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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脚

当路西说出自己在组织的排名后,伊路米歪歪头,忽然把念针重新插入肩膀:“序列五?这么说,还有四个比你更厉害的?”

“你可以这么认为,话说,不准备动手了?”感受到对方消散的杀意,路西眉头一挑。

“啊,我可没有跟任务目标之外的人打架的爱好,知道某些事就足够了。”就像刚才的凛然杀机只是开个玩笑,得到答案后伊路米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同时招招手:“糜稽,老爸让你去一趟。”

糜稽不知所措的看了路西一眼,后者对他微微点点头,咬咬牙,糜稽小跑着跟上。

就在两人要消失在门外时,路西像是想起什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对了,伊路米,如果以后让我知道糜稽再被你插上针,下次见面,就是不死不休了。”

听到这话,伊路米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做什么反应,径直离去。

等兄弟俩离开后,路西朝山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走进卡瑞娜的房间:“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卡瑞娜正把最后一个符咒画完,随着地面光阵亮起,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偶跳了进去。她疑惑的抬起头:“刚才就感到了一股充满恶意的念,还以为你又要跟人动手了,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路西脸色平静,看向窗外:“是揍敌客家的长子,似乎发现了我的目的,刚好闯了进来。”

“不过,他也没有把握拿下我,所以直接了当的离开了,现在应该在跟席巴汇报了吧。”

“那我们现在就走?”卡瑞娜来到他身边,询问道。

“嗯,再不走,我怕等他们下定决心,就来不及了。”路西回头看着人偶发动后渐渐没入地面,“正好人偶已经布下,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在召唤它之前我都不想踏足这里了。”

牵着卡瑞娜的手,两人若无其事的走出大宅,向山下走去。这次再也没人拦路,很快他们就穿过了来时的庭院。经过几天的时间,当初大战的痕迹早已被清理一空,只有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证明了这里死过一个叫孜婆年的管家。

走在下山的小路上,卡瑞娜终于忍不住问到:“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监视什么?”

路西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一些情报:“我之前有跟你说过吧,糜稽因为新出生的弟弟天资过人而失宠的事?”

卡瑞娜点点头。

“就在他弟弟出生后,基裘——也就是糜稽的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亚路嘉。”

“我这次来揍敌客家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孩子。”

见到少女露出的不解,路西没有过多解释:“现在说这个也为时尚早,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这时,已经能看到山脚高耸的黄泉之门了,路西终于暗自松了口气。

从杀掉孜婆年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目光一直笼罩在周身,却怎么也找不到源头。

以他这几年加入死亡蔷薇疯狂掠夺后的实力,能牢牢锁定他还不被他发现,要么就是特殊能力的念能力者,要么就是那人实力远远超过他。

路西宁愿是前者,如果是后一种可能的话,只有揍敌客家那个隐居多年的老家伙能做到了。

现在的他,还没有任何把握应对那种能和尼特罗比肩的老怪物。

带着笑意和皆卜戎打了个招呼,两人走出了枯枯戮山的范围。回头看了一眼被树海遮蔽的深山,路西长出一口气:“这次有些考虑不周了,如果不是糜稽配合了一把,还真不容易走出来。那么卡瑞娜,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

卡瑞娜掏出手机翻了翻:“本来在追捕一名悬赏犯的,结果被你搅和了。按照预定的计划,我还要在这里抓捕一名盗贼,一个月前他偷走了当地博物馆最值钱的一颗宝石,现在被悬赏了十亿戒尼呢!”

“嘛,作为赔罪,就让我帮你吧。”这次来揍敌客家的目的达到,路西的心情也显得很好,他抬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先找个酒店落脚。”

就在这时,那股让路西如坐针毡的感觉又出现了。

“嚯嚯,原来是为了那东西啊,年轻人,能不能告诉老夫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路西脸上的笑意凝固住,那辆朝两人驶来的出租车仿佛从头顶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在一阵让人牙疼的金属挤压声后,车子连同里面的司机一齐化为一块染血的铁片。

两人回头,不知何时,身后的门卫室外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刺猬头老人。在他身旁的皆卜戎双手扣在腿上,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头都快要触到地面了。

从他不住颤抖的身体能看出他对这老人的深深惧怕。

“卡瑞娜!”伸手制止了少女想要召唤武器的动作,路西牢牢盯着出现的老人,面色凝重:“不要出手,等下看到我的信号,有多远逃多远!”

卡瑞娜还是第一次见到路西有这种紧张的情绪,以往无论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悬赏犯,还是势力庞大的黑手党,就算是两年前独自面对十几个拥有各种古怪能力的念能力者,路西都能从容不迫的一一化解并收割掉他们的性命。

可现在这个毫无气势的矮老头居然给了路西这么重的压力,甚至让他说出了“逃”这个字。

“我明白了。”卡瑞娜没有废话,她能肯定路西比她强很多,所以也相信路西的判断。既然能令路西这般如临大敌,只能说这老头的实力已经超出到她无法触及的地步了。

矮个子老头踩着一双木屐,“嗒嗒”走过地面,就像一个普通老人慢悠悠的踱步。从门卫室到路西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一百米,所以他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两人身前。

路西好几次忍不住想先发制人,却都无从下手。在他眼里这老头就像是整座枯枯戮山的化身,找不到任何破绽。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一座巍峨高山向他压来。

无论是出手攻击,亦或是转身逃跑,唯一的结局都是被碾成粉碎!

“这真是人力可以达到的吗?”

嘴里喃喃着,路西眼里浮现出一抹充满震惊、兴奋的复杂情绪。

老头走到跟前,停下脚步,咧嘴一笑:“老夫刚才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却不出手,该夸一夸你的眼力吗?”

他的嘴像是被撕裂过,一笑之下几乎拉扯到了耳根,显得格外怪异。

路西收回按在少女肩上的手,郑重的理了理衣领:“为什么要出手?本来就只是一次朋友间的拜访,我还在想你是糜稽的哪位长辈呢。”

“事到如今还用这种话唬我么,”老头嘿然道:“既然是糜稽的朋友,何不多住几天再走?”

“因为我怕再不走就走不掉了,之前就是你在监视我吧?”路西将肩上的徽章取下,想了想又放回去,自嘲道:“你都现身了,看来这玩意儿没骗过你啊。”

从模样来看并不像是马哈,那会是谁呢?

“蔷薇炸弹?”老头笑意更甚,“你可知这种炸弹就是我研发的?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之所以一直没有揭穿你,只不过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图谋罢了。”

“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知道我从暗黑大陆带回来的那东西,这让我很好奇啊……年轻人,我再问你一次,”老头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眯眯的问道。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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