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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0月1日——10月8日

10月1日 星期五 晚 晴

刚才本来在看星星,父母突然打来电话过来,问我十一为什么不回去,我说找到工作了,忙,回不去,他们又问我说钱够不够,我说够……

我活这么大对父母说过很多谎,但这次是我说完后心里最难受的一次!

——我毕业了,不想再管家里要钱;但不要钱,我又能拿什么去拯救我和小敏的旅行?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或许是个谬论——我想了想应该还有几个同学能借给我钱,虽然他们都不是有钱人,但每个人都多少借给我点,聚到一起也是很大一笔呀!

——月亮只有一个,但星星有很多,没有月亮的时候就去采摘星星吧,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们一颗颗排列,让黑夜绽放出你璀璨耀目的花朵!

10月2日 星期六 中午 晴

难道我这么快就臭名远扬了吗?啊?啊?

我上午打电话给那几个和我关系比较铁,可能借给我钱的几个同学,他们似乎早就对我有所防范,我说有事找他们,他们个个推说自己现在忙改天吧。

好,你们忙我理解,老子亲自一个一个找你们去总行吧?奶奶的,让他们告诉我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磨磨唧唧半天才告诉我,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们确认地址是否有误,他们说没有,可当我坐着公交车到达的时候他们竟又告诉我我走错了,害我又投一块钱按照他们新的地址去找,你们不知道现在公交车对我来说已经很奢侈吗?还这么玩儿我?靠,同学四年,这他妈就是友情?

这也就算了,见面都快中午了,这么久不见,我大老远跑去,总该一起吃个饭吧,我又没说让你们花钱,瞧把你们紧张的,要不是我说你们压根没打算想起来那是饭点对不对?不就是一碗面吗?我请行了吧?

再看看你们吃饭的样子,慢吞吞,生怕吃得快让你们付钱是不是?出息,你们既然这么不厚道的话,那我也吃慢点,看谁能耗,反正哥们儿现在是无业游民!

当然,我最不能忍受的还是你们那矛盾的样子,结账的时候,饭店老板看到你们拿出一张一百大钞就随口问你有没有零钱,你们立马就把目光投向我:“呀,没身上没有零钱!”——没带零钱有什么了不起?把自己整的跟大款似的,你们看我多痛快,干脆告诉你们我没带钱!

做人要诚实,你们刚说过自己没有零钱,我一说想管你们借钱,你们立马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硬币和零钞那么“虔诚”的捧给我……

——干嘛呢?打发要饭的?

——本来还想还你,现在看到丫那操行,不还了!

10月8日 星期五 早上 多云

小敏二号准时返回,那时我正爬在床上第三十六次数那笔从四处敛来的零钞,希望能把它数多点,但物质没有因我的意念而发生任何变化,最终那也还是只够购买几颗避孕药的。

小敏突然推开卧室门出现令我猝不及防,我本能的抓起毛毯盖在零钞上,神情之慌张,心跳之砰砰,仿佛正在坐地分赃被警察发现。我没了魂般的望着小敏,小敏似乎发现了我反应的异常,问我在干嘛,我回答的声音几乎都是颤抖的……

——这恐慌一部分来自本能,但大部分应该还是源自担心无法实现小敏的旅游愿望,怕她对我失望!

还好,小敏没有继续盘问,她今天似乎很疲惫,有气无力的倒在盖钱的毛毯上就“半死不活”了,我看她额头不停的冒着汗,问她怎么了?她说“那个来了?”。我问“哪个来了?”,她不耐烦的说“哎呀,笨蛋,就那个嘛”;我着急的问“哎呀,哪个嘛,你说明白好不好?”,她不知道哪儿来的邪火儿从旁边包里摸出半包卫生巾狠狠向我砸来,我这才知道原来是那个来了呀!那个来有那么难受吗?

小敏满头大汗的在床上打滚,我说带她去医院,她又不肯,只让我去给她买药,于是我就慌慌张张的下了楼,快到诊所时我才忽然想起来刚才忘了问小敏药名。

——唉,只能问医生了……一个老爷们儿问这事儿,医生会怎么看我?

——更可气的是诊所又他母亲的都是女大夫!

——天呀,你让我如何开得了口呀,Oh oh yea yea I'm shyer e than I can say……

但我的害羞能解决小敏的疼痛吗?不能,那我还要脸干嘛?不要了!

我低声问:“大夫,女孩儿那个来了,开点什么药管用?”

“哪个?”

——又一个和我过不去的医疗行业女性!

“就是每月……”我多想完整而清楚的告诉女医生就是每月女孩儿下体周期性自然流血这件事,可我说不出口,甚至说到这里我都觉得自己是在调戏女医生,羞愧。

还好,女大夫到底也算是个女的,很快就明白了,然后随口吐出一个非常文雅的词:“哦……例假吧?”

例假?你确定这个词等同于月经?我表示疑惑,但从字面分析应该是吧,于是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一直也没抬过头。

女医生给我开了点儿药,几颗白色的药片和一盒叫益母草的东西,又交代我药片要在女孩儿疼得时候再吃,多喝点红糖水……

红糖易买开水难寻呀,回去让小敏先干吃了药片后,我看着红糖琢磨——总不能用冷矿泉水直接冲吧?

小敏的例假一直到今天才算草草收尾,我也因此逃过一劫——不用再为没钱带小敏旅游而内疚!

——感谢大姨妈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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