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今年我家是灾难的一年,连续几场车祸,家里头有人过世,还有人到现在还不能出院,包括我老爸……总之就是流年不利吧!不管怎么说,应该是都过去了,偶的更新也该回复正常了。
宣布一声,UU回来了,好了不说了,大家看书吧
◇◇◇
月见庭的茶花灿若霞蔚,靖宁的气候宜人,这时节正是茶花开得最繁盛的季节。
只是月见庭的花年年不同,栽了又种,种了又栽,换了一茬又一茬,正如这身处大偃宫的女子,纵然颜色如花,却命如秋叶。
春花未遍已秋霜,为谁忙。
民间传言后宫的哪一位主子得了宠,月见庭便会种满这位主子喜爱的花。
只是帝王之爱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月见庭的花从来活不长久,最长不超过三年,最短甚至只有区区三日。
一年前这里种的是奚曌国罕见的流苏树……
三年前却是一丛丛清雅已极的青竹……
十年前是……
总之,月见庭的花木就像一个传奇,吸引无数人像飞蛾扑火般涌来,明知那样的辉煌短促若流星。
凌尧早已将大偃宫所有的道路、侍卫巡查的路径烂熟于心,十年前她便能在后宫来去自如,不曾被人察觉,十年后的她藏在黑暗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却感觉是那么陌生。
“莫非……你是前朝皇室之后!!”
脚下一滞,两尊雕塑般的人型凝固在绚烂的茶花中间。
“我……只是说笑。”凌尧略略尴尬地避开那两道灼灼的目光,快步走开。
说笑吗?二人之间十年默契,都心知肚明,方才她绝不是在说笑。
奚曌建国一百七十年,并未新建皇宫,而是将前朝的皇宫略为整修便直接使用。一百七十年来,宫内数次发现前朝修建用以逃生用的密道,所以宫中曾多次大范围地搜索,被找到的密道都被填埋毁掉。此举一是为了防止前朝“余孽”利用密道兴风作浪,二是为将皇宫树立成一个不可侵犯的存在,经过常年的潜移默化,令百姓渐渐对皇室心生敬畏。
十年前凌尧并未看见楼红泠如何进入皇宫,只觉得他进出大偃宫如同自家后院,从幼年便养成的习惯,令她觉得理所当然。
而当他带着自己穿梭于靖宁城内城外地下的废坑巷道间,迷宫般的道路他行走如飞,都不带半点犹豫,凌尧还是不禁生疑。
于是,质疑之辞便脱口而出了。
几乎同时,她便后悔了,苍白的双唇紧紧地抿住。
无论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如何,但至少摆在明面上他们还是相处融洽,相互信任的。
沙……
身后传来低低的脚步声,凌尧心中更是一紧。
“别发呆!躲起来!”手臂骤然被人拉住,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躲在一处凉亭假山的后面。
凌尧的错愕只持续了一瞬,便恢复了常态。
很快他们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随后的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咱们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处处不满意,今儿个我不过是摆饭的时候慢了一刻,便被泼了一身汤水……嘁,到现在还油腻腻的!”
——“你少说两句吧!就算他现在不是太子,也还是个主子。照我说,这人被关久了谁不憋气,主子想找人撒气,做奴才的就忍忍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遭罪的不是你!若不是皇后娘娘下了令,谁愿意天天对着一排排木牌子,怪寒碜的……”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也敢随便说,那些可都是……”
……
脚步声与二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月见庭的另一端。
良久,一声刻意压抑之下的低呼在沉寂的夜色下,突兀地响起。
“太子被软禁?!”
楼红泠的双眼仿佛透着沉静,月华之下显得分外妖异,显然他并未感到意外。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你这么大声,是准备让整座皇宫都知道你回来了吗?”他冷冷答道,“太子是否被软禁,并非重点!”
凌尧错愕,随即释然道:“不错,皇兄是否被软禁,并非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甘郦背后究竟多了什么。”
甘后过去唯一可依仗的不过是皇上而已,如果皇上已经不在,她又凭什么兴风作浪,只有知己知彼,才好对症下药。
“如此说来,你让我见的人是……”凌尧喃喃道,不觉又高兴起来,咯咯笑道,“谁叫你故弄玄虚,怨不得别人恼你。”言辞间竟又几分撒娇的意味。
自从离了宫闱,便鲜少见凌尧这般小女儿的情态,楼红泠不觉有些怔怔,目光愈加得意味不明起来。
白青的屋掾已近在眼前,与冷宫周遭的寂静相较,越是向内宫禁越是森严起来。二人仗着对宫中地形的熟悉,也不敢再向前行半步,远远望着金碧辉煌的宫门,那门内正是皇后甘郦所在。
凌尧藏身再一侧的草木阴影间,直盯着三更半夜却还灯火通明的宫殿,低声抱怨:“分明就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我,偏偏要冒险跑这一遭,万一失手被擒,你老人家大可落挑子跑路,我可怎么办?”没了旁人在侧,本性显露的她语气也随意了许多,一些往日别人听来不可思议的话也敢讲敢说了。
说着,便回头望去,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也个人影也没有。
凌尧瞪大双眼楞了半晌,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周围只剩下她一个人,那妖孽竟已不知去向。
傻傻地站了片刻,凌尧终于还是平静地转身,也不记得从几时起,她发觉自己某些方面的承受能力已经远胜常人……
容不得她花时间思量此刻的情形如何,这时宫门前竟有了动静。
凌尧定睛望去,不由得一惊,那从宫门内走出的一行人,为首的分明就是朝中资历最老的重臣之一贾静恩,其余几人也无一不是举足轻重的朝中大员,只见他们恭敬地拜别、神态举止坦然,显然是与宫门里的那位没有丝毫芥蒂。
可凌尧却以为自己的记忆绝不至于在这方面出错,眼前这几位一向最是推崇礼制德治,维护皇室正统,视皇家的威仪尊严重逾性命,若是甘郦与人密谋推翻太子地位,最不可能的便是这几位。
正当凌尧讶于眼前所见,更令她不解的事出现了。
一名身着内监服饰的人进入凌尧的视线,他将贾静恩等人送出宫门便与众人拜别,便转身回宫。
转身之际,凌尧已经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脸,与方才还跟她在一起的楼红泠竟八九分相似,若不是及其熟悉的人,十有八九会错认成同一个人。
凌尧这才恍然大悟,楼红泠从寒盟关先她一步赶回,又费尽心机让她潜回皇宫,要她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