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风要去见姜小珊,姜小猛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您想说服她的话,不容易。”
“哦?怎么说?”陈风有些惊奇的问。
“本来有些话我不该说的。不过既然陈董看得起我们,还给我们一次做好人的机会,我就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陈某就洗耳恭听了。”说着,陈风给姜小猛点了根烟,又重新坐了下来。
姜小猛情绪有些激动,连吸了几口烟,才开口:“我17岁那年,爹妈在一场瘟疫中双双去了,那年我妹妹才7岁。当时我正在外面的工地上打工,妹妹在家里没人照顾,我就把她接出来了。为了妹妹能够上得起学,我就进了黑社会。可是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好处不学,整天跟我那些堂里的混混搅合在一起。我劝她好多次,甚至还打过她,都没什么用。后来实在没办法也就随她去了。前两年,她不知道怎么进了吕家的情报组织,这次我投奔吕家就是她牵的线。”
陈风听了姜小猛的话,心下凄然,有些不忍心再听下去,就打断了他:“我们也算是同命人了,不说这些往事了。说说你妹妹为什么不好劝说吧。”
姜小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失控了。说起我妹妹,我老感觉她现在和我不是一类人。我是不得已而进了黑社会,她不是。她是怎么想的我搞不清楚,很怪异,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她的穿着,言行,我都没办法理解。现在的人不是说他们那些人是什么流来着?”
“非主流?”
姜小猛有些气苦的说:“对,我妹妹就是那种人,只知道追求个性,甚至连好坏都不分。”
非主流?对于这些标新立异的年轻人,陈风实在是头疼。如果仅仅是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也就罢了,偏偏连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为了追求个性不惜犯罪,甚至吸毒。更可恨的是一些“砖”家、作家还摆出一副圣人的面孔,呼吁要尊重他们“低俗”的权利,宽容他们“过激”的行为,这是陈风见过的最无耻的尊重和宽容。陈风认为,非主流就是精神上完全垮掉的一个群体,任由这个人群扩大下去,迟早会成为社会的又一大弊病。因为这群人没有人生方向,没有是非观,所以极容易受到蛊惑,做出一些危害社会的行为。
虽然知道“非主流”的危害,陈风却也一直没有什么作为。实际上,“非主流”问题不是一个人可以改变的,这个人群产生的根源在于社会,可以说,是社会的道德下滑孕育了这个颓废的人群。直接促使“非主流”人群产生的因素是教育腐败和师德沦丧。现在的教师教书却不再育人,为了捞钱拼命的办辅导班,这样教师不可能赢得学生的尊重。如果学生不再尊重老师,那么他们肯定会陷入茫然。非主流就是这样慢慢产生的。
想到自己要去面对这样一个被诱导了的非主流女孩,陈风心里的怒火就不可抑制的往上冒:现在的教育工作者们,你们都在干什么?华夏五千年,腐败哪个朝代都有,惟独没听说过教育腐败。教育腐败,多新鲜的事啊,偏偏现在出现了。体制要是坏了,还可以救,要是思想坏了,这个民族就离倒下不远了。
接连抽了几根烟,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陈风才勉强站起身来对姜小猛说:“走吧,我尽力让她做一个好人。”
陈风、姜小猛和柳秋涵刚走出关押姜小猛的密室,就看见小童押着徐芷蕙走了过来。
“怎么了?她有问题?”陈风皱起了眉头。
小童恨恨地说:“是的。裴姐姐送她进了淮山大学以后,她根本就说不出宿舍楼在哪里。事情败露,她又用迷香弄晕了裴姐姐,要不是少爷预见的早,让我跟着,裴姐姐就危险了。”
“你有什么话说吗?”陈风盯着徐芷蕙问。
“我想知道我错在哪里了?”事到临头徐芷蕙倒是很坦然。
“本来我对你没有怀疑过。不过走到你跟前时,你身上的茉莉香精味引起了我的怀疑。然后我就想到淮山大学的管理学院是在老校区的,离这里很远。一个普通学生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做兼职,显然很不合适。所以我就稍微试探了一下,果然,你忍不住出手了。”陈风简单的说出了徐芷蕙失败的原因。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淮山大学挺熟的。”
“那是,我们少爷可是淮山大学毕业的。”小童很不识趣的卖弄道。
“多嘴。”陈风随手拍了小童的光头一下。
徐芷蕙却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带她进来吧。我们晚会儿再去看姜小珊。我想她应该比姜小珊重要的多。”说着陈风等人又返回了密室。
“我知道了,你是陈远山,不是陈风!”徐芷蕙盯着陈风,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怎么说?”陈风不动声色的问,从小童说出自己毕业于淮山大学之后,陈风就知道对方很可能想到些什么。
“我们调查过你,从资料上看你就是个街头小混混,根本没受过什么教育。可是你却偏偏又对淮山大学那么熟悉,而且你的属下也证实了这一点儿。这让我想起了我今晚刚接到的新任务:调查陈远山。其实,我在调查阎景文时就已经对陈远山这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我就发现:这个陈远山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说得好听一点儿这个人是个无名英雄,特立独行于淮大,默默无闻的为国计民生做了很多,却不图名利;说得不好听一点儿,这个人就是个傻子,饿着肚皮也不忘吾国吾民。这段经历,你没忘记吧?”
“能受到徐小姐关注的人,想必会很荣幸。请继续。”陈风并没有正面回答。
徐芷蕙有些得意的笑道:“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这样的经历,任谁也不会忘记的。好了不说以前了,就说现在。今晚,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压根就不像是混过的人。而且,从你的所作所为上来看,你一点儿也不像陈风,倒是像已经死去的陈远山。再加上你的属下说你是淮大的毕业生,就更加确信了我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你确实是陈远山无疑。怎么还不承认?”
陈风点点头:“我就是陈远山。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不过徐小姐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证明陈某的身份,不觉得太多余了吗?”
“什么意思?”徐芷蕙警惕的看着陈风问。
陈风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徐小姐的话太多了,出卖了你自己,我在这里是不是该叫你一声:白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