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哥梭,在穆赫文中,是珍珠的意思。
寒盟关以西的阿萨哥梭湖自古便有“天昊明珠”的美称,雄伟苍茫的山脉间,如同镶嵌了一枚澄净的美玉。
湖水即使入冬也不结冰,而是会烟雾袅袅,弥漫山野间,如同仙境。大雪降临后,漫天雪舞,洁白的地面,更令阿萨哥梭湖如同一处隐藏在凡间的瑰宝,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如果没有它的附近不是战场的话……
如果它的附近不是战场,四处还可以看见无数珍禽异兽奔走嬉戏;如果它的附近不是战场,群山环抱间的巍峨与宁静,依旧令人肃穆;如果它的附近不是战场,湖水依然是凝翠含烟的碧色。
从半年前开始,阿萨哥梭湖便不再是碧色,而变成了刺目的澄红,红色沉积在湖底,久久不散,天长日久,竟将湖底染上一层凝胶也似的暗红。
“真是可惜了,只怕以后也未必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半个月前,宜中城中的所有井水便已经干涸,人人都知道这是敌国在城外动了手脚,却偏偏无可奈何,好在阿萨哥梭湖便在城外不远处。城中百姓只好日日前往阿萨哥梭湖畔挑水使用。
几个担水的人看着湖底的血色,直觉得恶心,却又不得不用,心中着实煎熬。
“打又不打,降又不降,这么折腾下去,倒霉的还是咱们百姓。”
“好在再过两三日,那边的便要退兵了。”
“退了又如何?来年开春,难道他们就不会再杀回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难道你们也觉得应该投降?”
“……”
“可是听说奚曌国的军队对久攻不下的城池,一旦破城便会屠城……”
“不是吧!”
一时间,众皆默然。
突然,一人指着城头的方向惊呼:“快看,那是什么?”
是烟花……不!是箭!
无数的箭如同烟花般射入,绚烂无比,那是雨,是箭雨……从不知晓,原来箭雨也可以灿烂如斯。
◇◇◇
寒盟关内。
文崇手中紧握大红的信笺,信笺的边缘在微微颤抖。
“将军……”
宜中的大小官员都聚集在堂中,形势之紧张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将军,我们……”
唉……文崇发出无声的长叹。
从没有陷入过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
难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不可!
“将军,请早做决断!”
耳边是众将士和城中官员七嘴八舌的声音,无论是劝降还是坚持坚守的声音都是那么刺耳。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他早做决断?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做决定?
是了,由他来做的决定,一切的后果便由他一人承担,骂名也好,美名也罢。
寒盟关守将这个位置,本就是用来为国献身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他低低说道。
“将军方才说的是什么?”
文崇抬起头,凝注祁国的旗帜在曙光中摇摆。
终于,他静静地说道:“开城,投降。”
既然如此,又何必强迫他们只为某一国而献身呢?
◇◇◇
“敌将已将祁国的旗帜摘下,挂上降帜!”
斥候送来令人振奋的消息,奚曌军纪之严明,令人咋舌,阵前的将士闻言纷纷露出振奋的表情,却没有生出一丝骚动。
谈云东默默地颔首,仿佛他听见的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消息。
可是那一刻的震撼已经深深触动他的心。长达九个月的部署,仅仅是为了今日?若是这一切果真是在九个月前边已经部署妥当,那他们的元帅究竟是何等高瞻远瞩?但是……这有可能吗?
随箭射入城中的信笺他也一字不落地看过,将浼岭一役的种种可能性都书于信中,示意宜中官员百姓,此战无论祁国如何应对,奚曌必胜无疑,唯一的差别只有两军交战时死伤的多寡!
如此境况下,关中将领若是不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在战后背负着千万人的仇恨而降,还不如及早投降,说不定还能继续在奚曌国中为官,就算不能,做个平头百姓,也不至于人人喊打。
若是平时,谁人不称赞一句“妙计”,可他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被众人忽略的东西。不协调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
由于众大神的告诫,在女频开篇就打仗极其容易扑街,所以U决定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