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看去,从楼上走下来一位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匀称,个头儿接近一米九,一身运动装,长得挺精神,年轻时应该也算是个帅小伙儿,两眼炯炯有神却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们,看样子应该是饭店老板,而且我们肯定惹不起,“要打架离这远点儿”,“你们会打架吗?”随后中年男子又说了两句话,仍用平和的语气对我们说,目光也仍带着鄙夷,两桌人有对视了一下,“小崽子,你们以后他妈小心点儿”,小平头放了句狠话,带着他们那一桌结完账离开了饭店,被扫兴了,我们也不可能再接着喝了,也都买单走人了。
回到学校宿舍已经快一点了,还好第二天周六休息,看来大家也都挺能喝,回到宿舍还都找到了自己的床,又闲扯了一会儿,陆续想起了熟睡的声音,我和李洪亮的床铺挨着,都是上铺,头对着头,这哥们儿睡觉鼾声惊人,听着他的鼾声,加上酒也有点醒了,这就睡不着了,我伸手拍了一下他,没什么反应,用力拍了一下,靠,睡的跟死狗一样,我心里一气,拿着枕头朝他脸压去,还没压到脸上,估计他可能是做梦了,哼哼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翻了一下身,鼾声停了,我没敢怠慢,赶紧躺下睡觉,要不这哥们儿一会儿再一发功我可受不了。
一夜过去了,睁眼看看手机,这都中午了,起来看了眼宿舍,就剩我和李洪亮两个人了,这兄弟还在睡,不过没了汽车启动的声音,下铺这四个可能是去食堂了,感觉有点饿了,叫醒李洪亮,叫了半天,李洪亮一脸懵逼的爬了起来,“快他妈起来吧,都中午了,去食堂吃点饭”,“靠,他们几个呢,起来都不叫咱俩一声”,李洪亮嘟囔着起来了。
收拾完我和李洪亮准备去食堂,刚出宿舍门,正好遇见几个同学,“快去看看,有人把咱班同学打了”几个同学边跑边对我和李洪亮说,我俩好快跟了上去,今天周六,学校里没什么人,我们一直跑到篮球场,远远看到那里有一堆人,再近一点儿看出应该是两伙学生在打架,十几个被三十来个围着,里边好像还倒着四个,有捂着肚子的,有捂着头的,看样子是被打了,还没看清人我和李洪亮大概已经猜到倒在地上的是谁了,忙加快跑过去,到近处一看,果然是张鹏和董飞他们,我也没管太多就挤了进去,昨天晚上一顿饭后我对这几个室友感觉还是不错的,当然除了董飞,没办法,谁叫他长得招人烦呢,进入后一看,张鹏整坐在那,双手捂着头,手上沾满了血,而且快干了,看样子被打有一阵了,地上有些碎玻璃,应该是个啤酒瓶,我看了他们四个后发现都没什么大事儿,又抬头看向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昨天晚上在饭店临桌的小平头,我低头问张鹏怎么回事,“我跟老六先醒了”和大多寝室一样,我们也按年龄大小排了一下“看你们都没醒我俩就说去打会篮球,刚要出门老三老五也醒了,我们就一起出来玩了,玩了一会儿那帮人就过来了,上来就打”。
很多人可能会说净扯淡,都大学生还打架?这我要说一下,我们学校打架其实并不奇怪,毕竟来的都是各高中的“精英”,比如睡觉精英,游戏精英,撩妹精英……除了学习精英之外别的应该都有,当然不乏打架精英,比如我吧,虽然算不得什么高手,但也学过两年的散打,我读的高中是省体育重点校,经常爆发战争,所以我的实战经验也是有的,今天这种场面见的也不是一回两回。
张鹏说完,我又起来看了看周围的人,这十几个是我班的,外边围着的三十来人看上去应该也是学生,跟小平头年龄都差不多,应该都是我们的学长,手里有不少还拿着木棍什么的,看样子如果要是打下去我们肯定是要吃亏的,我正想不出该怎么办,对面的小平头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过完电话吗拿手指了指我们,用及其嚣张的语气对我们说:“以后在这学校都他妈老实点儿啊!”说完,带着他的“小弟们”撤了,走了十几米还回头看看我们,不屑地笑了。
小平头他们走后,我还几个同学搀着张鹏他们四个去了医务室。
学校的医务室还算不错,药品齐全,最惹眼的要属柜台里摆的几排各式各样的***和避孕药了,嗯……还有验孕棒,不过那时候的我还算单纯,只认识套套,把张鹏他们扶进去,找地方坐下,校医给他们挨个处理伤口,据说学校就这一个校医,都叫他丁老师,背后叫他老丁头,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带个眼镜,眼镜片挺厚,耷拉个脸,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我看着他我也不耐烦,心想以后我要是有点儿什么毛病死了也不找你,再不舒服也要去外边的医院。正在这想着,忽然一个美妙的声音从配药室里传来,“丁老师,碘伏好像没有了呢”,话音刚落,一阵香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