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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78、资生堂(上)

资生堂位于外城东面的风月大街,据说在太祖开国之时,这里集中了京中绝大多数的官办花房。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外城南面的前门大街毕竟是老街,于是也有不少的花房将目光盯在了那里,但是凡是京中最好的花房,基本上仍然是集中在风月大街。而青楼,最为密集的当属于城北的内城根大街一带,当然也有不少的流莺是在那里的,不过官方对她们也有一种称谓,叫作“****”。

我与庄如顺坐着两轮人力车来到风月大街。一到大街入口处,立刻被那种特有的气势给镇住了,在这条大街的东西入口,居然有下马碑!上书“文官至此下轿,武将至此下马。”

“这可是太祖武皇帝立的碑。”庄如顺见我瞪大的眼睛,连忙解释了一下,然后付了车资,与我下了人力车。

在街道的入口处,居然还放着挡马石,使得宽敞的街道显得有些狭窄。每块石头上各书一字,共有三块,合起来是“步行街”三个字。里面没有一辆车子,也没有一顶轿子。更没有人敢把自行车骑进去的。大街的入口处还设立了一个岗亭,就在下马碑旁边,里面坐着几名值班的警察。

“呵呵,丁兄弟是第一次来到这地方吧?这里面的规矩可多了。”庄如顺见我左顾右盼的神情,再一次充当起大哥的职责,为我介绍起来。

“据说皇帝当年之所以不让车马进入此街,一种说法是让人知道进了风月大街,才知道身体不好,不可劳累过度,必须走进去,走出来,方显男儿本色。还有一种说法是这里是夺取芳心之所,在女人面前,男人个个平等,不可以车马多少来定显贵,这样才能够显得出公平。不过这两种说法都只是民间传言,至于那下马碑,可确实是太祖年间所立。”

“哦!原来如此。”我一边没头没脑地回答,眼睛早已经向四周的房舍上望去。这风月大街临街一侧的房屋,无论高低奢陋,都有一排走廊,上面全是一名名上了浓妆的女子,不过有的漂亮些,有的姿色平庸些。进了这条大街,感觉就像进了女人国一样,除了街上走的是男人外,两侧全是女子。

“这位公子,进来坐坐?”

“这位大爷,好久不见了!”

“小哥哥,想死你了。”

随着我们一路走下来,耳边不停地响起招揽生意的声音,此起彼伏,果真声势浩大。我一路上都保持微笑,对每一名招揽我的女子,都友好地点个头,好像是进来会客的。不一会儿,就来到“资生堂”的门口。

资生堂的大门口,有四位肩披兽皮坎肩的女子,正在负责招揽生意。她们与其他花房的揽客女不同的在于,除了狐皮坎肩之外,身上居然只穿一条薄得透明的长裙。这让过往的男子很少能够顶得住诱惑。

“二位公子,你们终于来啦!快进来吧!”我们刚刚来到门口,就被其中两位用手搂住臂膀,给半拖半推地“带”了进去。当然,她们只是对于来到资生常门口的才这样,至于那些站在大街上远远观看的,则只是用眼色和肢体语言进行诱惑,还不至于冲到马路中央抢客,看来她们比我们后世的一些车站的揽客妹要文明许多。

进了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则是别具一格的大厅。雅芳居我看到的是一个一楼喝花酒的大堂,此外加一个小戏台。而资生堂则是将大厅分成后世写字楼那样的小隔间,下半部分用实木阻挡,上半部分则是用彩色毛玻璃,使你知道里面有人,但是又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誰,保护了大家的隐私。同时,在整个的中间,有一条长长的高台向一侧延伸,好像时装表演用的“T台”。

我们在里面的小姐引导下,绕过一个个小隔间,来到一个包厢内。

“两位公子,有没有相好的小姐呢?”引导的小姐问。

我没作声,庄如顺则熟练地叫道:“我们看完菜谱再决定。”

我此时才发现在包厢内的一个书架上,放着几本厚厚的书,想必就是菜谱吧。

“好的,两位公子慢慢决定,有什么需要请按8号键,我叫玲玲,很高兴为您服务。另外今晚亥时,我们资生堂的红牌林欢小姐将登台献艺,还请两位公子到时多多捧场!”玲玲说完,就退了出去。此时我才发现,她也只是肩披兽皮坎肩,透明的长裙内,映出诱人的躯体。

“真是受不了啊!”我想着,开始学着庄如顺一样,取过一份菜谱。打开一看,里面一道菜民没有,全是一名名姑娘的全身照片。

“原来这就是菜谱啊!”我见过后世夜总会中的小姐档案,这里的也差不多。里面记下了各个小姐的艺名、年龄、各种服务的价格。还分为红牌、头牌、普通几个档次。不过全是黑白照片啊,看不出什么来。

“丁兄弟,点好了吗?点完了就叫他们上菜了。”庄如顺见我手中的一本看过好几遍,就问。

“庄兄,我们的肚子该怎么解决啊?我出来时候可是没吃饭的。”我连忙提出了正题。

“没关系,这里有套餐,包你够饱。”庄如顺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最薄的本子,里面分有中餐、西餐、小吃、酒类四大类,不过比全聚德的选择性要少很多,毕竟这里不是靠卖食物来挣钱的。于是我点了一份中餐的串串香套餐,又点了几样小吃。庄如顺则点了他要的食物和两个姑娘,我也点了一个姑娘。然后按了墙壁上的8号键,不一会儿,刚才出去的玲玲就进来了,她看完我们点的内容后,说了一句“请稍等。”然后就退了出去。大约不到五分钟,就有三位姑娘从外面进来了,分别坐在我和庄如顺的身边。她们分别叫“妙妙”、“晶晶”、“秀秀”,我一听就知道是艺名,但是也不会傻到问人家真名。来这里就是逢场作戏的,当什么真啊。接下来我们的饮食也上来了,开始吃饭。

资生堂的姑娘十分会察言观色,我身边的那位见我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奔食物而去,于是就在我的身边给我夹菜、添酒。

“谢谢!”我一边吃,一边对她的举动表示感谢。

“丁兄弟你也太客气了,和她们说什么谢啊!她们基本上都是待罪之身,个个都是人尽可夫的婊子。”说完,庄如顺用手捏了一下他身边的一个姑娘的脸蛋,然后还问:“我说的没有错吧!”

在场的三位姑娘听完庄如顺的话,脸色全都僵了一下,但是立刻又回缓过来。其中被捏到脸的那位还强颜欢笑地说:“庄公子说得对,庄公子好聪明哦!”

“呵呵,要说聪明,还是我面前的这位丁兄弟聪明,别看他小我那么多,人家可是通过了今年海选的初试啊!”庄如顺开始向她们三个介绍我。

“哇!丁公子真是好厉害啊!”庄如顺身边的一位大约只有十七八的小姑娘立刻激动地叫了起来,然后马上倒了一杯酒,说:“丁公子,妙妙这先敬你一杯。”说完一仰头,将酒喝了下去。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庄如顺见妙妙没经过他的同意就乱倒酒,有些不高兴了,开口训斥道。

“对不起,庄公子,妙妙知道错了,我这就喂你一口酒,给你陪罪行不?”妙妙也算是人小鬼大,立刻低头认错,然后喝了一口酒,用嘴喂给庄如顺。

我心里面真有点恶心,但是也觉得好刺激,于是看着他们表演。而晶晶与我身边的那位秀秀也鼓起掌来,在一旁喝彩。

“味道不错。丁兄弟,你要不要也来一口?叫你旁边的那个秀秀给你喂一下吧!”庄如顺见我身边的姑娘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什么行动,于是提议。

“也好啊!不知道秀秀姑娘是否愿意啊?”我看看身边的秀秀,问道。

这不是明显白问嘛!秀秀立刻也喝了一口酒,然后转过脸,用嘴对准我的嘴,将舌头先伸了过来,然后再把酒一点点吐了进来。我只觉得亲着美人的嘴,口中的酒有点变了味道,不过听到其他三个都在一旁喝彩鼓掌,我心里也十分得意,终于学会喝花酒了。

然后庄如顺倒了一杯酒,敬了我一杯:“这杯酒,是祝丁兄弟前程似锦,官运亨通的,兄弟我先干了。”说完,就将酒倒入口中。

“谢谢庄兄!但愿托庄兄吉言,能够混个好差事。”我也将酒喝了进去,秀秀连忙在一旁将空杯添满。

“这第二杯,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向丁兄弟赔个不是。我干了,兄弟随意。”庄如顺又来了一杯,看着他这样有诚意,我也陪他干了一杯。

接下来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庄如顺不时地摸着晶晶和妙妙的身体,让她们发出一阵阵笑声。我也偶尔搂一下秀秀,和她说说话。她们三个来陪酒,是价格比较便宜的一种服务。当然我们要是出更多的钱,也是可以带出去过夜的。但是我没这个兴趣,总不能将她带到辽阳会馆吧!就这样在摸摸碰碰中吃完了饭,饭后弄了个水果拼盘来,一边和她们划拳,一边等着下面的红牌献艺。资生堂每天都有红牌献艺的活动,而且还允许客人出钱进行抢牌,誰出的价格高,就可以和今天献艺的红牌共渡良宵。而且每年下来,红牌们的所挣银子是要进行比较的,如果能够排前三名,那么只要连续三年,就可以销掉妓籍的身份,准许赎身。由于普通的官妓是不允许私人赎身的,所以这个政策让资生堂的姑娘们都拼命地想挤入红牌之中。而其它的一些小花房的姑娘们都想尽方法要来资生堂。

我们正在划着拳玩,突然听到外面喊:“十、九、八……”开始倒计时了。

当数字念到“0”时。所有的包厢与大厅中的小隔间,上面的玻璃全部被附近的小姐们迅速拆除了下来,我们终于看到了大厅中央的‘T台”,坐在包厢里面也可以观赏到大厅中间的节目,这个设计真的是独具匠心。

此时,资生堂里的夜生活才正式进入了高潮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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