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站起身,沈翎取来红色的里衣拉开她的手让她穿上,再将绣着凤凰彩霞的红色嫁衣伺候着她穿上,最后将金边红色牡丹花腰带系上,拉整齐衣裳后准备将凤冠戴到她的头上却被她扬手制止。
沈翎沉着脸低头,对上项云晚泪水汪汪的脸色,轻叹一声。扬手温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沈翎抿唇,不顾她的阻拦将风光让她戴上,心仿佛死了一遍。
“沈翎……”
项云晚看着他平静的脸色,眼泪再次涌上。他不言,她低下头不再说话,泪水却花了新娘装扮。
执起她的手,沈翎深深的看了一身红的项云晚一眼,然后牵着她转身,盖上红色盖头后往房门走去。
房门开启,小暖早已经在等候,见沈翎牵着一身红装的项云晚出门,心好似狠狠的揪了一下,难受,却不敢哭出声,抿着唇强忍着泪水接过沈翎递上来的项云晚的手。
“小暖,送她上花轿。”
简短的几个字却是沈翎花了好些制止了才说出口的。当小暖含泪从他手上接过项云晚的手同时,沈翎转身,头也不回的往房门左侧离开。
项云晚的肩膀还在抖动,低着头,看着沈翎着银白色短靴的双脚离开自己的视线,泪水更是绝了堤似的往外涌,哭泣声越渐的扩大。
“晚姐姐,我们走吧。”
小暖艳红通红,看着沈翎离开的背影,泪水滑落。回头,对项云晚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敢有所想,牵着她的手走下门前的台阶,朝圆拱门的方向走去。
像是一个傀儡般任他们摆弄,此时此刻的项云晚就像是行尸走肉般没有灵魂。没有任何仪式,就像是王府嫁女儿似的,项云晚先是拜过沈翎后便被小暖牵着走出大堂,坐上即将带着她离开沈翎的花轿。
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鞭炮连天,只是安排了抬花轿的轿夫跟护送嫁妆的护卫,送亲队伍早早便离开了翎王府,只是项云晚的花轿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翎王府的大门口处便出现了仗势浩大的送亲队伍。一模一样的花轿数量更多的嫁妆,花轿最前端开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刚送走心爱女人的沈翎。
只见他气势不凡的坐在马上,回头目光警觉的扫过身后的人,然后手一扬,带着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往城门方向去。
喧哗的街道,项云晚坐在轿子里被轿夫一颠一跛的颠得有些头晕,不免有些疑惑,他们已经提前半个时辰出门了,为何轿夫还要这么赶?
没有马蹄声,项云晚更为疑惑,不是说沈翎会亲自送她到城门嘛?怎么不见他?
带着疑惑,项云晚扬手掀开挡住她的视线的盖头往轿子左侧的小窗子望去,隐约的透过摇摆的布帘缝隙中看出外面是街道,但奇怪的是他们越往前走人就越少,最后只剩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在路边行走,连摆摊的小贩也没有。
怎么回事?
项云晚惊措的扬手想要掀开布帘往外看,忽然‘喀’一声一块木格板却将小窗子以及轿门全部封闭。惊呼一声,项云晚顾不得这么多赶忙一把掀去盖头敲打着木格板,却发现这轿子虽是木制却是有人花了心思设置的,她根本就不能将小窗子打开。
无力的往后靠,项云晚慌了神不知所措,坐在轿子里,心却忧虑焦急着,不敢相信沈翎为了防她竟然将轿子设了暗格。
是在防着她逃走嘛?答案是不可能!
项云晚知道,沈翎不是不舍得自己,佯装冷漠,冷漠的面具之下隐藏的却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但是,沈翎若不是防她逃走,那会是……
忽的,项云晚心底开始不安起来,长大双眼赶忙扬手寻找缝隙之处,但老天爷好像跟她作对似的,心里越是焦急紧张手脚就越是颓奔,到最后,也没有寻找到可以打开轿子的地方。
就在项云晚心焦麻乱之时,轿子门与小窗子‘喀’一声作响,木格板在她的面前展开,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住,项云晚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脖子一麻,整个人坐在轿子里不能动弹。
瞪大了双眼看着轿子前站着的女人,被点住定身穴跟哑穴的项云晚看着她窜进轿子里替她将凤冠板正,在将被她扯到一边的盖头盖住,扶着她走出轿子。
“新郎官背新娘子进门,从今以后嫁夫从夫。”
项云晚只听女人大喊一声,然后鞭炮声响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打横抱起。项云晚惊呼一声,感觉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着自己,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含着泪咬牙认人摆布。
每一刻都心如刀割,项云晚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直到那人长腿将门踢开,直直朝里边走,然后将她放坐在床沿。
心跳‘扑通扑通’狂烈跳动,项云晚浑身防备着,直到脖子上一麻,定身穴被人解开,浑身才颤动着,然后得以自由。第一反应,项云晚抬手便掀开头上的红盖头,然后看清来人。
“沈彝?”
项云晚惊措的看着眼前一身红色束身的沈彝,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她的震惊疑惑,沈彝倒是显得比较平静。看着她疑惑的双目,注视着她的目光转向自己的正前方,面色一丝不苟的严肃,“既然你进了彝王府,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沈彝的王妃,没有本王的准许你不许离开王府半步。”
“你开什么玩笑!”项云晚扬手取下头上笨重的凤冠丢到床上,‘嚯’一下站起身高抬着下巴看着沈彝,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不是玩笑。”沈彝面色严肃的侧过身看着惊措的项云晚,下颚高傲的高抬着,“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想着逃离,严重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双手无力的垂下,项云晚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目光低沉着,思索着前因后果,然后咬着下唇看着沈彝,对上他不容挑衅的威严气质,“这是沈翎的决定嘛?”
沈彝深深的看着项云晚,然后别开脸,脸色又沉了一分,却未回应项云晚。他的沉默项云晚只当是默认,看着他布满阴霾的沉峻脸色,嘲讽的扯扯嘴角。
原来沈翎早就做好决定,只是怕她会反对而瞒着她。他所谓对她最好的决定就是亲手将她送上花轿,然后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
虽然是沈彝不是君士,但这对她来说两个都不是她所爱,嫁给他们任何一个她都不会决定有什么不同,同样是不能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同样的只能靠思念过日子。
项云晚低下头,眼帘低垂着,哭了,唇边却向上扬了一个弧度。“他真傻,他这么做只会让东翵跟西营的关系恶化,根本就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