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止下琴弦,揉揉有些疼痛的手指。
“弹的什么曲子?怪好听的。”
我望向突然出现的福临,心里突然暖暖的,答道:“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
“恩,天下无双!”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瞧,都肿了!这双手可是天下无双,你可别再折磨他们了!”
我沉溺在他的柔情中傻笑,放任自己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小女人。
今天的他穿着明黄色的朝服,戴着黑狐缘饰的冬朝冠,脖子上挂着东珠朝珠,腰上系着饰以绿松石的朝带,上面还佩着囊带、刀削和拴帉等物。
“今天怎么穿的这么隆重就来了?”
“怕再迟你就歇着了,所以没换上常服就来了。”他一面脱下朝冠,一面答道。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他拉起我的手就兴冲冲地往外走。
“去哪儿?”我有些不明所以。
“去了就知道了,保准你喜欢。”
我跟着福临出了院门,沿着溪流往山里走。七弯八绕的,好不容易才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前。
“你大晚上的不是就让我来陪你洞底探险吧?”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底洞,我有些发憷。
“进去就知道我没骗你了,绝对不虚此行。”某人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
福临牵着我上了系在洞口的小舟,在船头点了一盏小灯,然后松开绳子让小舟顺流而下。微弱的灯光映着四周斑驳的树影更显得诡异,我有些害怕地抓紧他。
“别怕,有我在呢!”福临握紧我的手,暖暖的温度从手心直达心间。
我放松心情开始琢磨着眼前的境况,入耳便是潺潺的流水声,渐渐地等双眼适应了黑暗,这才发现这是一处溶洞,四周全是形态各异的钟乳石。
水面波光摇曳,无数的亮点映在水面上,好似闪烁的银河一般。抬头一看,洞顶上绿色的光点星罗棋布,宛如一条发光的玉带河,熠熠生辉。
“这是?”看着侧面岩壁上一大片一大片绿白色的微光,我惊讶地问道。
“猜猜看。”福临故作神秘地一笑。
微光下,无数根半透明的荧光细丝,从洞顶倾泻而下,上面悬挂着数不清的小“水滴”,看上去好像挂在天幕中的水晶帘似的。
“萤火虫!萤火虫是不是?”我难掩心中的喜悦。
小的时候,也曾在黑夜里去捉萤火虫,追逐好久才能抓到两三只。最爱把他们放到玻璃瓶里,看着他们忽闪忽闪地发出幽光。妈妈说他们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星星,而现在这些萤火虫真的像星星一样布满整个上空。
“太不可思议了!”
“走这么远的路值得吧?”
“福临,生辰快乐!”我突然转过身,主动印上他的唇。
“呃?”他有些吃惊我的主动,却转而伸出舌尖撬开我的双唇。我迷醉地闭上眼睛,随着他的挑逗与之嬉戏。
身体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一起,气息交错之间,所有的存在瞬间虚无,就连时间也仿佛停止,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俩,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喘息和和血脉的澎湃。
他一只手紧紧地搂在我的腰际,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穿过我的外衣,朝我贴身的肚兜探去。温暖的指尖摩挲着我敏感的肌肤,带来了一阵阵奇异的触感,顺着血液的流动窜遍我的全身。
“嗯……”我无助地轻吟一声。
他停下动作,只是把我锁在他温柔而坚固的臂弯里。我疑惑地望着他,他的眸子里跳跃着欲望的光华。
“福临……”柔媚的嗓音让我有些不自在。
他俯下头在我唇上磨蹭,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娜娜,你再这样叫我,我可是真的会忍不住在这里就要了你。”他的语调里,无奈中带着压抑着的欲望。
我噗哧一笑,荒郊野地的,好像真是不太适合。
“还笑?!”他将我拥紧又是一阵热吻。
“不行,我们得快点回去。”
看着他憋闷的样子,我在心里偷着乐。
船又行了一会儿,我们终于上了岸。
“福临,我走不动了。”我有些恶作剧地说。
他看看前方的路,无奈地开口道:“上来吧,我背你。”说着,便在我面前蹲下身。
我伏在他宽阔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心底有说不出的满足,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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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可回来了?”
“什么事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皇太后来了,现在正在……哟,您这背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皇上……”
“行了,一边呆着去。皇额娘来了就来了,朕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急什么?”
……
一阵杂乱的人声将我从梦乡里拉回现实,福临仍背着我往前走,我有些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装睡配合他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似有若无地叹息了道:“还真考验体力。”
替我盖好被子,他的手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脸颊,突然道:“想笑就笑出来吧!”
我睁开眼,笑道:“你发现了?呵呵,我这不是准备配合你吗?”
他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果然,没多久一个好久未闻的声音突然响起道:“皇上,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皇额娘吉祥!”福临不动声色地问安,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放下床帘,把我隔绝在里面。
“皇额娘怎么这么晚还有兴致来逛南苑啊?”
“你还好意思问哀家?哀家倒要问问你这么晚去了哪里?”孝庄不怒而威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
“随便走走。朕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连去哪里也要时时向皇额娘报备吗?”耳边传来茶具的碰撞声,不晓得是他老人家自己倒着喝还是给他老娘倒的。
“你……”孝庄气结,好不容易才道:“那帘子里面的是谁?”
“朕的女人!”福临答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宠辱不惊啊!
“就是那个汉女?”孝庄的声音有些压抑,明显快要爆发了。
福临没有开口,孝庄又道:“你看你现在成何体统?为了一个汉女,整日地往南苑跑。今日竟然不等晚宴结束,就撇下一班大臣跑来了。穿着朝服,居然背着个女人……”
纵使看不到她的样子,也能想到她气得不轻,我心中不忍,终于开腔道:“皇额娘,是我!”
我起身掀起床帘,盈盈下拜道:“儿臣恭请皇额娘圣安!”
孝庄惊诧莫名,皱着眉打量我,半晌才将信将疑地问道:“萨琳娜?”她扶起我,难以置信地看了我半天,“真的是你?”
“姑姑,皇上和您闹着玩呢!”我撒娇道。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孝庄转过头瞪着福临,福临却不知在想什么,就是不开口。
我只好硬着头皮做和事老,“姑姑,去年萨琳娜去看姐姐,后来跟着苏勒姐姐去关帝庙为姐姐祈福,谁知不小心走散了,又阴差阳错失去了记忆,后来更是遇到强盗,幸好为微服私访的皇上所救。”
“皇上,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同哀家讲讲?”孝庄瞥了福临一眼。
福临仍是不开口。
“皇上还不是怕您担心!后来萨琳娜又失足落水,前几日方才恢复了记忆。皇上必是想等萨琳娜病情稳定些才告诉您。”
孝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萨琳娜,既然是这样,你就好生养病,等好了再回宫吧!”她又看向福临,想要说些什么,却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有些心酸,她也不过是个渴望和孩子沟通的母亲而已。
“福临,一定要这样吗?”我转身看向仍然沉默的福临道。
“我累了,休息吧。”他径直朝床塌走去。
“伤害她你心里会好受些吗?”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我忍不住说道。
他停了一瞬,仍是大步跨上床。
我默默地躺下,从身后搂住他精壮的腰身,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
如今的他不再是会躲起来哭泣的男孩,如今的他也不再是会对别人诉说心事的少年。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他的身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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