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那白皙的小手,一如想象当中的那样柔软,无视她若有似无的挣扎,卫子鹰紧紧握住郑海棠的小手,捧着绣球,牵着郑海棠,步伐沉稳而迁就郑海棠小步的带着郑海棠往里走,一路上喜婆不停的唱着祝福贺词。
郑海棠不敢大力挣扎,只能任由卫子鹰牵着自己。
视线下移,郑海棠可以看到牵着自己的大手,与自己小手形成色差对比,他的手很大,很干燥,很有力,让郑海棠有一种想要依赖的感觉,可是郑海棠不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人洞房。”
除了看见脚边一小块地方,郑海棠便只能看到一片红色,跟着喜婆唱礼的顺序麻木的做着动作,只是在“夫妻对拜”那里,郑海棠有些顿住了。
耳边传来碎碎的讨论声音,可是郑海棠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充耳不闻,直直站着不肯弯腰。
“沈三小姐,夫妻对拜了,”喜婆看着上面面色越发难看的景阳侯爷爷侯爷夫人,小声的提醒郑海棠。
郑海棠这才如惊醒一般,手足无做的站在原地,听着耳边传来的闲言碎语,她害怕的有些瑟瑟发抖。
卫子鹰一直关注着郑海童,看着郑海棠愣住不对拜,没人知道他内心的紧张忐忑,他也在怕,怕郑海棠真的在成亲当日做出悔婚的举动,那样丢人的不只是他们两人,还有两家的家人,还有赐婚的皇帝。
还好,还好郑海棠只是暂时愣神而已,喜娘提醒之后,表现出的不是反抗,而是无措,卫子鹰伸出双手,握住站在面前郑海棠的双手,感受着她正在浑身颤抖,“别怕,有我。”
如一丝清泉,卫子鹰沉稳的嗓音缓缓注入郑海棠慌乱的心,渐渐的,郑海棠的心沉定下来,小手放在卫子鹰的大手里面,顺着卫子鹰的力道,听着喜婆大喊:“夫妻对拜···。”
郑海棠低头弯腰与卫子鹰对拜,之后又被卫子鹰牵着手,一路牵去了洞房,一路上,郑海棠耳边听到的都是卫子鹰如何体贴,如何疼爱新婚新娘,连走路都要牵手,藏在喜帕下面的小脸通红一片。
郑海棠被喜婆扶着坐在了床榻边上,她感觉身边往下一沉,侧目向下看去,看到身边坐着一个红色衣裳的人,不用猜都能知道,身边坐着的是卫子鹰了。
“请新郎掀开盖头”,喜婆乐呵呵的嗓音不小,双手托着盘子,盘子上是大红丝绒垫着,上面摆着用大红花扎好的喜称。
卫子鹰接过喜称,看着身边安静坐着的郑海棠,一双灵巧的小脚藏在红色裙摆之下,就连一双白皙的小手都藏在袖笼之下。
深呼吸一口气,卫子鹰用喜称顺着帕子边缘挑起喜帕,帕子往上越高,卫子鹰的心跳的越快,终于,卫子鹰看到了郑海棠白皙红润的小脸。
一张小脸也就自己巴掌大小,往日不施粉黛的小脸,今日也精心的擦上了脂粉,一张小脸被研磨的更加精致。
卫子鹰还是发现了,郑海棠的眼角照样被勾勒了一下,掩藏了那绝世风华,变得更加朴实无华。
卫子鹰心疼郑海棠,一个连真正容貌都不敢让人看出,只能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卫子鹰真的想现在就让郑海棠恢复自己,可是他不行。
郑海棠敛下狂躁跳动的心,安静的坐在那,任由一屋子的人打量。
“新郎新娘请喝合卺酒”。
卫子鹰亲自倒了两杯合卺酒,端起来,送了一杯放到郑海棠的面前,郑海棠面无表情的接过,跟着卫子鹰交叉手臂,喝下一杯辛辣的白酒。
郑海棠皱着眉头,咽下白酒,胃中火辣辣的,没一会郑海棠就觉得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了,眼前的景象都好像变得模糊,迷迷糊糊的郑海棠只能跟着身边的卫子鹰,坐着一些列的礼仪。
卫子鹰遣退身边所有的侍婢,在喜婆暧昧的眼神中,将房门关上。
卫子鹰温柔的帮郑海棠褪去头上沉重的凤冠,又帮郑海棠脱去繁重的喜服,只着大红亵衣,卫子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快速的帮郑海棠盖上百子喜被。
忍了忍,卫子鹰还是没有忍住,倒在床上,将郑海棠裹着被子紧紧抱进怀里,将一张脸直接靠在郑海棠细细的脖颈上,闻着郑海棠身上特有的馨香,他觉得自己更加不淡定了。
“棠儿,我会好好爱你,爱你一生一世,我们之间没有别人,只有我们,相信我好吗?”卫子鹰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人儿,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看着迅速泛红的耳廓,卫子鹰低低笑了几声,“棠儿睡一会,为夫晚点再回来。”
说完卫子鹰就起身,稍事整理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
郑海棠一直等着卫子鹰的脚步身完全消失才睁开不停跳动的眼睫毛,悄悄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小脸越发的红了。
耳边还回荡着卫子鹰低如晨钟一样浑厚的嗓音,‘相信我’,我可以相信他吗?郑海棠不知道,是否真的能相信,她害怕受伤,还是安心一点。
脑子里面乱哄哄的想着许多的东西,一大早就起身的郑海棠迷迷瞪瞪的给睡着了。
身着大红喜袍的卫子鹰大步走到前院,今日他成婚,特意在后院巷子里面摆了一百桌的流水宴席,特意让京城内的穷人和乞丐前来吃一顿饱饭,饭菜不在乎多好,只是卫子鹰想着多做些善事,郑海棠能够多一点另眼相看自己。
“我将我妹妹给了你,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能让她真正的开心,”沈元坤今日送郑海棠出嫁,原本早就应该回沈府的他一直逗留到现在,只是为了再叮嘱一遍。
卫子鹰沉着脸,而他也是常年一张冰脸,认识的人都知道,他只是稍事出神,想着郑海棠不悲不喜的小脸,一颗心揪着的疼,“棠儿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珍惜她,更是会让她开心,你放心,虽然我不能保证现在棠儿开心,但是我能保证,以后的棠儿肯定是快乐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