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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怪老太太

那自称陆露的学姐一脸欣喜挽着小陆任的胳膊,理所当然的带着他走进了学校附近那唯一一家半地下KTV,要说这种地方,小陆任可真是一次都没去过,不是他不想,是完全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乡下哪来的KTV。

这小陆任虽然不情愿,还是被这个有些野蛮还带一点小可爱的学姐给生拉硬拽的拽进去,半地下的设施能有多好?一进门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说这是KTV,其实跟那种午夜迪吧差不太多,在包厢唱歌的大部分都是生面孔,只是娱乐一下而已。

像这自称陆露的学姐应该是这里头的熟客,往大厅一待,点两瓶雪花勇闯天涯,一包女士烟,跟着那大厅滚动播放的嘈杂音乐,找个靠椅随便一坐就能闲聊小半天儿,反正这大厅人也多,基本都是些上不上下不下,来的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只要你能混,认识这些人其实简单的很。小陆任哪见过这种阵势,迎面一股怪味道,那迪吧里头几个认识学姐的小混混正好要出门,跟小陆任这个愣头青撞了个满怀,看着旁边站着自称是陆露的学姐来了,还带着陆任这个纯洁的小男孩,一身宽松校服,一头飘逸的长发,东张西望的,明显就是个雏儿。这几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来了兴致:“呦呦呦,这不是严露露严大美女么,好些日子没来了,今天怎么有雅兴呢,还带来个小孩子呢,可别给人家教坏了啊,各位都瞅瞅,真是稀有物种呢,哈哈哈。”那男的说话阴阳怪气的,时不时的还往那学姐身上瞟,略带轻浮。

小陆任疑惑的瞅着那学姐:“咦?学姐你不是姓陆么,他们怎么管你叫严露露?”

那学姐迅速打断了小陆任的话,温柔的一跺脚,给了那阴阳怪气的混混一个大白眼:“别说话,谁让你们说他的,这是我的好弟弟,你们以后都对他客气点。”

那混混看出了点眉头“行行行,你说一谁敢说二啊,啧啧,就是你这弟弟被你忽悠的够呛,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真替他伤感呢,那你带着你小弟弟好好玩着,哥几个还有事,先走了。”边说着话边一脸阴阳媚态的表情走出门去,看的小陆任是直起鸡皮疙瘩,那表情真是让人看着就有一种大海的感觉,就是想吐的感觉。

那学姐也不顾小陆任一脸的疑惑,挽着咱们可怜的小陆任找着一处相对来说人还算比较少的大厅位置坐下,大马长枪的,依旧是翘起二郎腿:“老板,来四瓶啤酒,一碟花生米,一碟鸡锁骨。”那老板是个老男人,长得一脸横肉,一瞅就不是什么善茬,五大三粗的,还剃着个光头,就算是脸上带着笑容也总觉得别别扭扭的,上前一看那学姐是常客啊,就上来搭话:“我说小妮子,咱们这未成年人可是不让进的啊,你看你带的是哪家的小孩,长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可别把人家霍霍喽。”边开着玩笑边说着话把学姐点得几样东西拿了上来,小陆任依旧是面无表情,呆呆的模样,这种地方完全搭不上话,这些人瞅着自己说的都是些挖苦的话,小陆任也懒得和这群乌合之众说话。

那严露露学姐跟老板说了几句客套话,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我说内小孩,你学姐我啊,姓严,不姓陆,那天也不是有意骗你的,操场上那么多人,你这小屁孩存心让我下不来台,学姐我当然不能傻到让新生都知道我的名字啊,所以就骗了你,你不会多想吧,喂我和你说话呢,你这臭小子。”

那小陆任正纠结着桌上的啤酒该不该喝,奶奶可是从来没给小陆任喝过酒,家里也从来没有酒,喝了吧,让奶奶知道一定会打死他的,不学好。不喝吧,嗯,那就不喝了。

那严露露学姐看他半天不吱声,用那小粉拳照着陆任的胸口就怼了一下:“哎呦,你个死陆任,胸口什么东西咯死我了。”说着话也不顾小陆任一脸的反对,一双小手迅速的伸进小陆任的领口里头,跟小陆任的肌肤来了个亲密接触,弄的小陆任一脸通红,拽出来一个吊坠,没错,就是那古朴的吊坠。

那严露露来了兴致,一只手拿着那吊坠,轻轻抚摸上头陆任留下的体温,:“呦,咱们学校可是不让带首饰挂坠的啊,别说你这东西看着还挺值钱的,这上头写的什么啊,猎?什么妖?,猎妖师?哎我说你这小子非主流吧,怎么学电视里头大侠啊,还弄个吊坠带脖子上了。”说着话又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酒。

小陆任非常不满的用手抢过来吊坠,一脸不满意:“这可是我奶奶给我的,能辟邪,我小时候因为......”

“你因为个屁,咋地小时候你撞过鬼,然后天山老道士救你一命,哈哈哈哈,你个小屁孩,二十一世纪咋还鬼啊神啊的呢,跟你说个近点的事吧,知道咱们学校以前是什么地方么。”

小陆任一脸鄙夷的看着严露露:“你想说啥,我不知道。”

严露露上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左边二郎腿翘累了换着右边:“你这小屁孩,啥都不知道就敢来这上学,知道咱们学校以前什么地方么,那是出了名的阴气聚集之地啊,鬼啊神啊的都乐意来咱们学校。”

陆任又是一副鄙夷的面孔,她自己说二十一世纪没有鬼,自己又说咱们学校都是鬼......这学姐怎么瞅怎么的不着调呢。

“我说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在看我我就喊非礼了,之前你拆我台的帐还没跟你算呢,姐姐讲你就认真听着。”那严露露大学姐一副天底下我最霸道的模样,点着一颗女士香烟,邪恶的笑了笑,看的陆任直起鸡皮疙瘩,故意吓唬小陆任似的,故意压低嗓音,清了两下嗓子,缓缓道来:“咱们这学校啊,二十世纪末的时候是一个化工厂,但是后来出事故爆炸了,炸死不少人,后来荒废了很久才又盖了咱们这学校的,那个时候正是化工产业兴盛的时候,按道理来说,化工厂的员工赚的钱不算少,但是老板黑心,克扣员工工资不说,用的设备啊什么的也都是二流设备,弄的员工怨声载道的。”

这化工厂附近能有什么啊,连个小卖店都没有,你说怪了,爆炸事故前一天这化工厂大门口来了个卖地瓜的老太太,外头冷风呼呼地吹,内老太太烧个小火炉,身上穿着个埋埋汰汰的破棉袄,火炉上头烤着地瓜,就坐在这化工厂门口,一边扑愣着小火炉里头的火,一边吆喝着,“卖地瓜”,要说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周围都是些相关产业,天天都是乌烟瘴气的,哪来的卖地瓜的老太太?再说了,谁买啊,大家都在工作,大门口就一个保安,卖给谁去啊?可是怪就怪在这了,内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板下午放了小半天假,这些员工就三五成群的出了工厂遛弯,反正难得的清闲,说这天下的事巧也是真的巧,这些员工出了门口看着这卖地瓜的老太太,正好有个员工馋地瓜了,寻思上前买一个,一问可倒好,这地瓜白给,白吃,不收钱,这是好事啊,小便宜谁不乐意贪点啊,索性都上前来吃这白给的地瓜,这老太太边分地瓜这嘴里头还边叨咕着,吃吧吃吧,吃了这顿饱的就带你们回家,带你们回家。

那时候的员工大多数没什么文化,心眼也少,说白了就是实在人,听着这老太太的话还以为她这是得了老年痴呆呢,大冷天的没事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出来卖地瓜,反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这一共分出去二十八个烤地瓜,可员工不只是二十八个人,后面还排队跟着不少人来捡这白吃的地瓜,发到第二十八个发完了,后面站着一个小伙,瞅模样大概二十六七岁,顿时不乐意了,死冷天的在这站着排了半天队,还没捡着这便宜,心理憋屈慌,没好气儿的管那老太太要,那老太太眼睛似乎睁不开一样,眯成一条缝,迟疑了片刻,倾斜着看那个小伙子:“我这没有地瓜了,就剩半块我自己吃剩下的地瓜,你要是饿了我就把我的给你。”那小伙子看着周围人都有,凭什么自己没有,半块就半块,于是接过了老太太手中那吃剩下半块的烤地瓜。那老太太发完了地瓜,熄灭了小火炉,紧了紧直漏风的破棉袄,推着小车收摊朝西去了,步履蹒跚,走路一瘸一拐的,边走还边自说自话:“嗖嗖,现在这人啊,让你活你不活,紧赶紧的想死,谁也拦不住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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