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弄之事一会儿酒席上再说不迟,公孙影怜想着,王爷当然金口玉言,没有否定就是肯定,让她侍酒已经是无上殊荣,凉州城没有第二个姑娘能有此际遇。
公孙影怜从堂上走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都放着光彩。带着服侍王爷特有的尊荣,沐浴着其他姑娘妒忌的目光,连步子都比刚才轻快。
堂下的姑娘们都有些嫉妒和失望,服侍王爷谁不想呢,可谁让人家公孙姑娘生的美艳不可方物,谁让人家是凉州城第一名伶呢,只希望王爷独具慧眼,今晚还能有一丝机会。
张庭之安顿好之后,由小厮引路,来到了王府另外一个间屋子。和刚才厅堂的大气庄重不同,这间屋子要小一些,火烛颜色更为柔和,亮度也暗了些。
酒菜已备好,祝典已上座,还有几名男子看上去像是王府幕僚和地方富贾,坐在祝典旁边陪宴。
“下官多有耽误,请王爷恕罪。”
“张大人客气,请入座。”
张庭之得到祝典许可,才在宾客席落座。
“今晚设薄宴为张大人接风洗尘,望大人尽兴。”
“多谢王爷。”
张庭之话音刚落,祝典已示意,范文儒冲屋外做了个手势,一群身着舞衣的姑娘随即飘飘然鱼贯而入。
张庭之任巡检使多年,遍览百花,已是芳艳丛中的常客,但他的目光还是马上被领舞的公孙影怜吸引。
通身明艳,软腻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
轻拢慢捻抹复挑,先为霓裳后绿腰……公孙影怜和一众姑娘只着薄纱,玉臂和雪白的胸口隐约可见,艳而不俗最勾人心魄,直把张庭之看得热血沸腾。
一曲终了,姑娘们一福,站成一列,纷纷摆出妩媚的姿势,眼神向座上各位看客挑去,供看客们拣选,眉来眼去之间,情义频传,以这样的方式各自挑选着今晚的陪侍。
张庭之眼巴巴的望着公孙影怜的侧身,希望能得到美人一回顾,好赶紧以目光表达自己热切的爱慕之情。可公孙影怜哪曾望向他一眼,含羞脉脉、似有若无的目光一直在祝典身上游走,不曾移开片刻。
祝典把玩着手上的杯盏,目光只是随意的扫视着,并没有和公孙影怜特别对视。
张庭之见状,觉得还有机会,便赶紧开腔,想以此引起公孙影怜的注意。
“王爷好福气啊,没想到凉州之地竟有尤物如此,下官大开眼界!”
“张大人说笑了,大人游历各方,见多识广,小小把戏,倒让大人见笑了。”
“下官有几句实言,斗胆请告,还请王爷莫怪!”张庭之说罢煞有介事的站起身来,向祝典一长揖,仿佛真有什么要事禀告。
“大人请讲。”祝典笑吟吟的看着张庭之。
“王爷此言差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舞绝非小小把戏,实乃绕梁三日,让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啊!”
张庭之边说边向公孙影怜瞄去,公孙影怜初时觉得有趣,还往他这边瞧瞧,发现张庭之眼光异样之后,别过脸去,再也不看向他。
以朝臣大礼,赞舞妓之艺,众人皆被张庭之滑稽的举动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