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上僵持的两人,曾经在流桑养伤的日子。这里都是他们淡淡的温暖的回忆。如今却这般尴尬。青颜看着碎在地上的茶杯,忽然想起原来流桑竟然用篆刀在上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如今,两人独处的日子居然变得那么难熬。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吗?青颜打量着正殿,这里充满了她和流桑的回忆,想到要离开却没有一丝不舍和留恋。也许是自己对流桑的感情真的要枯竭了吗?心中给他找了一万个理由要原谅他,但是事实面前却是剩下绝望将自己埋葬……
“太后驾到!”门外的声音响起,流桑忽然抱起青颜将他藏在衣柜里。“不要出声!”流桑紧张的吩咐道。
青颜支撑着身体坐在衣柜里。“太后千岁!”青颜听到流桑无力的声音。
“流桑你快躺在床上休息,其他人就下去吧!哀家只想和流桑好好说说话。”青颜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想来就是太后。
渐渐安静的正殿,青颜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以为没有人,却听见太后的声音传来。“李家小姐落水的事情,有人说是被一个女子推下水的。你怎么看?”
“流桑不知道,只是听李小姐醒来时说,她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流桑平静的答道。这样的答案却让青颜有些意外。他不是该恨自己吗?为什么,还要包庇自己!
“流桑,你还要包庇他多久?你一定要把我气死,让你父王难堪才开心吗?哀家就想不通了,这世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却一定要她,连累你的前程。你是我们颜家振兴的唯一希望了你知道吗?哀家守在宫中这么多年,对他们什么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为了盼着你能平安回来!?”太后的话让青颜心中一凉,原来李希依的事情怕是要大做文章。青颜忽然想到李希瑶的死,他们莫不是怕自己将他们的丑事泄露出去!所以才故意设计,什么喜欢流岚。从一开始就是流洛和李希依计划好的吧!
“太后,她是我自己选的妻子。我当然要维护她。难道身为一个男子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保护不了更何谈振兴颜家,何谈大业。她没什么好,只是为了就我差点被斩首,只是为了救我落下病根,一生难有子嗣。无论我潦倒或是富贵,她都真心待我。难道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不值得用真心爱护吗?”流桑的话,让青颜听得却像刀割一般。青颜的心像被抽了一下,原来自己以前在流桑眼里是这样的女子。而他也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洗澡就是他在故意捉弄自己。可是,流桑即使这样我们都回不去了,对不对!
“可是,你是一个皇子。不是普通的世间男子,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太后的声音像一块磐石压的青颜喘不过气来。
“我一定要像父王一样,为了权力可以牺牲一切。怕颜家专权,连自己最爱的女子都亲手杀……”流桑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啪的一巴掌响起。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以为你府上的人都干净吗?”太后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不怕,小时候父王每次亲手喂给母亲的是稀释了千倍的诛仙草汁对吧!就连当年的挽慈表姐也是这样被流岚毒死的……只有这样才能毒死颜家的女子。”空空荡荡的正殿,流桑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悲凉在青颜心中回响。原来,有这样残忍的事情。怪不得,流桑对玄青帝总是格外的疏离,而玄青对他的爱却与其他皇子有几分不同?!
“颜家的女人之所以出落的倾城倾国。不就是因为颜家的枯井下供养着一只千年的青鸾鸟吗?以为,靠着容貌就可以得到夫君一生一世的宠爱。却不知这天下的男子有几人痴迷男女的****。他们想要的是天下,是王权,而不是一个绝色的妻子。况且,自古帝王多薄情!”
“流桑……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太后有些颤抖的说道。私养青鸾?!青颜想到在司徒家的一本书上看过。这要是被神界发现,可是要降天灾与人间。青鸾是神鸟,这样做是亵du神明。一旦被发现,青颜的心好似停止跳动。
“祖母,我只是告诉你。当我归来,已不是当年离开的少年。这世间上永远没有秘密……青颜是我的底线。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伤害她。您的要求,我会帮您满足的。祖母请回吧!”流桑是声音带着一些沙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好。不管是为了谁?!只要你答应帮哀家一起帮到王家,为颜家报仇就好。但是,作为交换哀家要让她呆在宫中。”青颜沿着门缝看见太后一脸笑意的抱着流桑。这本是寻常人家最温暖的镜头,却让青颜看着有些恍惚。
就连唯一的亲人,都要彼此威胁利用。皇家的亲情如此淡薄。而玄青对流桑的关心,不过是补偿。那么,流桑和孤苦伶仃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至少,司徒寂在世的时候,还算是真心待她。
可是,流桑呢!原来,他那么孤寂,那么无助。难道太后不怕流桑一旦陷入权利的纠葛中就身处险境。这世上有多少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好等事成之后。您要让青颜做我的正妃。这个名分是我必须给她的。也是她承受得起的。然后,我们一起离开南瀚的皇宫,离开权利的斗争。”流桑一脸坚定的说道,那样的表情却深深的印在青颜脑海里。青颜恨自己的愚蠢,牵连了流桑。
“那好,流桑不要忘记你今天对哀家的承诺。”听见门开的声音,青颜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太后发现。可是,面对为了保全自己而陷入权利斗争的流桑。自己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他。还有,那个他为他们争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