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借钱
这天下午，无业游民顾华特意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排骨、鸡蛋、蒜苗、豆芽和卤牛肉，心想自己的房子马上要装修了，未来几个月在家里做饭的机会没有了，还是趁自己目前什么都没有唯独有时间的机会在家里弄点经济实惠的饭菜吧，老在外面吃饭太贵。
晚饭后，刘芳说一起下楼去走走。
两人牵手走到芳华小区火烧堰碧翠廊的林荫小道上。碧翠廊的名字优雅动人，其实就是总长不超过四百米、在闹市区几幢不算太高的楼房间的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种了几颗不大不小的树，路面铺了几段石子路，修了两个木制长廊；不过在闹市区自己家附近能有这样的林荫走廊，对如顾华一样的草民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大大对幸事了。
牵着刘芳冰凉的手，这样少有的饭后消食漫步还是让顾华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温馨。
刘芳接完一个电话后，冲顾华的耳边得意地说：“老公，地板的事搞定了，绝对的澳洲实木地板，林老板是开地板厂的，我以前帮他们做过账，他说给我成本价！”
“那要多少钱一平米啊？我那天问了装修公司的，他们说如果要真的实木地板，至少要350元每平方米，太贵了吧？”顾华侧视刘芳，恐惧地张着大嘴。此刻，刘芳口中的“木地板”也瞬间在顾华的脑中变成了整齐铺在房间地面上的一张张百元大钞，自己正如履薄冰地踩在钞票上——再想到自己目前失业刘芳还要装修房子，还要用实木地板，他的心就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起来。
“我想他最多收我200块吧，我知道他们的成本是多少——”刘芳安抚地拍了拍顾华的肩膀，“哦，对了，上次装修公司量的我们家的时候，需要铺地板的面积是多大？”
“66.3平米——”顾华的回答及时而准确，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些天来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装修公司的预算你也看到了，不算地板、瓷砖的费用是五万三，如果再加上卫浴、厨房、空调的话至少要八万块以上，家具更是一个无底洞，钱怎么办？”话一出口，顾华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怎么办？”刘芳笑嘻嘻地看着顾华，眼神温暖而祥和，“你的工资卡上现在有一万多一点，你的提成卡上应该还有点钱吧？不行向你妈借点，到时我们还她。”
“咹——”顾华惊讶地看着刘芳，本以为这次猴急猴急说要装修房子的她对装修款的事一定已经是胸有成竹了，估摸着她之前是不是还有点存款没让自己知道，可此刻的刘芳却居然要自己向母亲伸手！“不合适吧，老母亲就那么点退休钱，万一她没有或不借怎么办？”
“老母亲肯定有钱，”刘芳说得像自己看过顾妈存折一样的肯定，“她那么节约的一个人，我算过，她每月的钱肯定花不完，现在就数他们教师的工资高。你这个乖儿子去借，她肯定会给你的！又不是不还！”
顾华一脸不屑地看着刘芳，“你们这些搞财务的一天就算别人一个月有没有存款！先说好哈，我之前的钱结婚前全部都用于买房子的首付了，现在每个月的按揭款也是我在付，我的工资卡结婚后就一直在你手上，我现在又没有工作，装修房子我真的拿不出钱来了！”
“你的业务提成不是一直都在你手上吗？”刘芳晃动着顾华的手，语气里充满温柔。
“之前的业务提成——”顾华甩开刘芳的手，瞠目道：“这几个月都花得差不多了，再说还得留点做未来几个月的按揭款吧？”
“唉——”刘芳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再也找不到工作了吗？就再也不会有业务提成了吗？先去你妈那里借五万块，其它的我来想办法。”
刘芳的“其它的我来想办法”让顾华暗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想再争取一下，“老婆，你看能不能我们暂时不装修房子，等我们有了钱再说，至少等我找到工作后再说，你看呢？”
“不行！”刘芳的语气里透着毅然和决然，“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前一任房东都用了五、六年了，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惯，你看那卫生间，马桶和盥洗盆挨的那么近，拉屎的时候经常头都会碰到盥洗盆，还有那个厨房又莫名其妙的大，我们两个人平时很少弄饭要那么大的厨房干什么？我要改改房间的结构。反正，我可不想我们的小孩出生后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
靠，一个房子就让自己快崩溃了，孩子的事看样子也已经被刘芳被纳入近期工作计划了！顾华真的有点吓呆了，他诺诺反驳道，“你父母家房子的条件也很一般吗，又小又破的，怎么还是培养出了你这样牛X的人呢？”
看来这句话受用，刘芳脸上立刻笑靥荡漾，“此一时彼一时了，那时他们的条件差，我们现在要努力一点，既是让孩子今后生长的环境好，我们自己住舒服一点又有什么不好呢——”刘芳用力捏了捏顾华的手，“另外哈，利用这次找新单位的机会，你今后最好找一家酒以外的企业去上班，省得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对自己的身体和小孩都不好。你明天就去你妈那里借钱，借到钱后我们就给装修公司交定金，就开工。”
“那——”顾华还想给阻止房子装修设置最后一道防火墙，“我回去问了我妈再说。”
“没问题的，”刘芳甩开顾华的手去看路边的水果摊，边走边回头看着顾华说，“你妈肯定会借给你的。”
顾华很是纳闷，真的吗？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不敢肯定你刘芳凭什么就能如此的肯定呢？要知道我妈可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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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不更，祝各位周末愉快！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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