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各位前来,有何贵干啊?”花骨朵儿还是不慌不忙的问道,两个丫鬟拼命在花骨朵儿身后拉衣角,想要提醒花骨朵儿注意,可是花骨朵儿却似全然不觉一般,依旧是那个态度。
“哼,我们倒还想问问,你个小狐狸精来我们雍王府有何贵干啊?”悍妇尖声尖气的问道。
悍妇本来是想挖苦为难花骨朵儿,可是花骨朵儿的回答却让她大吃一惊。
“哎,不瞒这位姑姑说,我这也是无可奈何……”
对面的悍妇,也就是雍王妃的乳母,一听花骨朵儿话里有话,立刻追问道:“你能有什么无可奈何?你难道不是来勾引王爷的?”
花骨朵儿连连摆手,“这位姑姑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突发重病,晕倒在路上,被雍王爷所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雍王府,我也惶恐得很呢……”
“油嘴滑舌……原来是个病西施啊,怪不得格外招人疼爱……王爷把你藏在这里,连个口风都没放出一句呢……好像生怕有人会来吃了你一样……”
花骨朵儿听了这话,又看了眼对面肥头大耳的悍妇,微微一笑,心道却暗道,“雍王爷要是早有这样打算,那还真是未卜先知啊……”
还没等花骨朵儿开口,雍王府的乳母又问上了,“不过我看你模样,怎么不像有病的样子?”
“这位姑姑,实不相瞒,我的病啊,已经好了。”
“哼,既然已经好了,你就当谢恩告辞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觍颜赖在王府?天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眼儿……”
“这位姑姑说的极是啊,我本也是想谢恩告辞的,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
“可是啊……我这恩也谢了,辞也告了,怎奈雍王殿下却十分爱民好客,偏让我住在王府,民女深觉不妥,却又实在是无可奈何……”
“王爷不让你走?王爷是怎么对你说的?王爷可曾说过他要纳你进门?”悍妇听到花骨朵儿说了这些,忍不住连连发问。
“这位姑姑……嘿嘿……还不知姑姑姓名……这些话……这个……雍王爷说过的话……民女……民女也不大敢讲啊……”说起油嘴滑舌,花骨朵儿也是很有一套的,毕竟扮过泛舟公,在百越皇宫混了些时日,那也不是白混的。
“唉唉唉,真是麻烦,我姓陈,王府内的大事小情没有不经过我的,问你的话你赶紧说,胆敢不照实说,看我不剥了你小妮子的皮!”
“原来是陈姑姑……陈姑姑,民女没有前去拜会王妃娘娘,实在是因为民女地位低下,不敢前去打扰,加之正打算再次向雍王爷辞行,只要雍王爷同意,不日之后便会离开王府,这样一来,更不应该去打扰王妃娘娘了。”
陈乳母再次打量了一下花骨朵儿,眯了眯眼,嘀咕了句:“哼……王爷要是舍得放你就怪了……”
花骨朵儿笑了一下,权当没有听见,那日洗衣局的不巧遇见,今天的硬闯小院,两次遭遇雍王妃的爪牙,这倒让花骨朵儿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一个让她得以离开雍王府,回到祝典身边的机会……
可是,正当花骨朵儿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利用眼前的局面实现她的愿望之时,意外再次发生了……
“越来越不像话……”大皇子雍王阴沉着脸,负手走进花骨朵儿所在的小院。
陈乳母一干人等忙不迭的给雍王行礼,可是依然没有换来雍王的好脸色。
“你们不好好伺候王妃,来这里做什么?”雍王厉声问道。
“回王爷,听说府上来了新人,王妃娘娘让我过来关照关照。”
“她用不着你们关照,都给我滚回去!”
陈乳母等人一见雍王发怒,不敢多留,战战兢兢的起身离开小院。
花骨朵儿心里暗道了声不好,她刚刚想出来的办法恐怕免不了要横生变数……
等雍王妃的人离开小院,雍王这才转身向花骨朵儿。
“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这些人,你以后离她们远点儿。”
“好。”花骨朵儿心里一阵苦笑,要是当真“我不犯人,人不犯我”那可好了……不过面儿上花骨朵儿还是不动声色的应了句。
“下次如果再有人来这里闹事,你让她们两个去找本王。”雍王伸手指了指花骨朵儿身后的两个丫鬟。
“好,谢雍王爷。”
雍王的每一句话,花骨朵儿都以最简略的方式回应,这样的对话让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雍王算不上什么情场高手,他娶王妃是出于政治原因,他的妾室不过是他发泄男人欲望的对象,他也不需要做任何事取悦她们。他擅长征战,对风花雪月之事并不拿手。在面对花骨朵儿之时,这位雍王爷总是有些说不出的不自然,摆不出王爷的架子,也使不出战场上的威风。
在粗重的叹了口气,在原地踱了两步之后,大皇子雍王最后也只得离开。
雍王走后,花骨朵儿这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在这个陌生府门内的每一刻对于花骨朵儿来说都蕴藏着危险,让她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让她永远不能放松警惕……
转眼间,夕阳西沉,夜幕降临,雍王妃的爪牙来了又走,雍王爷也已离开,可是这个本该缠绵甜蜜的夜晚注定不会有甜蜜缠绵,也注定不会太平……
在雍王离开后不久,小院又起波澜,这次来人同样不好应付,因为这个人是——雍王妃……
王妃自然和手底下的下人不一样,进了小院并没有像陈乳母一般破口大骂,而是在左右丫鬟的搀扶下优雅的进了屋,同时不忘吩咐下人关上院门。
“听说你不欲在王府久留,打算向王爷辞行?”
雍王妃落座之后,用眼睛仔仔细细的将花骨朵儿全身打量了一遍,之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正是。”在花骨朵儿的计划中,雍王妃现在是帮助她拿回属于她的东西,离开雍王府的的希望,花骨朵儿希望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因此对待雍王妃的态度也格外小心。
“你姓谁名谁,家住何方,父母何人?”
“回王妃娘娘,民女本名朱小草儿,雍王爷赐名月见,民女生于僻壤,长于荒野,父母已经不在。”
“月……见……”雍王妃似乎也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兴趣,“王爷赐的名儿?”
“是……”
“哼……”雍王妃鼻子发出一声轻哼,“不知这名字有何寓意啊?”雍王妃又问道。
花骨朵儿小心翼翼的择着词句,既要让雍王妃心生妒忌,不容她在王府,又不能让她怒火中烧到要了自己性命,这其中的分寸极难把握……
“这个……可能是王爷随口取的吧……”花骨朵儿敏锐的感到,这个时候,如果说出雍王那“月下相见”的理由,自己恐怕难以活着回到祝典身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下猛料,于是,花骨朵儿只是支吾搪塞了句。
这个时候,雍王妃突然换了一副嘴脸,态度一下子变得十分亲切。
“妹妹模样生得真好,只是你一个女儿家,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流落在外,想必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还好……”花骨朵儿心里纳闷,不知这位雍王妃唱的哪一处。
“听说是王爷救了妹妹的性命?”
“回王妃娘娘话,正是。”
“哎,咱们王爷仁厚,救妹妹性命,又将妹妹带回府中,既然如此,王爷有意留妹妹在府中,妹妹该留下才是。妹妹若留下,从此富贵荣华,锦衣玉食断是少不了的,王爷宠爱妹妹,王府的其他姐妹也会照拂妹妹。而且能够迈进王府的大门,那是多少女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可妹妹为何要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拒之门外呢?本宫看妹妹你啊,不如依王爷的意,留下来好了……”
“回王妃娘娘的话,民女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一些的,民女自知无此厚福,不敢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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