只是仅仅忠贞是不够的?然而而今明末之时,名利之风,全然一变,不再是嘉靖隆庆和万历初年的公名国利的模样了,而今所谓名利,求的是虚名,崇的是私利,而明朝之亡,亡的不是大臣,不是皇帝,也不是儒学,而是这而今世道的奢靡名利之风!
秦弦武见陈玉兴沉默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便出了内帐,将绯袍方翅冠袍穿戴好,便龙行虎步的往大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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