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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3、改造军队

唐生智在加入北伐行列之前,已拥有一支近三万人的军队,他用佛教教义控制着军队。参加国民革命军后,唐生智又宣布服从三民主义,同意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的安排,让他保定军校的同学刘文岛担任北伐前敌总指挥部和第八军的政治部主任。7月31日,他命令第八军全体将士佩戴青天白日党徽。但是,唐生智并未放弃佛教这面旗帜,而是把佛教教义与三民主义相提并论、凑合到一起。他号召将士“本救人救世精神,为三民主义奋斗”。在他看来,佛化党化本来是二位一体的,唯心唯物也可以两极相通。他认为:“佛教以甚深奥妙之真理,为人类谋精神之解放。其救护世间,以大悲济物为本,大雄无畏为不断之牺牲,实将全人类建筑于绝对平等自由之上。无论何种政治,皆得圆融,不相冲突。”

在军队政治工作方面,邓演达在广东大学主办的“战时政治训练班”的学员毕业后,大部分先到第八军工作,“成为改造第八军的骨干”。为了严肃军纪,唐生智发布了《严申军纪》的布告,宣称“一切扰民损人之行动,我革命军绝对不容有此”,如果有人乘机报复、私自抓人、擅闯民宅,一经发现,就地处决。他还强调,军队出师作战,“原奉主义为前提,恃民气为后援”,督促将领对士兵严加约束,“以维军声而慰民望”。由于唐生智重视并支持军队的政治工作,第八军军纪较好,战斗力强。

唐生智指挥第八军等部,一路征战,屡败敌军,也收编了不少军队。到1926年9月,第八军已扩充至四万五千余人,月需军费二百余万元。唐生智要求湖南每月为他提供一百万元军费。然而,省政府因收支赤字过大,很难满足他的要求,于是派财政厅长刘岳峙、建设厅长邓寿荃等专程赴武汉与唐会商解决办法。9月19日,唐生智在汉口召开湘省临时省务会议,议决自10月起每月担负军费六十万元,宣布前已提征至1931年的田赋一律无效,规定自本年11月1日起重新开征田赋。

随着人数的激增,军队的成份变得更加复杂。有的来源于军阀队伍,旧的习气比较严重,迫切需要加强军队的政治工作。然而,作为第八军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的刘文岛却是一位投机钻营的官僚政客,他“不像政治部主任”,不重视民众,也不重视士兵,天天同一帮高级将领混在一起,吃喝嫖赌。随着政治工作的放松,第八军的风纪有所松弛。一部分官兵或放荡于花街柳巷,或强借民物,强买商品,恐吓百姓,任意虐待和杀害俘虏,等等。针对这种情形,10月初,唐生智发布了保护俘虏的布告,指出:“前线敌军,一经缴械,仍属同胞,决不可加以危害。”如果有人寻求报复,将依律治罪,决不宽贷。

10月底,唐生智率部赴鄂东救援,而刘文岛等政工人员又不跟上做工作,唐生智对此颇为不满。于是,唐生智决定邀请共产党员到他的部队去做思想政治工作,并达成协议:赶走蒋介石派来的政治部主任即刘文岛,由中共党员接替,以后各部队都成立政治部,由中共党员主持。唐还要求苏联军官到他的部队当顾问。11月底,彭泽湘辞去中共湖北省委书记的职务到唐生智的北伐军前敌总指挥部任政治部主任兼第八军政治部主任。同时,唐生智又请张其雄任第八军政治部副主任兼秘书长,段德昌为第八军第一师秘书长。他还让彭泽湘、张其雄等共产党员创办《前敌》、《武汉民报》、《党声》等刊物,宣传国民革命和工农运动。可见,唐生智对共产党人是非常信赖的。唐还提出了加入共产党的要求。

唐生智主动向共产党靠拢,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共产党人在国民革命军中的政治思想工作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提高了战斗力;另一方面,蒋介石对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他需要联合第三种力量来抗衡。唐生智当时不断找共产党人商谈,要求合作。然而,中共中央陈独秀等人取扶蒋抑唐态度,对唐生智的合作要求进行敷衍。蒋介石在到达长沙后,见湖南形势对己不利,军事上由唐生智控制着,民众力量又掌握在共产党手里,他便向共产党和苏联顾问求援,希望维持他总司令的威信,并主动提出请已经退出第一军的共产党员回去工作。中共中央领导人认识到革命力量分散固然不好,但又觉得权力过分集中也会有导致右倾的危险,便决定对于蒋、唐的冲突,“不去助长,也不去消灭,只维持其平衡”。并在维持平衡的过程中,推动他们多做点革命工作。后来,中共领导人发现,蒋介石不仅没有向左转,而且准备走向反动,便改变了策略。考虑到唐生智虽然是从军阀转过来的,但因受蒋的抑制,处境困难,想依靠共产党找出路,而中共方面为了做反蒋的准备和发展两湖的工农运动,便决定有条件地支持唐生智。于是,就答应派中共党员到第八军和前敌总指挥部去工作。

为了使军队政治工作经常化、规范化,唐生智转发了总司令部的《战时政治工作人员惩治条例》。1926年底,他又在长沙创办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三分校,以培养政治工作人员。唐生智在该校开学训词中承认,“老实不客气地说,像我们现在这一辈的革命军人都是从军阀中跑出来的,旧思想和旧习惯不是个个完全脱离了”,“要使思想不落伍,全靠政治工作。”要求学员注意思想改造,重视政治工作,不要成为军阀、官僚。后来,唐生智又反复强调:军队中的政治工作是军队和民众间的链锁,它可以使军队民众化,使民众革命化,使武力与民众融成一片,因此,努力做好政治工作是“最当注意的一件大事”。

随着战事的不断推进,唐生智竭力收编吴佩孚的溃兵,并用汉阳兵工厂的军械加以装备,遂新编了三十一个团。到1927年1月,第八军已增加到六万人。2月上旬,第八军扩编为三个军:第八军、第三十五军和第三十六军。唐生智兼任第八军军长,李品仙升任副军长;原第二师师长何键升任第三十五军军长,叶琪为副军长;原第四师师长刘兴升任第三十六军军长,周斓为副军长。原来各旅旅长均升为师长。5月初,因唐生智参加第二次北伐,军事委员会批准唐辞去第八军军长兼职,而让李品仙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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