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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华龙高中

1996年6月,我从王称堌乡二中毕业,在父母的努力下,在濮阳市市区高中参加中考,在乡下的孩子,成绩很难考上,那年我中考考了310分,高中录取线在420分,很快妈妈找到了她高中的老师,安秀媜,在安老师的支持下,很快进入华龙高中初中部复读初三,那年的班主任是周建东,他的儿子周琦也在初三,到了市里,这里全新的硬件和教学质量,让我成绩提升飞快,每次月考都有进步,这里注重总结,试题纠错,细化知识点,反复锤炼,而且这里的教师工资待遇好,积极性高,这些软件、硬件、福利和师资都是乡中无法比拟的。

在1997年的中考中,我顺利考入华龙区高中,那时候还叫市区高中,据说建校之初,市区政府东拼西凑盖起了教学楼,四处延聘师资,当时确实汇聚了一大批杰出人才,后来陆续成为各学科的骨干,校长一开始郑国庆,后来区教育局孙建鹅跟郑校长有矛盾,二人对调,郑国庆出任教育局局长,孙建鹅任校长。

那年报到之前,我弟弟已从学校摸清了底细,回到家跟我说,你分到了四班,班主任王宗贤,这王老师可不是一般人,据说,有一年他送毕业班,有个混混学生很久没来上学,回到学校见到王老师,直呼名字,王老师静静地看着他,之后,这学生被开除,家长托人说情,还通过关系找到孙校长,校长说,这事我也没办法,老师做得对,必须开除。

一报到,当晚,传说中的王宗贤老师来了,他中等身材,微胖,中分发型,爱笑,为人谦恭和善,不像传说中那么棱角分明,但后来的管理,王老师还是十分严格,宽严相济,尤其对学生品德要求严厉。他教三班、四班语文,我那时担任语文课代表,跟老师接触较多,老师知识渊博,常要求我们背诵古文经典,早读常要求背散文、古诗词等。当然还要求我们练字,老师的字写得庄重大气,粉笔字写得严正有力。我那时就偷偷模仿,以至于后来,很多同学都说,怎么这么像王老师的字,其实最多有三分相似。

进入高中,我的数学成绩不好,尤其立体几何,简直天书一张,随着学习的深入,物理也很吃力,在高一结束时,我就选报了文科。到了高二,分到了六班,班主任李鸿彬,教我们英语,这位李老师跟王宗贤老师风格迥异,他管理几乎严酷,还独创罚款理论,以儆效尤,后来很多学生都被罚过,这是一笔糊涂账,每次交学杂费、书本费,他都多收,还信誓旦旦,多退少补,每次都没退过,后来,他再说这句时,总伴随一阵嘘声,他自己都禁不住笑了起来。他对待学生也比较冷淡,对学生发飙也很可怕,有次早读自习课,他在黑板上抄题,下面有人说话,他三两步跳下来,连踢带踹把学生掀翻,那学生半天没缓过神。

他对学习好的学生几近谄媚,对混混学生又有几分讨好,唯独对一般学生不冷不热,极尽嘲讽,恶语伤人。他还给学生直接要吃要喝,有位同学家在附近乡村,他就说,自己孩子爱吃红薯,下次给带点,这位同学没带,他就十分生气,伺机报复。

据说,他媳妇没工作,他主动找到班上一个同学家长,让人家给安排工作,后来竟然去加油站上班,总之,他就是这样那个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人活得很精明,总以为别人傻。他还让班里的女生给他洗衣服,这些女生都颇有姿色。

终于,在我们毕业两年后,他东窗事发,原来有位女同学,家境殷实,父母都是干部,他有意垂涎,就如法炮制,让女生去他家洗衣服,趁机揩油,这位女生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就告诉父母,直捅校长办公室,这事很快传开,李鸿彬被开除公职。

我们六班在2000年7月毕业,当年班上考上20多个本科,是历届文科最好成绩,学生为此大肆宣传一番,重用李鸿彬,在下一轮包班时,让他带一班,可见器重。可惜,这一届还没送走,他先走了。

要说业务能力,李鸿彬倒有硬功夫,他的英语语法和技能都是一流的,但技术实力并不等于做人品质,他为人刻薄势利,本质上是个小人,眼界逼仄,气量狭小,出事是早晚的,这绝不是偶然。

作为一个思想动员的高手,他很会发动群众,所以,虽然他做人失败,但班里管理比较规范,总体上,环境适合学习。

在高二时,朱太景老师教我们政治,他也是我们的年级主任,当时学校偏重理科,他作为文科主任带队伍,压力不小,在课堂上,他常抱怨,有的人认为文科就是记记背背,主张压缩文科规模,我很反感,我尽力抵制,在座的,你们要好好干,给我争口气,说的,我们都为之振奋。文科出身的朱老师最了解文科的意义,他说的,就是文科的价值所在。

当时,杨丽霞老师教我们历史,我当时历史学的不错,老师对我也很关系,后来走上历史学的道理,跟杨老师的支持有很大关系。

在高二时,记得一个夏天,午饭食堂做的炒豌豆,有同学吃了,食物中毒,夜间学生启动应急预案,给不适的同学输液,化解危机后,学校的饭菜质量成为同学们诟病的焦点,新食堂竣工,学校把食堂承包出去,各商户竞相提价,造成混乱,那时候,我在家吃饭,回到学校,听同学们讨论,才知晓。有一次晚饭,学生会组织聚会,有同学把包子扔向了商户柜面,还有的打坏了食堂的桌凳。最后学校出门协调。当初学生的诉求,也就是饭菜质量和价格,这些跟学校管理、高昂的承包费都有很大的关系,显然,学校才应该从中反省。

在2000年7月份的高考中,我考的并不好,那年还是标准分制,我考了480分,这一年的文科重点线660,本科线也620,这样糟糕的成绩,跟自己功力不足有根本联系,那一年,高考考场作弊成风,我在班里成绩也就前12名,正常情况,考取本科应该问题不大,那年考试前,学校提前弄到了考场分布图,班主任还鼓励大家相互配合,弄得人心惶惶,结果那年成绩,出乎意料,很多学习好的同学考得很糟糕,成绩一般的同学小宇宙总爆发,这些反常的情形大概跟那边的作弊有关,受影响发挥不好的同学,来年复读的很多,都要求转学。

在2000年8月份的复读班,我又见到了以前的很多同学,他们都是成绩前几名的,对学校考场秩序十分痛恨,也有人举报,这事不了了之。

复读那一年,性格变化不少,沈静了很多,班上的同学都有股复仇的心结,那一年日子最苦闷,印象中,跟阿宽、自勇、廷文一个宿舍,还有东濮、丙芹、张弛,那一年的班主任陈玉军老师,来自南乐一中,教政治,他为人谦和,信阳人,说话不紧不慢,常皱眉沉思,典型的文人形象,教学跟纪律都很严格。

这一年高考实行大综合,文理不分科,语数外各150分,大综合150,这样就淡化了理化的地位,文科的同学终于扳回一城,语文和英语是我们的传统票仓,那一年我的大综合成绩很好,很轻松拿到第一名,语文也很不错。几次模拟,成绩都给了年级前20名,那年高考信心满满,老师还给我定了几个报考学校,印象中有南京大学和复旦大学。

2001年的7月,高考如期而至,炎热盛夏,这一年秩序净化不少,至少没见公开的舞弊,我的数学不好,每次考试能考到100都是奇迹,那年高考居然考了120,语文、大综合却仅考了100多一点,我都怀疑这不是我的成绩。不过,复读生,第一心愿是考走,也就这样认命了。

记得等待成绩的日子里,跟同学们估分,我估分435分,这个成绩还算适中,最后成绩出来,我惊呆了,跟我的估计相差很多,幸好总成绩差不多,这一年,被洛阳师范学院录取。

录取的日子,也是一顿焦灼,在家里苦苦等候,经常跟同学保持联络,问动向。有一次,自勇来到我家,用我家固话查询了成绩,语音说,我被洛阳师院录取,半信半疑,后来收到通知书,才确认,是历史系,当时,爸爸妈妈看到录取通知书,说,反正你也爱学历史,就去读吧,以后教书也很好。

就这样,我来到了洛阳师范学院。

从1996年8月到2001年的7月,我在华龙区高中读了5年,期间,每天回家吃饭,在高二时,住进了新建的宿舍楼,早起贪黑,学习刻苦,高中是磨练人的岁月,希望每一个学子都有所收获。

2006年4月,我找工作,来到了焦作,7月份入职,开始了忙碌的教学,学校历史教师缺乏,就让我带高三,那一年紧张的日子,积累了很多教学经验,我也是师范类本科毕业,有教师资格证,就在这里完完全全做了一年教师。

对我来说,这是青春的总结,和对教育的承诺,也是一个时期的结束。2007年1月,我参加了研究生考试,这一年我被辽宁大学录取,学期结束,我就辞职了,去读书。

那一年的高考,我送考,陪同学们到三中考试,在校外陪考,如果有学生忘了带证件,或有疾病等突发情况,陪考老师要在场,相机处理。我就在外面耐心地陪护,这是我第一次服务高考。

2014年高考,我工作三年了,保密局的安全巡视,安排我跟一位同事检查,这样,我又以这样的形式服务了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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