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新的周末,左丽打电话给郑安安。“安安,今晚来樱花吧。”郑安安说:“还是你来水岸。”左丽说:“不公平,老是水岸!”左丽已经很久不要求这样的“公平”了,但郑安安确实不想去樱花,尤其不想在樱花做爱——这方面,他显然比左丽更有洁癖。可是,左丽在电话里说:“亲爱的,你就过来吧,我做好饭等你。”
郑安安便开车过去了。
他有樱花的钥匙,但几乎是新的,还保持着原有的光泽,左丽不在的时候,他几乎不会登门,左丽如果在,他更不会做别有用心的闪电式造访,即便因约而来,也一定是敲门在先的,和左丽同来,才有可能由他开门。
照例,他敲门了。
里面没有声音。
他再敲,还是没声音。
于是摸出钥匙。
他看见餐桌上已经摆着几样菜,梅菜扣肉、红烧茄子、家常豆腐什么的,都是没分居时她常做的,他爱吃的,还立着一瓶洋酒XO……卫生间里有水声,左丽在冲澡,每次做完饭,她都要尽力洗净身上的油烟味。
“我来了。”他冲卫生间喊。
“你也来洗洗吧。”她在里面喊。
“我不想。”
“来嘛,做完爱再吃饭。”
“我饿了。”
“吃饱你就没劲了。”
他不吭声。
她拉开卫生间的门,伸出光身子看他。
他只好脱光衣服进去了。
他们在水龙头下完成了前戏,然后换到床上,郑安安很快就知道,这个阶段她没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她的身体是会说话的。
完了后她还是去冲了澡,冲完又回床上。
“安安,我想做妈妈了。”她说。
他吃惊地看着她。
“我见了祖玲的那两个龙凤胎,好可爱哟。”
他想,看来,她和祖玲已经成好朋友了!他不乏恶意地再想,一个商人,如果需要和谁成为好朋友,就会迅速和谁成为好朋友!
这样的念头很令他解恨。
她还在说:“祖玲劝我也要个孩子,很奇怪,我竟然心动了。”
他说:“你已经做过绝育手术了!”
她说:“我打听了,可以做输卵管复通术。”
他问:“如果我不想呢?”
她答:“你不能不想!”
他说:“我真不想。”
她说:“不管,做母亲是我的权利。”
他说:“你不是一个好母亲。”
她说:“为什么?”
他说:“你不是真的想做母亲,只是在使气。”
她说:“是真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