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鹰柳莹开了口,“周小飞……我爹娘之事你是不是欺瞒于我?你说!”鹰柳莹厉声问道。
周小飞见形势不对,连忙摇头摆手,欲矢口否认,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口未开,鹰柳莹的无骨爪已经欺来……
只听“咔呲”一声,皮开肉绽,周小飞的脸上留下血淋淋的五道抓痕……
“啊……啊……”周小飞双手捂着脸乱蹦起来,“鹰柳莹,你好狠的心……居然丝毫不顾念夫妻之情,对我……对我下此毒手……你……你……”
鹰柳莹巨恸之下,根本不理会周小飞的哭喊指责,又要扑将过去。
周小飞心知招架不住,赶紧使出必杀技,“鹰柳莹,好啊你……你就不怕我把你当年的丑事说出去?让必应楼的人听听,让天下人都知道?”
鹰柳莹一听,虽然怨愤痛之情恨呼之欲出,可却还是住了手。
周小飞见此计屡试不爽,以为掐住鹰柳莹的死穴,躲过一劫,正欲得意。
这时,祝典突然轻笑了一声,吓得周小飞一哆嗦,周小飞心道:“这必应公子讳莫如深,知道了鹰老爷子之事,甚至知道了鹰柳莹生母之事,那么当年之事被他知道也不无可能,解了眼下之急,竟忘了还有这一茬……”前有狼后有虎,周小飞一时没了计较,只求先稳住鹰柳莹,走一步算一步。
陈洪亮看出周小飞似乎有把柄握在祝典手中,只是不明白自家少楼主明明稳操胜券,但为何迟迟不说,在陈洪亮看来,这鹰家姑娘着实可悲可怜,痛快的了解此事,也好让鹰家姑娘赶紧从窘境中解脱。
正当此时,外面一阵响动,原来是上山寻人的二十个必应楼兄弟连同马王山的人已经回来。
“启禀少楼主,属下等搜遍马王山,没有找到画中姑娘。”回来的分舵弟兄向祝典禀报。
祝典半晌没有做声,低头若有所思。
周小飞早就想溜之大吉,苦于没有机会,此刻见祝典沉思,心道若是不溜,更待何时,于是偷偷摸摸的向门口踱去。
鹰柳莹发现了周小飞的行径,可却陷入了两难之困,跟着周小飞走是习惯所致,可却再非己愿,不跟周小飞走,自己孤身一人留在必应楼又算什么,多年屈辱,欺瞒父母病讯死讯,该当如何了结……
展卓俊等人得知花骨朵儿没有找到,一心替祝典着急,加之根本未把周小飞放在眼里,此刻更不会关心他的去留,陈洪亮有意放鹰柳莹一马,故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道明。
正当这时,一直低头沉默的范文儒开了口:“周小飞,你残害马王山百姓,硬闯必应楼,现在想走?能不能出这道门先得问问我家公子。”
周小飞心知自己干了那些勾当,如果被必应公子知道,被鹰柳莹知道,留下来必是死路一条,因此听了范文儒的话,不但没有停止脚步,反而疯了一样向门口跑去,可是后背一阵寒气袭来,门被重重的关上,随即身后传来祝典几声轻咳。
周小飞好像撞了鬼,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来。
“必……必应公子……不如放……放小的回马王山……小的……小的以后以您马首是瞻,做牛做马,全凭您使唤……您看……您看……您看如何啊?嘿嘿……嘿嘿嘿嘿……”
“周公子,你在马王山一带作奸犯科,证据确凿,罪孽无需多说,事已至此,你就把当年之事和鹰姑娘解释清楚吧,鹰姑娘家事,我等外人不宜参闻,老周带你们去里间,我们在外头候着。”
周小飞眼睛转了几圈,随即谄媚道:“好好好,我这就和我家娘子解释清楚,多谢必应公子成全……”
周小飞热络的拉起鹰柳莹的手,鹰柳莹不明就里,加之一直情绪震荡,恍恍惚惚被周小飞拉着往内堂走去。
这时,祝典又悠悠的说了句:“另外,周公子,奉劝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欺瞒无益,请周公子好自为之。”
周小飞不自然的赔笑道:“那是……那是……小的不敢……”,随即由周舵主将他二人带入里间。
跟周小飞一起下山的土匪自然也看出了情势急转直下,寨主和寨主夫人起了内讧,又向人家必应楼服了软,一口一个“小的”叫得直比他们还顺口。眼看着寨主和夫人去里屋商量,还是必应公子发了话,开了恩……
马王山土匪人数众多,可是一旦匪首落威,再多的人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一众土匪不知如何是好,齐刷刷的看向祝典。
周舵主将周小飞、鹰柳莹二人送入里间后回到前厅,走到祝典身边,小声说道:“少楼主,我看周小飞那败类恐怕又要使诈,鹰家那女子多要受他摆布……”
祝典只是点点头,周舵主知道他们这位少楼主一定是已有谋算,便立在一侧,不再多言。
祝典目光扫过随周小飞而来的马王山土匪,说道:“马王山的诸位,如果现在离开,我必应楼绝不会与各位为难,如果想留下来尽愚忠,必应楼也奉陪到底。只是到时再想离开,可再没这么容易。”
祝典说完,陈洪亮和展卓俊同时亮出兵器,一左一右站在祝典两侧,审视着马王山众人,一刀一剑,甚是威仪。
听了祝典的话,下面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互相商量,显然周小飞多年积威甚至抵不过祝典寥寥数语。
祝典继续说道:“以后马王山绝不会由周鹰二人独占,凉州的救济粮也改为每日发放,何去何从,请诸位三思。如果诸位不想继续助纣为虐,干作奸犯科的勾当,请将我的人交还给我,然后自行离开。如果诸位执意与必应楼为敌,那就痛快一战,我必应楼人数虽寡,但也必定血战到底,不辱侠名。”
马王山的匪贼多是欺软怕硬之辈,事到临头,谁会为了周小飞这样一个靠女人撑腰的软骨头和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必应楼“血战到底”……
很快,范文儒被送还到祝典身边,未折一兵一卒,未损一员一将。
马王山的匪贼也陆陆续续撤出必应楼分舵,做鸟兽状四散而去……
“范先生,你没事吧?那些王八羔子没给你苦头吃吧?”陈洪亮关切的问范文儒道。
“我没事,有劳大家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