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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是情圣(下)

林瑶出神地望着秦枫,但视线却明显没有停留在他的脸上,而是似乎聚焦到了无穷远处。她思考着什么,过了很久很久,才无意识地说道:“其实,今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好久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很多年了,我甚至都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心了。”

“人总是会改变的,因为事情往往会改变人。”秦枫朝她端起了酒杯:“其实,影响人生命运的选择,不是在某个重要的关头,或者某些很大的事情上,而是在一些很无谓的事情上。所以,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展望未来的时候只要记住一点,开心就好。”

“小枫,你说得不错,人活着就是要永远开心。”林瑶的俏脸上终于再次绽放出笑容,如鲜花般的娇艳。

见她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秦枫知道可以进行第二道攻略程序了,前面的那些话只是含蓄的赞美和暗示而已,而等会儿需要做的,不仅要展现自己的才华,同时还是进一步的暗示,以打动美女的芳心。

在吃过晚饭后,他帮助林瑶收拾餐桌、洗净碗具,然后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交谈了一阵子后,他突然指着放在客厅里的一具钢琴,说道:“瑶姐,你喜欢弹钢琴?”

“哦,不是的。”林瑶解释道:“其实我参加一个电视娱乐节目《购物一条街》所得到的奖品。但我不会弹钢琴,虽然有点想学,但又没时间。”

“那介意我弹一首钢琴曲吗?”秦枫洒脱地问道。

“小枫,你会弹钢琴?”林瑶有些惊讶。

秦枫含笑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我不会,但情圣会。

接下来,他把林瑶拉到钢琴旁,伸手打开琴盖,坐了下来,五只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跃动着,试了试音。

他准备弹奏的钢琴曲是音乐大师EnnioMorricone所创作的《PlayingLove》,他选择这首钢琴曲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并不仅仅是想在林瑶面前展示才华,更是想通过这首曲子击溃她的心防。

得到情圣附体的秦枫,虽然弹钢琴的水准比不过那些大师,但比起一般的钢琴爱好者来说,已不知是高明多少。只见他的十指毫无停顿地、准确而流畅地弹奏起这首名曲,而他的眼睛还偶尔若有若无地朝着林瑶看去。

最开始的时候,林瑶一直是温柔的微笑着,甚至还轻轻地拍着手掌,但一会儿之后,她就沉浸到这首曲子之中,闭上了双眼。在这首《PlayingLove》最大限度地发挥了音乐对心理的启示作用,每一个跳动着的音符都蕴藏着一种生命趋向,让听着不由自主的幻想着漫步于生命的巷道中,朝着深巷里那无边的尽头走去,虽然天空是一片晴朗,虽然生活仍在继续,但这路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彷徨和对生命的迷惑。

但秦枫之所以弹这首曲子,倒不是因为这首曲子有多么感人,而是这首曲子所携带的故事。一曲弹罢,乐声嘎然而止,秦枫对着刚刚重新睁开双眸的林瑶,微笑着说道:“这是音乐大师EnnioMorricone所创作的名曲《PlayingLove》……”

林瑶点了点头,但她的神情显然还继续停留在刚才那首的悠扬曲子里。

秦枫继续说道:“不知道你看过《海上钢琴师》这个影片没有?那个片子里就有这一首曲子。”

“我不久前才看过那部电影。”林瑶恍然道:“怪不得我觉得这首曲子在哪儿听过。”

你看过那就更好了,省得我讲述片子的内容了,秦枫心里这么想着,嘴上继续说道:“那你还记得片子中的男主角一九零零吧。一九零零在船上灌录唱盘时,最初只是随性的弹奏,当他透过船舱的窗户看到心仪的女孩时,音符直转而下,由轻快诙谐转变为深情倾诉。他弹的就是这首《PlayingLove》,他想透过音符轻轻诉说着内心的爱慕,可是船舱外的女孩儿能听得到吗?答案是否定的,当船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女孩下船了,一九零零想把那张唱片交给她,却未能如愿,只能默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之中,只能将这感情埋藏心中……”

“那部片子是挺感人,看了之后给人一种淡淡的哀愁。”林瑶道。

“这首曲子其实和影片中男女主角的生存状态相吻合,他们是混迹于世间,但没有任何的结果,在最后只是曲终人散,只能在回忆中回忆……纯洁的时光在如流水般的音乐声中渐渐消逝掉……”秦枫叹道,随即又话语一转:“其实,在片中,一九零零本来是可以和女主角在一起生活的,只要他走上陆地,两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其实两人只差一步之遥。但他在关键的时候退缩了,他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假如我是片中的男主角,假如我遇到心仪的女孩子,我决不会退缩。我会对她弹这首曲子,并勇敢地追求。我不会让后悔变成现实,只会让遗憾变成感谢……”

秦枫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望着林瑶的眼睛,话中的意义虽然隐,不言而喻:你就是我追求的女孩子,你就答应我了吧,把身体和灵魂全部交给我了吧。

林瑶的神色有些迷醉,她只是把目光愣愣地投向秦枫,没有移开。

看到她的神态上,秦枫知道,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和自己进一步发展的念头。同时他也清楚,对于一个年近三十岁的、有着丰富社会阅历、可以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的单身女人而已,进一步发展的念头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留宿。只是她的这个念头并不强烈,显得有些犹豫和彷徨。

因为当一个女人愿意向男人无所保留的献出一切的时候,两人之间必然是相处了很长的时间,相互间必然是知根知底,而且已经有了很大的信赖和依恋。但林瑶和秦枫的相处时间并不长,所以她的献身念头很微弱的,她的心中也在挣扎。

在这个时候,如果秦枫贸然地想要再进一步,向她提出上chuang的请求,达成目标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有可能出现相反的情况。因为林瑶毕竟不是什么青涩少女,而是一个社会阅历相当丰富的成熟女子。当向她主动提出留宿请求的时候,也许她脑中的激情和幻想会一下子瞬间被击碎,然后她就会冷静地分析今晚秦枫所有行为的企图究竟是什么,最后她可能会拒绝他的要求。

所以,对于秦枫而言,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提出上chuang,而是向她大胆的表白。

想必很多人都听过这么一个笑话:父亲问我人生有什么追求?我回答金钱和美女,父亲凶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我回答事业与爱情,父亲赞赏地摸了我的头。

其实这个笑话表明说话的技巧是很重要的,虽然是同一个意思,但不同的表达方式会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

两人重新坐回沙发上,秦枫再次拿起茶几上的香槟酒,为两人各自倒上一杯。在对饮之后,他突然说道:“瑶姐,不知你观察过蚂蚁没有?”

“蚂蚁?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有一天我在公园里看见两只蚂蚁,当它们触须的触碰之后,就向相反的方向走,那时候我才明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一个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能和一个人做邻居更是不容易,前世的十年修缘,才换回今生的匆匆一瞥。”他故作沧桑地说道。

“是啊,我们能成为邻居,是很不容易的……”林瑶感叹道,脸色惆怅,她用手抚了抚头发,黑色的头发落了下来,像一扇小帘子似的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秦枫一直在偷眼观察她,她的表情也全在掌握中,发现她已经陷入到迷茫和不舍中,知道这时该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那就是大胆的、猛烈的、如火山爆发一般的凶猛表白。于是他握住酒杯,认真而又深情地说道:“瑶姐,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这句话取自著名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的一个著名片段,剧中的玛蒂尔达向来昂表白时,说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在这个时候,拥有情圣知识的秦枫,他的脑海中不仅充满了无数的表白语言,而且还充满了不少电视剧和电影中的经典表白场景。但他觉得在目前的场景下,用《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经典表白场景是比较完美的。

只见林瑶果然和影片中来昂的反应相差无几,她一下子吧口中的酒水喷了出来,俏脸涨得通红,明显对这句突然而来的表白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恋爱?这也许是友谊呢……你怎么说得清?”

秦枫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因为我感觉到了……”

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林瑶果然露出不安和彷徨的神色,局促地说道:“感觉到什么了?在哪儿?”

秦枫低下头,把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轻轻地说道:“在这儿,在我的胃这儿……热乎乎的……我这儿原先有个结块……现在没有了……”

林瑶红着俏脸愣了好一阵子,才结结巴巴地岔开话题道:“小枫,我……很高兴你的胃痛好了,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什么……”

但她的一切表现全部都在情圣的掌握之中,秦枫轻轻地叹了口气,用很低的声音,柔柔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在永远地想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要知道,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一直想着你。”

这是《半生缘》中的顾曼桢对着沈世钧说的一句非常经典的情话,而林瑶则被这句情意款款的话给彻底击懵了,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不能正常思考,声音也开始发颤,张了张小嘴,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秦枫自然不会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动情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宁愿为呼吸到你飘散在空气中的发香,轻吻你的双唇,抚mo你的双手,而放弃一切。如果要用我的所有来换取你的心,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因为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你。如果你肯答应的话,我将会是世上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人。”

这个时候,林瑶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连鼻翼上都有了细微的汗珠,她喃喃地说道:“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秦枫伸出手,坚定地握住她的柔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动情地说道:“喜欢你!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相信在此时此刻,我比地球上的任何其他人都要喜欢你!”

听到这句震撼的情话,林瑶垂下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但随即齐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不觉得我们的发展得太快了吗?你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好吗?”但她那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就在这个时候,墙上的挂钟正好连敲十下,夜里十点钟到了。

“有时候,一瞬便是一生。”秦枫望了望挂钟,慢慢地站起身,深沉地说道:“我知道我是唐突了一点,但我还是要对你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晚上睡前想说话的最后一个人。也许人生会褪色,就像老照片,但瑶姐你,却会在我的心中永远美丽。谢谢你今晚的款待,再见。”

秦枫话虽这么说,但却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而是微笑着对着林瑶看了好几秒种。这几秒钟的时间很有讲究,既不能给林瑶有足够的思考时间,又能让她感受到心中的慌乱和焦急。

“唉……”林瑶轻轻地叹了一声,在这一刻,她明白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沦陷了,她有种激烈的渴望,那就是不愿意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她抬起头,觉得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而秦枫脸上一直挂着的那一丝柔和的笑容,却又给她增添了不少勇气。

秦枫缓缓地转身,就在这一刹那,他终于听到最想从林瑶口中说出的那句话:“今晚,你……你多陪我一阵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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