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道:“那这件事情真也不真?”
端木行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件事情乃是真的,丁素素确实有那一个情人,相好了很长时间了。这条密道就是丁素素悄悄命令工匠修建,用来和那男子私下约会。甚至纤纤也不是宫飞龙亲生女儿,而是偷情所生。纤纤生父被宫飞龙给杀了,丁素素伤心得很,于是死得很早。我想纤纤不是宫家的女儿,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不如和我私奔,于是写信一五一十跟她说,后来听说她自杀,只道她受了刺激太大,忍受不住所以如此,心中一直愧疚自责,倒也没想到其他的所在。”
凤雪道:“那丁素素早死的长子和宫怜城呢?难不成也不是宫飞龙的儿子?”
端木行道:“这倒不是,丁素素和宫飞龙成亲初时,感情很好,天天腻在一起,不过之后宫飞龙贪恋美色,无论多美的女子天天看着也觉得无聊些。他和家中一些漂亮的丫鬟厮混,丁素素性格凶悍,便时时与他吵闹,宫飞龙那时确实爱她,也不敢娶个小妾,只是偷偷和别的女子相好。丁素素每发现一次,两个人就大吵一通,有时还动起手来,闹得鸡飞狗跳。要不是柳云梦这个厉害女人缠上了宫飞龙,将他迷得晕头转向,宫飞龙还真恐怕不敢再去一个回家。柳云梦入了宫家之后,丁素素的心也就淡了,后来就另外寻了一个相好,也算出了一口气,纤纤便是两个人偷情而有的孩子。宫飞龙怀疑她不是亲生骨肉,可惜没有证据,于是就留在宫家,权做没有这个女儿。”
凤雪道:“那为什么你又认为宫纤纤不是自杀?”
端木行道:“纤纤死了之后,我收到了她托人送来一封信,我一直不敢打开来瞧一瞧,只害怕里面写了什么,说她因为受不住我送去的消息,因此死了。我总在想自己莫不是太自私了些,只顾自己,却没有想她的心情,更万万没想到她受不住刺激去自杀。这样子就足足过了十年,我终于打开了这封信,那信放了五年,纸都旧了。信封也不只被我摸了多少次,我打开了来瞧,却是纤纤看了我的消息,约我月底私奔。可惜信送到时候,她人却是死了。她既然是要和我私奔,自然是不会想着去死。她不是自杀的,自然就是别人将她杀了。我自打瞧了信,便来到宫家,想要知道纤纤她真正的死因。”
凤雪道:“这条密道还真是香艳,每个住在里面的年轻女子都用来偷情,丁素素死了之后,宫纤纤住在这里,就用来和你偷情,再后来宫纤纤死了,明歌住了进来,也是和人偷情。”这宫家之中,女人都活得很是压抑,便需要有一条密道,偷偷的暗暗的去寻一个人。凤雪心中邪恶的想不知柳云梦有无相好的,毕竟宫飞龙死了许久了。
她突然问道:“端木行,你十年前和宫纤纤相好,如今多少岁了?”
端木行道:“这男人的年纪,乃是一个秘密。”
凤雪道:“恐怕四十多岁,有上五十了吧!”
端木行几乎要跳起来,说道:“我哪里有这么的老呢?如今才三十岁多一点点。”
凤雪道:“其实你样子瞧来,才十六七岁模样,样子清清秀秀的,说你三十岁我还真不相信。”
端木行笑了笑,脸边有了小酒窝现了现,说道:“其实是我天生脸嫩,无论怎么样,就是这么年轻的样子。”
那黑黑的洞口似有神秘感觉,两人进入了地道之中,凤雪提了一根蜡烛。这地道中通风极好,并不觉得闷,凤雪特意看下地面,积累了厚厚的灰尘,眉毛轻轻的皱了起来。
凤雪道:“这地道不知通向了什么地方去?”
端木行道:“乃是一处废园,并没有人居住。”
那地道到了尽头,却是从另外一处衣柜之中出来。凤雪见状不觉大吃一惊,这房间之中,布置的华贵干净,暗暗沉香点燃,勾动一股富贵暗沉之气,更有一分女子幽幽脂粉之香。这等精细的布置,一见就是大家闺秀的住处,决非是那废弃之屋。
又见到一处女子的闺房,这宫家的阴气还真是很重。
端木行抓抓脑袋:“五年之前,这里确实是无人居住的。也不知居住的乃是谁。”他目光转动打量,脸上蓦然有些伤感。这次他回到了宫家,以前和宫纤纤相好之处都是面目全非,早无从前模样,自然忍不住有些感慨。
凤雪道:“房间布置得这般精细,我瞧在宫家之中除了柳云梦,便只有宫燕燕能够,便是谢情情也是不配。”
端木行抚mo着衣柜,说道:“以前我总在这里唤纤纤一声,她听到了就立刻下来与我相会。”
凤雪道:“这地道走了过来,差不多也有四五十米,你在这头说话,宫纤纤又如何能够听见,从密道之中与你幽会?”
端木行道:“这地道七拐八折的,自然绕得远些,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铜管,直连接这两个房间,将声音十分轻易的传过去。”凤雪定睛一望,果然瞧见一个小小的铜管。她眉头舒展,心中一个困惑顿时解开了,那地道之上并无灰尘,显然是无人经过。既然如此,又是什么人在里面唱歌?凤雪本来不很明白,如今见到这么一根铜管,自然知道只要有人在此处唱歌,便不用经过密道,也能将声音传到了烟雪楼之中了。
此刻两人隐约听到鞭子呼呼声音,夹杂着女子呼疼,虽然声音并不大,不过夜里静悄悄的自然听得清楚。
两人都觉得很是惊奇,使了个眼神,想去瞧一瞧如何一回事情。一路走了过去,并没有见到一个丫鬟奴仆。一处房间之中亮着灯光,那声响便是从这个房间之中传出来的。
端木行手指粘了点口水,在窗户上点了一个洞。凤雪凑了过去,端木行只得再点了一个。那房间布置得粗陋,立着一个大木桩,上面缚着一个女子,衣服解下了一半,身上只穿着一个肚兜,那手臂四肢上有那条条鞭痕,脸蛋垂着,头发乱糟糟的,也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只是气息很是微弱,口中声音也不大。
一条粘血的鞭子被扔到一边,那打人者背对着门,身材盈盈,发上珠钗声动,衣领低垂,露出一片背面光凝的肌肤,竟然是名年轻的女子,也不知为什么要做这样事情。那女子转过脸蛋,只见一张面孔颇美,与柳云梦有七八分相似,虽然未曾见过,凤雪却也知道她应该便是宫家的四小姐宫燕燕。
她取了一盆水,复又转身,淋在了那被打女子身上,只听着一声惨叫,在夜色中分外的可怜凄厉,那女子一张脸蛋扬起,居然是凤雪来时见过的那名丫鬟云花。这云花本来也颇有几分的姿色,如今却显得很憔悴。
凤雪见过了折磨人的玩意儿,知道普通的冷水浇在人的身上,断然不会如此的痛苦,只怕这冷水之中是加了盐的。想不到宫燕燕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真是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