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在混乱,夏侯明渊还在那喋喋不休地赞美了自己足足上万字,然后终于想到了我的存在,难得好心地问候了我一句,“小丫头,你又是谁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
“嗯,你画坊里的小帮工,以后别忘了给我算工钱的。”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寻思着,绑架应该是没错了,夏侯明渊在这里,然后墨子遥呢,难道只是因为困了然后放弃午餐的大好爱好,然后还有夏侯澄池呢,依据当时的情况那么好的身手应该是不会出啥问题的,但是夏侯澄池平安无事的话,估计也不会想到来解救我的吧,。
在确定这是个密室,所有的出口都被牢牢地锁住,然后我只能拔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明显不靠谱的夏侯明渊身上。“诶,你认识个夏侯澄池的吧,你们什么关系?”
怎么说呢,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脸色能在一瞬间变得这么恐怖,又白又青的,鬼上身样,然后夏侯明渊滴溜溜地一下窜出去老远,慌忙摆手否认:“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大将军呢!”
否认地太快,总让人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但是看样子我是没这个机会去证实了,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希啦啦开锁的声音,然后门开了,微微的烛光提了过来,随着这烛光闪进来两个人。
同样还是灰蒙蒙的大衣,灰蒙蒙的帽子,把一整张脸严严实实地挡在阴影中,只是比起早些时候遇见的杀手明显高级一个档次,因为一看衣服的质地就是高级货,更别说精致的细节,精细的裁剪,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简单地说就是价格绝对不便宜。难道说这两个就是幕后主谋?我是不是该提下意见,如何提高下俘虏待遇的?
我还在思考,夏侯明渊先行动了,抱着手腕坐端正了,然后正色说:“你也看到了我手腕伤了,一两个月内是根本画不了的。”
怎么突然有个感觉,在那一霎那,我似乎从夏侯明渊身上看到了夏侯澄池的某种神色,从那个自恋狂妄没有正经的夏侯明渊身上居然能看到这样正经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奇怪。
而更奇怪的是,那两个杀手,暂时称之为杀手吧,似乎是很习惯夏侯明渊这样的说话方式,或者说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中一个身形高一点的杀手对着另一个耳语了一番,然后那个矮一点开口说了:“主人说,要是手真残了,就直接跺下来扔出去,我们这里不养废人!”
好凶残啊,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声音清清亮亮的,蛮好听的,只是怎么感觉太清亮了,好像不是男人,是女人,或者说是还没有变声的少年,不过从体形上勉强可以判断还是属于蛮纤细修长的。女人,这帮穷凶极恶的杀手头头居然是俩个女人。直接吹皇帝枕头风的容贵嫔,出面开家青楼的水沁心,一出场就搞自杀的小玉,还有当杀手头头的眼前两个,不得不承认啊,这大凌国的女人是一个比一个更彪悍啊。
在如此强悍的女人面前,夏侯明渊简直是不堪一击,连试图的抵抗都没有,惊叫一声不,然后哭丧着脸祈求,“不要了,小生的手可是很值钱的,而且身为俘虏也不好意思要求太多,砍手多辛苦,怎么好麻烦各位尊驾呢。而且现在不是还有这个小丫头么,能看懂本大爷的画,天资还不错,细心调教个十年八年,肯定能画出合格的画!呵呵!”
“十年八年,你当我们笨蛋呀!”矮个的杀手气呼呼地叫起来,在高个杀手提示了几句后,再说话口气也就没那么冲了,颇有些趾高气昂地指着我说,“褚姑娘,我们知道你的画技也是也超众的,既然这小子靠不住,相信你也应该更识趣一点吧。”
“对啊,对啊。”夏侯明渊也不知道什么开始就转变了阵营,一副很助纣为虐的狗腿模样,“小丫头,你还是乖乖听话吧,不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尤其是你一个姑娘家,划个刀,破个相,更糟的是万一他们找个八个十个男人,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所以还是乖乖听话,该画什么早点画,我们也好早点回家的!”
……我汗,同是天涯被绑架者,何必相煎太急的!我对着夏侯明渊这个没义气的叛徒怒目而视,然后那俩杀手居然还点头,一副深受启发地赞同:“也对,对付姑娘家的确实是比较容易,而且也用不着破相这么血腥吧。”
难道他们真的想找八个十个男人来对付我……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不过好女不吃眼前亏,于是我就很识时务地妥协了。“说吧,究竟想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仔细想想貌似就是究竟为什么抓我呢?
为钱,貌似世界上应该还找不出来混得比我更穷的公主吧。威胁皇室,估计七皇子比谁都盼着我早死。身份问题,凌国与息壤国的和谈条约已经敲定了,我的公主戏份也唱完没啥用处了,而且似乎也没几个人看到我能联想到任何尊贵的身份。那为了假币锻造图,似乎我会画画的事比我的公主身份还要隐秘很多,除了在烟柳阁那次,我从来没在人前画过任何画。
那杀手们究竟是为什么会来抓我的,而且依据当时的情况判断,确确实实是冲着我来的。
疑惑啊,疑惑啊。
我一直很奇怪,那俩杀手究竟是为什么突然跑出来说上这么一通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又没啥实质内容地又走人了。结果呢,待遇问题没有解决,反而是本来就很挤的房间又给塞进了一堆的白纸,然后仍旧是那个高个杀手示意,矮个杀手传话,好好画,要是三天内画不出令人满意的铸币图,就等着八个十个男人来蹂躏吧!
最毒妇人心啊!
望着那一扇被重新锁上的门,我突然有些气馁啊,回头又望见夏侯明渊一脸贱笑,感概,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