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祖法相一抓抓中梦荼,梦荼身体一阵涟漪,化作虚无。魔祖法相仍不停留,虚空之中一声巨吼,而后一头三四米长的巨大金钱豹跌出虚空,化作死尸。魔祖法相同样鼻息微动,吸取一缕奇异的能量。
“哼哼,坐骑都这样舍弃了,再给老夫十息,老夫定能取你狗命。可惜,,,,,,可惜,,,,,,咳咳,,,,,,夜魅一族复出,天道将要崩殂啊!我吴法不能阻止,我愧对魔主重托啊!”说完大叫一声,倒地不起。
魔祖法相倒退两步,反身一吸,一股能量从吴法身上剥离,吸入魔祖法相体内。
而后,“轰,,,,,,隆,,,,,,隆,,,,,,!”魔祖法相像是没有了寄体一般,爆裂开来,灭绝天地的爆炸声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崩碎了。
爆炸声过后,出现一个方圆近百丈大的巨坑,山石树木皆化作虚无,尘土飞扬,十米之内难辨彼此。
过了许久,巨坑边缘一个土堆崩开,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少年,少年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继而又有两个人走出,“刘师兄你没事吧?”却是木淋香扶着刘盼走了出来。原来方才的暴乱中木淋香走散被刘盼救进了佛体金钵。
“小伤没事,还扛得住!”只见刘盼衣衫破碎,露出虬结的肌肉显现出巨大的爆发力。周身血迹斑斑,显然方才为救木淋香受伤不轻。
突然一只穿山甲从一旁土堆中钻出,四处轻嗅,又拨开一处土堆,显露出吴法和那个高级傀儡的尸体。
又有三个人从地道钻出,竟是吴道,闭眼少年和被炸断一条胳膊的尸门大汉。
申机一掐手诀,瞬间闪到穿山甲背后,一剑将那穿山甲刺穿,穿山甲顿时化作一滩墨水,却是大腾挪秘术。
地上两具尸体,一本画卷。
两队六人相互对视,各有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一会儿帮我抢夺尸体,至于原因事后再对你说。”申机悄悄对刘盼说道。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许多脚步声,“禀统领,发现一具傀儡尸体!”
“快把木棺打开,装进去。小心尸毒,立刻800里加急运回天机楼。”赵统领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些收获了。“继续检查,掘地三尺也不能遗漏一件东西,所有物品一律用木棺封存,以最高机密规格运回天机楼。”
吴道似乎有些焦急,回头嘱托那个受伤的大汉。
申机闪电般冲向那卷画册,却被大汉和吴道拦住,魔祖法相图绝不容有失。
刘盼迅速抢占尸体,并将吴法身下压着的一个小包裹拾起放入怀中,单手抡起大悲棍指向对面三人。
申机见拿不到图,迅速退回刘盼身边守住尸体,严阵以待,在申机心中或许这具尸体的意义要远胜于魔祖法相图了。
死气大汉一把抓住魔祖法相图就往怀里塞,却不想背后一条巨大的蟒蛇冲了过来,缠住大汉的身体,死气大汉受伤极重,一时竟动弹不得,吴道闪电般拿走魔祖法相图,扶起那个闭眼少年就走,“对不起了爷爷,待我大道有成再来替您报仇。”竟然不再管那死气大汉。
申机迅速扛起吴法的尸体,“带着尸体,撤退!”
“端木师侄,你确定吴道是往这个方向吗?”
“按星盘的指示应该不会有错。”端木易与立功御剑飞行似乎在寻找吴道。“师叔,我们找吴道是为了,,,,,,为了魔祖法相图?”
端木易是年轻一代最早真正进入其门派核心的人,是以知道正道魔道并不是单纯的正与邪,每一个门派都有其内部的腐朽与污浊,有光明必然有黑暗,即便佛门亦不能避免。
“端木师侄,你不必怀疑。魔祖法相图的威力你也看到了,与此对应的,我儒门有圣祖法相图,道家有道祖法相图,佛门有佛祖法相图等等,每张图都是一派的根基,干系重大。”
“而我儒门的圣祖法相图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了残缺,致使我派气运日渐消退,而修复圣祖法相图更是历代门主的一块心病。”
“画主吴法曾师承夜魅一族,又多年研习魔祖法相图,画工亘古少有。我此来门主特别嘱托我一定要将吴法请回去,请他助我儒门修复圣祖法相图。”
“只可惜吴法叛出夜魅一族之后,夜魅一族天涯海角追杀他们,以至于画主避无可避自杀而死。”
“我们去找吴道,也只是想确定魔祖法相图是不是在他身上,可否借我们参详参详,以期以后有能力修复圣祖法相图。”
“我说两个老和尚啊,你俩不就中原净土和南越佛门的千年矛盾坐下来好好聊聊,老来追我干嘛?我可不好那一口啊!”梦荼站在一个茶楼二楼的看台边,一手拿着把吊坠折扇,一手端着茶杯,潇洒自若的对着楼下一左一右的两个和尚说道。
天色已渐黑,茶楼路上都没有多少人。
“梦施主不必在意,你不好这口,我好就行了!”赖和尚大腹便便乐呵呵地说道。
“哼!佛门之事自然是佛门内部解决,你夜魅一族违反规定,擅自出来干涉天下大势,老衲却是不能不管。”摩诃老和尚难得义正言辞起来。
“呵呵,说来摩诃你还要叫赖和尚一声师叔对吧!我和赖和尚同辈论交,那你岂不是还要叫我一声师叔?哈哈哈,,,,,,”梦荼也不生气继续调笑道。
“当年赖和尚我倒是和夜魅子也称兄道弟,看来他是你师弟啊!”
“恩师你也敢调笑,看来真的是要与我夜魅一族不死不休了。我梦某虽是有伤在身,想走你俩老秃驴也拦不住。”梦荼眼神一冷,却是赖和尚有意无意触及夜魅一族的逆鳞了。
“喂,我说哥们,梦泥鳅都跑了,咱一起去追呗?”赖和尚对着摩诃努了努嘴。
“哼!赖施主还请自重,你是你,我是我,佛皮还是佛皮,佛心还是佛心。”摩诃言语之间与赖和尚完全划清界限,说完便向东而走。
“额!这个,,,,,,这个,,,,,,幸好是佛皮而不是佛屁,善哉!善哉!”转眼也消失于茶楼前。
那茶楼上的梦荼冷冷地看着两人离开,反手一震留下三个铜板,身形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长短亭外,溯古道边。
两个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柄长剑,一杆巨笔。
周围碎石随处可见断木阻断古道地面坑坑洼洼,唯有那长短亭还算完整。
“又是在这长短亭啊!”男子无限感慨。
“哼哼,少在这装模作样,当年只怪你自己不珍惜,她如果给我这样的机会,我绝不会像你一样错失。”阳炎讥讽道。
“都打成这样了,嘴还这么损。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你啊,手上功夫第三,嘴上功夫第二,装腔作势功夫第一。”叶福临难得这样心平气和的打趣。
“她本是你的未婚妻,她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我不相信你不吃醋,还装腔作势没把她放在心里,有婚约不提亲,不可能又不解除婚约,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她都告诉你了啊,呵呵!”阳炎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婚约本是双方父母的遗命,她自己不敢私自解除,而我,,,,,,而我也不想主动断了这最后一丝和她之间的羁绊。又不敢跟她提亲,她喜欢的永远不可能是我!”
“至少你现在还有婚约在手,而我只有曾经!”叶福临也是一阵怅然。
过了半晌,“至少你们还有曾经,而我从来只有婚约在手。”阳炎淡漠。
二十多年前,,,,,,
南越十三皇子叶福临偶遇少女时代的露华浓,从此一见倾心不可自拔,动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去吸引露华浓的注意力,甚至扬言不惜叛出儒门投身归藏门。
于是两人一起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间。
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露华浓以叶福临不是她要等的人而毅然决然地拒绝他。
叶福临从此茶饭不思相思成灾,短短两个月变得枯瘦如柴。
后来皇室大张旗鼓来归藏门提亲,私下又秘密会请太极真人兑真人和露华浓三人,提出兴道抑儒的条件,如若不成,一旦皇子相思成疾亦或叛出儒门使皇室沦为笑柄,那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儒门大盛,在庙堂之高大有结党而排斥佛道势力的趋势,在修真界又力压佛门归藏,致使佛门归藏门不得已纷纷在朝中寻求更有利的互援。
露华浓少小跟随兑真人,尊师如母,不想让师傅为难,便答应倘若叶福临回答出来她两个问题她便入嫁皇室。
问题是:“永远远还是一生远?永远到底有多远?”
叶福临不明所以,皇室也云里雾里,“自然永远比一生更远。四方上下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永远便是古往今来。”
露华浓不置可否,写下一首诗(注释1)并定下一个规矩,叶福临从现在开始只写“永远”两个字,每写一遍便与叶福临相处一炷香的时间(注释2)一直写到叶福认为的永远的时候凭字来迎娶露华浓。